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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老店”坠入财政赤字深渊——
路透社勒紧腰带过日子
汤姆·格罗斯，2001年出任路透社CEO。他是第一个掌管这个庄严的新闻机构的美国人，也是路透社150年历史上最年轻的首席执行官。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格罗斯成功地阻止了
这个庞大的新闻机构坠入深渊，但是，一个美国人真的能把有着悠久英国传统的路透社带回昔日的辉煌吗？
他们有着高不可攀的地位，也有着高不可攀的价格
直到20世纪90年代早期，路透社基本上没有竞争对手。它的电讯业务网络覆盖全球，掌控着出售资讯终端的重要业务，它的顾客包括贸易商人、资金经理和投资银行家，其地位在欧洲尤其显著，其私人外汇交易系统更成为全球标准。“他们简直棒极了，”和路透从事相同业务的对手公司的CEO说，“他们有着高不可攀的地位，也有着高不可攀的价格。”
但高不可攀的地位也许永不会再来了。由现任纽约市长创办的彭博电视公司已悄悄掌控了一系列最重要的业务。在1991年，全球通过屏幕（数据接收终端）带来的收入中，彭博只占有4％，而路透却占有55％；到去年，彭博增加到44％，而路透社只保有40％。
进入这一行的公司越来越多。像EBS这样由多家银行联合组建的交易网络，就是想摆脱对路透社的依赖。许多银行也强迫员工减少使用路透的数据终端服务，这对路透社是一个打击。
至于新闻服务方面，虽然这仍是路透最好的业务，但电视和网络的新闻一天24小时源源不断，已经出现饱和状态。考虑到这些因素，路透到2005年甚至2006年，都可能难看到收入增长。
不能让电话铃声响两次，否则你可能错过你的客户
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格罗斯领导了一场大刀阔斧的裁员战。2001年底，路透的员工是18200人，而2006年将变成13000人。格罗斯发誓在2006年前，路透的开支要比2000年减少16亿英镑。路透社的资深人士说，那些日子里，曾高高在上的路透社好像行走在刀尖上。也许头一天格罗斯还和你在走廊上相谈甚欢，第二天你却发现自己被炒掉。没有人是“免疫”的。
除了裁员，格罗斯正在简化日常资讯产品的设计和销售方法，砍掉了包括为保加利亚和肯尼亚资产方面的专家服务的终端产品。“这样不合时宜的产品我们有1300种。”路透的客户部负责人、格罗斯最亲密的合作者迪维·N·威尼格说，“告诉卖家去卖什么很难，告诉买家买什么也很难”。
下一步，格罗斯希望能说服那些有实力的客户放弃1350美元一个月的彭博产品，而用路透的低价设备来代替。但是银行不会轻易抛开彭博而改装路透便宜的设备，除非路透能让他们相信，路透的服务值得信赖。格罗斯想给那些不关注客户的路透员工“敲敲警钟”，“这实在缺乏专业精神。”格罗斯说。“不能让电话铃声响两次，否则你可能错过你的客户。”现在，灵活的路透团队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协同战斗。路透的一个高级经理负责监控员工的工作，并每周检查来自用户的建议。“路透过去没有（好的）技术维护，”一个银行家说，“现在他们的产品已经令人信服，还有了一个维护的团队。”
路透社还增加了200至400美元的低价产品，主要是发展美国的资产经理成为用户，它提供的服务包括股票报价等。彭博的一些项目被客户看好，格罗斯也进行吸收采用，比如即时讯息之类。
格罗斯还查寻思科公司的资本总量，也查寻思科CEO约翰·T·钱伯斯的薪金——他在2002年到2003年只要了1美元的工资。“这在英国将来也会是普遍现象，”格罗斯说。事实上，目前有人批评英国的CEO薪金太高。要是路透能扭亏为赢，格罗斯将获得310万美元的补偿。
持续膨胀的高额支出将路透社逐渐拖向财政赤字深渊
路透社在19世纪中期是金融信息传媒领域的龙头老大，报纸、铁路甚至信鸽是当时最主要的传播手段。然而传播工具和传播方式的多样化，大大削弱了传统媒体的鼎盛势头。格罗斯接掌舵手一职时，路透社已经开始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尽管路透社在2000年的税前收益达到了12亿美元，股票指数甚至一度高达46美元，但持续膨胀的高额支出将路透社逐渐拖向了财政赤字的深渊。“格罗斯拿到的是一副糟透了的烂牌，”他的朋友麦克威尔说：“他的手气可真够差的。”
路透社几家下属公司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市场研究咨询公司塔沃公司（Tower）和科技调查与咨询公司北方公司的管理层都被经济投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正如格罗斯在路透社员工大会上对焦灼不安的采编人员所说的那样，路透社已经陷入“纷乱无章、毫无头绪”的境地。路透社出售和关闭了旗下超过70％的风险投资机构。北方和塔沃公司也濒临破产的命运。在最近的解救措施中，路透社准备出让所持有的Tibco软件公司49％股份中的29％，其中包括商业软件补助金约47.5亿美元。
新闻机构也难逃被肢解的命运。格罗斯已关闭了大部分亏损的机构，如网上服务系统等，同时准备削减至少100至2400名采编人员。“我和格罗斯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路透社的核心产业——新闻采集业务的正常运作。”路透社总编辑格瑞特·内班克说。路透社今年还打算关闭10％的新闻通讯机构，以节省3.6亿美元的运作资金。今年1月中旬，巴黎分社40多名法语新闻记者举行了为期3天的罢工，理由是路透社准备解雇一名记者，他们担心这只是大规模裁员的开端。
拯救路透社是一项规模浩大的工程
拯救路透社是一项规模浩大的工程，其困难程度远不是格罗斯能预料到的。路透社1987年购得的Instinet电子证券交易公司（全球最大的电子证券经纪公司）在2002年初几近倒闭。格罗斯首先减少了公司的开销，接着让出路透社20％的股份，以5.08亿美元的交易价达成了Instinet公司与竞争对手IslandECN公司的合并协议，并以特殊股息的形式获得了2亿美元的现金入账，巨大损失得以避免。格罗斯本来看好将Instinet公司作为推广新商业产品的平台，但Instinet公司在2003年仍然有7400万的财政赤字。
今年1月15日，格罗斯发表了一个简短的声明，说他相信路透已经“走过了收入水平再次下滑的转折点”。换句话说，路透正奋力爬出2002年的销售困境，这一年路透的总收入是65亿美元，亏损2.6亿美元。2003年的报表已经在今年的2月17日公布，总收入是58亿美元，利润为1.94亿美元。路透社从金融市场股票的上涨中看到了曙光，股票从去年3月的1.72美元涨到1月28日的5.97美元。但是，路透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金融业界的顾客，格罗斯虽然已经阻止了路透社的颓势，但要赢回一个65亿美元的金融服务资讯市场，却是非常困难的。看来，要想将路透社修理成一部运转顺畅的机器，格罗斯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StanleyReed／文深圳商报记者蒋荣耀姚正华译）
作者:深圳商报记者蒋荣耀姚正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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