煤矿过度开采 村民艰难度日(调查·直击)(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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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6月11日 03:33 人民网-市场报 | |||||||||||
村民 这些煤矿把我们坑苦了 茅岭、相门前、寒婆坳、白石岭是新化县石冲口镇的四个贫困村,现有人口6000人,耕地2000亩,村民年收入约400元。 胜利煤矿位于茅岭村,兴建于1972年,后经改制成为镇办企业。由于胜利煤矿长期向农田排放未经任何处理的污水,导致该村的大量粮田受到严重污染,土质破坏严重,每亩减产达400公斤以上。在煤矿的下游有一座水库,也因为长期受到污水的侵扰,如今已几乎看不到任何生物。更为严重的是,该村被矿毒水污染的土地,由水田变成了旱田,农民们经济上受到极大的损失——通常情况下,一亩稻谷的产量约为600—750公斤,市场售价为每公斤2—2.8元。眼下,则只能种玉米,其亩产仅能达到150公斤左右,每公斤售价只有1.4—2元。在胜利煤矿,记者正好赶上煤矿的排水时间。浑浊的污水顺着地面倾泻而下,直接流进了下面的水库里。 过度开采造成的地下水断流是又一个致命的问题。在茅岭村的山上,记者看到,由于地表下沉而断流的引水渠,如今已经看不到一点水了,水渠下方的水泥支柱也开始断裂,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不远处的白石岭村,情况更为严重。由于该村辖区内的稠木煤矿近几年的掠夺性开采,造成白石岭村两座水库不能蓄水,田土塌陷,井水干枯,山林下沉,房屋裂缝等严重情况。记者赶到该村时正逢中午,看见许多村民担着空桶往外走,一问才知,村里已经没有水了,不要说浇灌庄稼,就连饮用水都成了问题。村民们往往要走两三里的山路去挑生活用水。在通往村里的小路上,记者看到一些塌陷的大坑。“那是地表下沉的结果,村里好多人的房子都裂了。”村长无奈地说。 相关部门 这个问题比较麻烦 “化验结果是,胜利煤矿的水没有什么污染。”石冲口镇党委书记唐希佐对记者说。但是,记者在该煤矿下游的水库看到的情形是,水已经很浑浊,水位也很低,鱼虾水草更是鲜见。当记者提出质疑时,他又表示:“单就污染来说,影响是有的。”记者看到了一份1991年“新化县环境监测站分析报告单”,是对胜利煤矿废水做的监测。其中硫化物一项,在煤矿门口取样是每升含硫3.34毫克,在农田入口处为每升含硫2.16毫克,而正常的标准为每升含硫量小于或等于1。可见,这项指标已经严重超标。 据了解,胜利煤矿和石冲口镇几个村的矛盾由来已久,但是为何到现在都没能解决呢? “我们不能马上处理好,这件事情需要很多部门来共同协调。”采访中,新化县环保稽查大队的罗臻这样说。的确,任何事情的妥善解决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从1995年至今,村民无数次奔走于各级政府部门,结果不是没有回应,就是有了回应也无法落实到位。个中缘由耐人寻味。 其实,在煤矿修建一座过滤池并不是一件难事,也不会耗费太多资金。但是就这样一个最基本的设施,胜利煤矿也不具备。用石冲口镇党委书记唐希佐的话说,是因为煤矿资金比较困难,每年只有二三百万元的纯利润。但是记者了解到,该煤矿每年的纯利润远远不止这个数字,甚至可以翻番。一位村民拿出他的入股单给记者看,他于2004年1月份入了一万元的股,到5月份时,他已经分得红利3900元,可见这个煤矿的效益很不错。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个煤矿从2000年到2002年却累计亏损了298万元。经过新化县公安局对其财务项目进行审查后,得出结论:该煤矿偷逃税款333441元;以付预付款为名,侵占公款761100元;利用白条冲账,从而贪污公款655083元。如此清楚的事实,却至今没有人来追究,相关责任人也太平无事。这不得不叫人感到奇怪。 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新化县及石冲口镇部分党政领导也在胜利煤矿参了股。对于这个问题,石冲口镇党委书记唐希佐的说法是:“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而记者手中也拿到了一份参股党政领导及参股的金额和经办人的名单。不知道纠纷迟迟得不到解决是否与某些领导参股有关? “饮用水的缺乏和地陷与煤矿没有关系。”镇领导对记者说。但是,记者在娄底市国土资源局(2002)35号文件中看到如下结论:青泉冲水库与胜利煤矿和稠木煤矿有水利联系无疑。1993年出现的塌洞现象为胜利煤矿排水诱发,近期库内塌洞渗漏系稠木煤矿疏排地下水所诱发。 新化县环保局的潘局长认为,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的原因是取样困难。其实,胜利煤矿每天都有好几次排水时间,如果真想取样,在不通知煤矿的前提下完全可以取到最真实的样本。石冲口镇党委书记唐希佐向记者表示,镇里和县环保局决定,今年上半年胜利煤矿要建好过滤池。虽然这个工程上马得有些晚了,但是,希望它能给当地村民带来一些福音。 《市场报》 (2004年06月11日 第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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