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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力12》:一个政府可能导演出的童话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5月19日 08:46 21世纪经济报道

  本报记者 李 磊

  北京报道

  BTM咨询公司是一家注册于丹麦,专事研究风力发电的独立咨询公司。正是他们1998年完成的一份在丹麦能源与发展论坛上宣读的研究报告,成为欧洲风能协会(EWEA)和绿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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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组织1999年出版的《风力10》的雏形。

  而所谓“风力10”,是指到2020年风电装机容量将突破10亿千瓦,年发电量相当于国际能源组织(IEA)在1998年《世界能源展望》上预期的世界届时电力需求的10%。

  几经更新,《风力12》(2003版)于2004年5月15日登陆中国。在IEA2002年版《世界能源展望》(相较1998年的展望)只对2020年世界电力需求微调0.3万亿千瓦时的情况下,被称为“可行性分析报告”而不是“预测”的2020年风力年发电量占世界届时电力需求的百分比被悄悄地提高了整整两个百分点为12%。

  《风力12》上还预言,到2040年将是22%。

  后工业时代的童话可能

  过去五年中,全球风电累计装机容量的平均增长率,一直保持在33%,而每年新增的风电装机水平则更高,一年接一年的增长,平均是35.7%。就2002年而言,全球有超过720万千瓦7200MW的新增装机容量并入电网系统,投资总额超过70亿欧元。

  到2002年底,全球风电机组的装机容量已达3200万千瓦32000MW,足够供应1600万个欧洲家庭或4000万人口平均的电力需求。欧洲占这个装机容量的74%,也占2002年增长率的85%;但其它地区也开始崛起,成为风电产业的重要市场;世界总容量中包括约50个国家的风电装机,在这个产业中就业的人数估计约9万到10万,其中有7万到8万人在欧洲。

  众多原先最坚定的怀疑论者已经演进成了最坚定的信仰者:“12%?为什么不可能呢?”

  这是初演于安徒生童话故乡——丹麦的现实版童话。

  “为了工业化,我们低着头挖了一百多年地球了;文明的涵义要比工业化宽广得多,现在是抬着头发展的时候了。机会就在面前。”中国资源综合利用协会、可再生能源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朱俊生在《风力12》中文版5月15日于北京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说。

  出席发布会的发改委能源局徐锭明局长则是透露,中国正在就包括风能在内的可再生能源做资源摸底。而发展风力发电的规划已是出台,“争取到2020年,在中国也能达到12%这样一个比例。”

  确实,面临着能源、环境和产业三重压力,中国选择从已被证明具有无穷潜力的风力发电进行突破可谓明智之举:能源供应短缺自是众知,而能源结构的不合理也使得中国的高炭经济造成了大量的环境问题。欧洲风能协会的Niele Immerkjaer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改用风力发电,每生产100万千瓦小时的电量便能减少排放600吨的二氧化碳,按照12%的百分比,到2020全球可每年减少18.13亿吨二氧化碳的排放。这都是外部成本。”

  必要性是一方面,可行性是另一方面:据绿色和平组织提供的资料,中国年平均风速6m/s以上的地区(内陆)约占全国面积的1%,仅次于美国和苏联。再加上1.8万多公里的海岸线和近海岛屿5000多个,风能资源可谓丰富。

  “政治意愿”的王者地位

  在美国资源解答中心的执行主任Jan Hamrin看来,风力发电至今为止在世界范围内最主要的一个推动力量是政府,或者说是清晰、连贯的“政治意愿”(political will)。“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这样,只要有政治意愿就会所向披靡。”

  其举美国为例:美国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风电市场之一,目前共有27个州建有大型的风电场。截止2002年底,装机容量共有467万千瓦4674MW,发电量足以供应130多万个家庭。

  “但尽管单北达科他州所拥有的风能就是德国的50倍,美国其产业和发电量上仍然与德国有着巨大差距的现实还是可以说明很多。这主要是因为缺乏清晰、连贯的国家可持续能源立法以及风电政策:联邦生产税抵免federal production tax credit PTC在1992年颁布,以给风能发电创造一个与其它能源产品平等竞争的游戏规则,可是国会每一次都拖延生效时间以致失效,从而引起‘发展与萎缩’的循环。波兰也是一个类似的案例。”

