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科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高培勇先生

　　

中国社会科学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高培勇先生

　　中国税收高层论坛(2004)——市场经济与中国税收2004年年会于4月24日在北京友谊宾馆专家俱乐部举行，以下为本次会议实录：

　　张迪恳：感谢李三江先生的精采发言，消费税的问题也是一个热点问题，十六届三中全会定的税务制改革七个热点当中就有消费税改革的方向，刚才他关于中国消费税改革的一些内容已经介绍很详细了，大家可以从他的演讲当中获取很多有用的信息。

　　下面请社科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高培勇先生发言。

　　高培勇：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到，前面几位发言都是学者性的观点，发言都比较务实。论坛到现在大家已经累了，一会儿就要吃饭了。现在换一个思维，我们中国有两个背景，一个背景是正值一年一度的税制宣传日，税制宣传日到现在已经第13个年头。第二个背景，我们现在正在大张旗鼓的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在税制宣传的期间，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浪潮当中讨论市场经济与中国税收的问题，我想一系列

　　表面看似抽象，实则非常具体的问题一下子进入到我们的视野，比如第一点，科学发展观所强调的一个突出的灵魂所在就是以人为本，什么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就是强调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以满足人的需要为出发点和最终的归宿。经济的常识早就告诉我们，人的需要可以按照覆盖大小区分两类，一类是以个人和家庭提出的私人的个别需要，比如吃穿。另一类以社会为单位提出的社会公共需要，为了满足这两类不同的需要，人们往往在不同的场合表现为两种不同的身份或者角色，在私人个体需要满足的场合，人是作为消费者出现的，他们通过到市场上购买吃穿用的私人服务，通过其后的服务来实现消费需求。后者的消费需求是纳税人，人们通过交钱给政府，随后政府提供的消费政策的公共服务，使得公共服务得以实现。所以，我们坚持以人为本的一个重要的内涵，就是要同时着眼于满足作为消费者的人和作为纳税人的人两种不同的需要。

　　第二，既然人们需要从来都是两种需要，那么在一个社会当中，人们的生活福利水平也就是私人物品或服务和公共物品或服务两种综合提供的质量，要实现科学的发展观所强调的全面协调发展和可持续的发展，实际上就是要求我们同时也必须关注私人物品或服务的生产和提供，公共物品或生产和服务两种的发展，正如经济社会的发展不能一条腿长、一条腿短那样，私人物品或服务业要全面可持续的发展。

　　第三，作为消费者的人和作为纳税人的人，既然同时要对消费私人物品服务和公共物品服务买单，只不过在前者的时候，人们直接拿货币到市场换取东西，在后者的时候，人们是通过纳税交给政府而从政府那里享受到公共物品或服务，因此他们所能享受到的权益将不仅仅是私人物品和服务的物有所值，而且也应包括公共物品或服务的应有所值。说到这里我要提一下，在今天开幕式的时候，有两位领导提到中国经济的宏观税负指标，税务指标是当前改革当中最敏感的问题，以多大为合适，可以参照国外的税务水平来确定，也可以参照历史上的宏观税负水平来决定，但是我们说，无论是哪一方面的数字都不十分的确切，为什么？每一方面的数字都有其特殊的背景，不能说北欧80%以上的水平税负是高的。为什么？讲到税负水平的高低，要联系到税负水平之后的东西，随便举一个例子，我们用的一个手提电脑，它卖价是二万块钱，有人会说它贵，有写说它贱，贵贱的标准在哪呢？这个手提电脑是否物有所值，如果卖500块钱大家会说很便宜，卖到二万块钱大家说它很贵，税负水平的确定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我们讲中国宏观税负水平重了，是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和公共物品而言，我们支付的代价太高了，我们讨论作为人的权益的时候，作为纳税人的权益，那就是公共物品或者服务是不是同我们交出的税比是相协调的，是不是物有所值。

