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aginechina 本报记者 冯青 实习记者 幸玮 北京报道
中国政府有关部门对于饮料中的咖啡因标准也早有规定，但是有据可查的只有碳酸饮料和茶饮料两大类，而同样含有咖啡因的特殊用途饮料（“红牛”被划归此类）却未列其中。
“亚洲20大品牌”中惟一的软饮料品牌、来自泰国的能量饮料———“红牛”，突然遭遇“咖啡因”陷阱。
据悉，日前欧盟同意了一项由法国提出关于在本国禁止销售红牛饮料的申请。禁售原因为红牛饮料中含有过多的咖啡因，经常饮用会导致高血压和心脏病。
而在中国，关于“能量饮料”的咖啡因标准却存在着监管漏洞。
红牛撞上凯旋门
2月8日，针对“法国遭禁”事件，中国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国红牛），强调：这次欧盟针对法国的裁定，是欧盟内部不同国家之间的贸易壁垒问题，由产品标准方面的差异，转化为非关税的技术壁垒。
2月10日，在位于北京华彬大厦的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里，包括总经理王睿等公司高层正忙碌处理此事。公司新闻发言人——外事关系部部长张磊说：“我们没有欧盟关于批准申请的详细资料，也正在等待欧洲红牛公司的进一步消息。但我们保证在中国生产的红牛饮料的品质和安全性。”
作为全球最早的功能性饮料品牌之一，红牛1966年诞生于泰国，至今已经在全球销售了37年，在欧洲销售了15年，市场逐步拓展到了亚洲、欧洲、美洲和大洋洲。
红牛行销四大洲，欧洲市场却一直是它的雷区。据本报记者了解，近几年来，法国、日本、丹麦、挪威4个欧洲国家，红牛饮料一直只允许在药店销售。对于此次红牛被禁止在法国销售，中国红牛公司有关人士解释：“这只是红牛在全球70多个市场（包括中国）的个案。”
据悉，法国此次向欧盟提出禁售红牛申请，一个重要理由是咖啡因超标。对此，红牛中国公司另有说法。
张磊向记者出示了红牛获得了国际食品安全HACCP的认证，并告知中国红牛不存在咖啡因超标的问题。红牛公司相关人士向记者解释：“红牛作为一个国际品牌，在进入各国生产、销售时，应完全遵照当地国的药典标准使用咖啡。而每个国家销售的红牛，都根据各国的相关法规而在技术上各有不同，因此咖啡因的标准也不一样。”
早前，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食品标准委员会曾召开联合会议，要求包括红牛在内的功能饮料必须在产品包装上注明：该产品为高咖啡因含量产品，还明确提出了功能饮料的咖啡因含量标准为320PPM（浓度单位，百万分之一），即每250毫升饮料中咖啡因含量不能超过80毫克。而在红牛的总部所在地泰国，对红牛饮料的标准规定是，咖啡因的含量不能超过300PPM。
张磊进一步解释：“一罐红牛中的咖啡因含量还不如一杯淡咖啡的含量多，几乎相当于袋泡茶在水中浸泡5分钟后的咖啡因含量。”
中国标准
中国政府有关部门对于饮料中的咖啡因标准也早有规定，但是有据可查的只有碳酸饮料和茶饮料两大类，而同样含有咖啡因的特殊用途饮料却未列其中。
2月10日，记者就咖啡因的中国标准问题致电卫生部卫生监督中心标准处。有关人士表示：“我们这里没有特殊用途饮料的咖啡因含量标准。”
特殊用途饮料的咖啡因含量标准为何缺失？中国饮料工业协会秘书长赵亚利解释：“目前国内十大饮料分类中，成份中涉及咖啡因的只有碳酸饮料、茶饮料和特殊用途饮料。碳酸饮料目前实施的是国家标准，茶饮料实施的是行业标准，而特殊用途饮料因为涉及的成份太多，所以还没有相应的标准。”
记者了解到，在中国轻工总会质量标准部提出，后来由国家技术监督局1995年8月17日批准的GB／T10792－碳酸饮料中，允许添加的咖啡因含量低于150PPM；而在2000年中国轻工业局发布的行业标准中，规定茶饮料中允许添加的咖啡因含量可以大于等于40PPM，而且没有上限。
赵亚利秘书长说：“目前特殊用途饮料在国内饮料中的比例很小，而红牛饮料作为一种特殊用途饮料进入中国时，当时咖啡因的含量标准是经过卫生部特批的。例如含有中草药等特殊成分的饮料在审批时都要经过卫生部特批，还要经过大量严格的试验”。
卫生部卫生法制与监督司有关人士说：“我们也不清楚1997年特批特殊用途饮料的程序，这些业务去年已经转移到了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而记者从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得到的消息是，与卫生部的交接工作还没有完成，1997年前的审批属于遗留问题。