  相较而言,丹麦的风电制造业是一个政府支持下成功商业化的案例。

  自1980年代风电起步发展到目前已经成为一个营业额达30亿欧元的产业,其增长率甚至可以媲美互联网或移 动通讯。丹麦的风电机组主导着全球的市场,使丹麦在这个快速发展的世界能源市场中独占鳌头。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丹麦的每一届政府对国家能源计划的立场都非常坚定,务求要减少依赖进口燃料、改善环境和尽量做到可持续发展。政府拒绝考虑使用核能,并且决定逐步将煤排除在电厂燃料之外——这些政策都有助于培育一个兴旺的制造风电机组的出口产业。

  Hamrin女士坦承,欧洲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有其特殊性。问题的维度之一是部分欧盟国家希望借助可再生能源产业的勃兴减轻对中东和俄罗斯的石油依赖度,并通过这种能源独立性来争取尽量宽广的经济和外交空间。

  然而,问题的另一个维度表明,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正成为共识:上月在美国新墨西哥州举行一次州长论坛上,加州州长、前好莱坞巨星施瓦辛格(共和党党员)以及新墨西哥州州长(民主党党员)都表示应当加速以风能、太阳能为代表的可再生能源开发。

  温家宝总理近期出访欧洲时的行程安排中 在德国的巴伐利亚州时,他参观的是当地的一个风电厂,而在伦敦他也参观了一家生物质能企业。

  “这个世界不是一个结论”

  一个没有受害者的多赢未来,也夹杂着一个问句:“这个新兴产业,会是谁的产业?”

  印度已经成为世界风能产业的制造基地:现在有十多家风电机组制造商在印度市场上推出它们的产品。其中一家是Vestas RRB,早在1980年代中期就已经开展业务;另一家成功的新制造商是Suzlon,这个公司目前拥有800多名员工,也是印度最早一家出产1兆瓦MW型号风电机组的制造商。

  印度风电的发展原先只集中在几个地区,尤其是南边泰米尔纳德邦,在那里安装的风电机组数目约为全国的一半。不过这种情况开始出现转变,在其它邦如马哈拉施特拉、古吉拉特和安得拉等。

  同时还也另一种疑问:“135米长的叶片(很多设备都极为巨大),只可能是本地制造。否则怎么运出去呢?用集装箱也差太多啊。”

  欧洲风能协会主席Corin Millais则表示,无论如何,正因为风力发电产业的崛起使得约翰内斯堡可再生能源联盟80个成员国的政治宣言极为体面地超越了“空气的震动”。《风力12》是一个让政府落实行动的政策蓝图,它展示出,仅仅一种可再生能源技术便可能达到多大的效果,宣言真正有了“实质性地增加全球可再生能源比例”的可能,而且是“基于清晰的、巨大的、有时间限制的目标”。

  然而,尽管可再生能源对于政府而言更多是能源和产业目标的实现,而非政府组织也对此有着足够的尊重和理解。他们心中最为珍视的是风力发电项目对于气候变迁的积极影响。

  欧洲委员会负责环境事务的Margot Wallstrom说:“气候变化是世界可持续发展面临的最主要挑战。富有远见的政治家和商界领袖也越来越察觉到这一点。”

  在这个人群看来,全球气候变暖是人类面临的最大危机。他们的依据来自联合国跨政府气候变化(IPCC)专家小组的预测:到下一个世纪,全球的平均气温会增加5.8℃,因而引发水灾、旱灾和急剧的气候变动与反弹。而《自然》杂志近期发表的一份由19位顶尖生物学家完成的研究报告也指出,全球变暖将会导致至2050年,全球有一百万到两百万物种灭绝。

  大幅地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也因此显得势在必行。而风能以及其它可再生能源技术,既可以发电,又不会制造出与化石燃料和核能发电有关的污染物,更不会排放造成温室效应的二氧化碳。当然是理想之选。

  人类自使用可再生能源始(像树枝、秸秆这样的生物质能),却从工业革命开始告别可再生能源,现在到了在更高层面回归的时刻了。

  与此同时,“杞人忧天”般的疑惑又开始了。有人发问:大规模地利用风机发电,会不会改变全球的气候?会不会,当这个星球的每一处近海、海岸线和旷野荒漠上都布满星星点点的三叶涡轮机的时候,风速的不断减缓从而导致气候的变化……

  谁知道呢?正如Emily Dickinson诗云:“这个世界不是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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