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朱日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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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5月21日 03:02 中华工商时报 | |||||||||
我很早以前就看过朱日亮的小说,似乎有几年,在间隔不长的时间里,《作家》杂志相当密集地刊登过他的小说专辑。他的小说,尤其是短篇小说,有着非常强烈独特的美学特 征。于是,仅仅从小说的语调和背景上看,多年以前,我知道了他是一个东北人。 我得到了他新近出版的、由孟繁华教授主编的短篇王系列丛书中的小说集《走夜的女
他的小说产量并不算大,写作的历史却相当长,已经有15年了。他已经发表了一部长篇小说《跑调子的王家安》,十几个中篇小说,和几十个短篇小说。这些小说大都保持着相当的水准。他的小说所描绘和关注的人群,都是我们也许根本就不太在意的身边的普通人、芸芸众生,那些人民大众和老百姓,或者说就是生活最底层的民众。由于朱日亮长期生活在吉林省四平市,我想他笔下的主人公,可以看做是四平市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地级市的标本取样。最近一些年,我们看多了描绘生活在北京、上海、广州的新一代时尚青年们的生活和快活的尖叫,但是我们似乎很少把目光投向一个边缘的、并不起眼的中小城市人的具体的生活和生存的困境,而朱日亮恰恰就在这一点上,给我们提供了鲜活的经验。 朱日亮的小说多少有些残酷,小说大多都是有着刚烈的故事内核和刚性的结局。在他展开的人物长廊里,我们看到的都是这样的角色。这些人的生活,总是在一种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推到了一种绝境当中。他把人的绝对处境中的表现撕开给你看。人物要么被强奸了,要么看见了远处上吊的女人,在就是自己准备去打劫了———这真是东北特定环境中产生的特定想像。 像《玉米地的热情》,描述的就是在一条公路旁边的加油站里,辛苦工作的一个叫李娜的女人被强奸的故事。在《目击者》当中,叙述人、女友在国外的单身画家“我”和一个叫李夏的时装模特,在同一幢公寓楼里,有着有限的交往,但是这个李夏却被人杀了。 我注意到他非常迷恋对死亡的叙述,死亡总是在他的小说的一开始,就已经出场,在小说的结尾,却又像是某种回旋曲那样,依旧在缭绕不绝。比如在《会吹小号的男人》的开头,就传来了一个消息:南湖树林子里吊死了一个25岁的年轻貌美的女人。讲述这个案件的人的生活中,显然接着也要发生这样的惊悚事件了。但是后来却没有,一个叫马薇的女人,只是从小号手的生活中轻轻地擦身而过。 除了对当下已经失去了诗意的生活进行反复陈述,有时候,他处理自己的生活经验,还延伸到了自己插队时候的记忆,比如《那眼井有多深》,就是一篇非常独特的精神分析小说。主人公把自己隐秘的青春期的骚动,和对一眼井的热情联系了起来,结果“我”掉了进去,差点没有出来。这也可以看做是朱日亮对他自己的插队生活的一种隐喻———他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历史的一眼井中逃出来了。 朱日亮多少是一个男权主义作家,尽管他肯定不会承认。他的小说都有着男人的进攻性和弥漫着的男性气息,以及无所不在的男性视角。只是有时候,他也会突然地体察到了女人的状态,比如他在小说《蝴蝶》当中,就处理了一个叫蝴蝶的女人,她复杂微妙的情感和身体的迷茫。而蝴蝶的这种状态,和当下一些女人情感状态是如此的贴近。表面的生活和内里的生活,中间的鸿沟都是瞬间转换和不断被逾越的。 阅读他的小说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他很快可以通过平缓沉静的叙述语调,把你带入到一种日常生活的氛围里。但是,突然之间,你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他叙述和想像的甜蜜,他所描绘的那种宁静的生活水面之下,汹涌的暗流泛滥、风暴却在水面之下遽然兴起,就立刻将你击中,让你惊悚和陷入无言的沉默。 (21F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