　　第四，由于本身的特性不同，我们见到的私人物品或者服务可以在市场上购买，企业和市场也能够提供。公共物品和服务在市场上买不到的，只能政府动用非市场的力量，筹集财源，把公共物品或服务提供给我们。当我们他到坚持以人为本的时候，当我们谈到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时候，要关注市场系统的建设和政府系统建设要同时并重。就目前的现状而言，我们所说的是经济社会之间没有能够做到协调发展，其实我们想表达的是社会的发展，没有能够跟上经济的发展步伐。社会的发展主要靠政府，因而在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过程当中，我们应当把更重要的、更主要的注意力放到政府系统的建设上。

　　实际上我前面谈到了两种需要、两类物品、两个权益、两大系统，我想把这四个方面的同时并重用一个比较完整的话语表述，就是借用我们通常描述哲学、自然科学同等重要的作用可以得到四个同等重要，那就是满足好与个人或家庭为单位提出的私人个别需要与满足一整个社会为单位提出的社会公共需要同等重要，生产和提供好用于满足私人个体用的私人物品或服务和生产提供公共物品所需要的公共服务同等重要，维护好作为消费者的人在消费私人物品或服务方面的权益与维护好作为纳税人的人在消费公共物品或服务方面的权益同等重要。完善好生产和提供私人物品或服务的私人物品系统和完善好公共物品的政府系统同等重要。反思起来，也许正是因为在过去相对忽略了上述四个同等重要，我们才会在今天面临诸多的社会和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比如相对重视作为消费者以个人和家庭为单位的私人个别需要，而相对轻视作为纳税人以社会为单位提出的公共需要，我们才有重经济发展、轻社会发展的思维，以及由此导致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之间的不均衡。

　　再比如，相对重视用于满足私人个别需要的私人物品或服务的生产和提供，而相对轻视有于满足社会公共服务的公共物品的生产或服务，我们才会有私人与公共物品两类物品或服务之间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跛脚发展模式，以及导致的私人物品相对过剩与公共物品或服务的相对短缺，再比如相对重视对于消费者的人，在消费私人物品和服务的权益，而相对轻视作为纳税人的人在消费公共物品方面的权益，我们才有了旨在维护消费者权益活动的轰轰烈烈的，比如每年的3.15消费者权益保护活动，以及维护纳税人的活动，以及由此导致城乡发展不均衡、区域发展不均衡等困扰中国经济发展的诸多问题，还有相对重视生产和提供私人物品或服务的市场系统建设，相对轻视生产和提供公共物品或服务的政府系统建设，我们才有了市场系统建设发展和政府职能转轨相对迟缓，甚至很多必须改革没有扩题，以及由此导致的教育、科技、医疗、卫生、文化、环境保护等社会事业发展的相对滞后。

　　我想，作为解决上述问题，走出上述矛盾怪圈的一个比较恰当的选择，那就是在今天关于中国市场经济与中国税收讨论当中，在2004年税收宣传日上，在我们刚刚启动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一个宏观大的背景条件下，应该非常郑重的做一个提议，那就是要提倡关注纳税人的权益，要提倡以关注纳税人的权益为抓手，来牵动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大的格局。可以有这样的线索，那就是关注纳税人的权益到坚持以人为本，再到实现私人个别需要与社会公共需要服务之间，私人物品与服务或者公共物品与服务，消费私人物品与消费公共物品，市场系统建设与政府系统建设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为了将上述的提议得以实施，可以有两种选择。其一，将关注纳税人权益作为每年一度的税收宣传月的永久主题；其二，可以仿照3月15日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日，将每年的4月15日作为纳税人权益保护日，我们可以有在过了每年一度的3.15作为消费者权益保护日之后再进入到每年一度的4月15日作为纳税人权益保护日这样一个特殊的节日当中来，关注作为消费者的权益扩展到关注纳税人的权益，我们才会有全面、持续和协调的发展，才会有以人为本的真正落到实处，谢谢大家。

　　张迪恳：谢谢高教授，让我们领略了真正学者的风度演讲，本次的大会论坛就到这，下午1：30继续安排论坛大会演讲。欢迎大家准时到场，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