红牛当时是如何获得国家特批的？中国红牛的张磊部长告诉记者，“我们作为率先进入中国市场的特殊用途饮料，属于卫生部审批的保健食品”。有媒体曾披露，红牛是当时卫生部特批下的产物。据悉，卫生部曾两次批准国内的两家工厂按现在的标准使用咖啡因。关于此消息来源记者无从考察。
据张磊回忆：“有没有特批红牛我不知道。但我们当时向卫生部申报审批的程序经历了独立型试验、功能型实验等很多临床检测，大约花了半年时间，国家对于功能饮料的审批确实很严格，门槛也很高。”
2月10日，张磊向本报记者出示了早年国家有关部门批示的有关红牛饮料咖啡因含量的数据。1997年7月4日，卫生部向红牛公司的“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颁发了保健食品批准证书。提到的功效成分有牛磺酸、赖氨酸、咖啡因、维生素等七种。而在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的说明里，则标注出保健功能为“抗疲劳”，文字说明为“饮用后可以消除疲劳，补充体力，提高工作效率”。记者看到，其中规定的咖啡因含量为每250毫升的咖啡因含量为50毫克（大约相当于200PPM）。
而在2003年10月23日，国家食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在北京朝安顺食品店抽样的红牛饮料检验报告中，结果为1000毫升的红牛饮料中含有咖啡因为188.6毫克（相当于188.6PPM）。
据了解，2003年我国曾检查出进口的红牛饮料存在咖啡因超标问题。比如海南检验检疫局曾经发现进口红牛饮料无中文标签，咖啡因含量超过我国标准，而且没有取得我国标签审核证书，国家质检总局立刻组织对各个地方的红牛饮料做检查，是否有非正规渠道进入内地的进口红牛。而广西也发现过咖啡因超标的进口红牛。
对此，张磊向记者解释，“当时中国境内出现的无中文标识的‘红牛’饮料，都不是中国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的产品。它们是通过走私途径进入中国市场的，这些饮料几乎全部没有经过合法的检疫检验。”
对于红牛在法国遭遇标准危机，王睿显得很平静，他说：“此事件对于红牛中国的业务影响不大，我们今年的主要任务还是品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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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牛“闯”中国
红牛进入中国的轨迹，经历了普及概念到市场推广的过程。
1997年，在境外被称为能量饮料的“红牛”，经过卫生部审批后进入中国。由于当时中国还没有能量饮料的概念，因此有关部门将红牛饮料定义为特殊用途饮料。
据知情人士透露，当年红牛进入中国市场时，卫生部曾就功能饮料的试验、审批等程序专门到国外进行了一段时期的考察。
1995年12月25日起，红牛在深圳创建了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正式进入了中国市场，泰籍华人华彬国际集团董事局主席严彬博士时任公司董事长，因此严彬也被称为红牛进入中国的“牵牛人”。
目前，华彬国际集团与红牛在中国共同拥有包括华彬国际大厦、华彬庄园等众多资产，中国红牛的董事长严彬还曾担任中国外商投资协会副会长等职务。
张磊回忆说：“1996年国内功能饮料市场还是一片空白，是红牛将此概念率先引入并进行了普及，第一年仅市场推广就耗费了两亿人民币。初期可以说走得很艰难，三个月后红牛才真正红遍大江南北。”
1998年10月，红牛公司因考虑多元化发展需要，将总部迁到了北京，并增资1亿元。目前红牛公司在中国拥有两个生产基地，一个是1997年建于北京怀柔燕栖工业开发区，另一个在1996年建于海南，两家的年产能大约为5亿罐。红牛中国总经理王睿介绍：“目前两家工厂的产能还没有达到饱和。”
通过8年的扩张，红牛饮料已经在国内通过30个分公司（代表处）和50个办事处，建立起了它的营销渠道。目前在国内生产与销售的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系列产品有三类：250毫升的金罐红牛、250毫升的牛磺酸强化型红牛和180毫升的浓郁型红牛。
有数据表明，2003年红牛饮料在全球的销售额大约为17亿美金。而在中国的销售额为10亿元人民币，仅在西藏一个地区的销量就达到了3000万罐。张算了一下：“几乎是人均7罐。”
针对年轻消费群体的红牛还将触角伸向了海外。2003年11月25日，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与美国职业篮球协会（NBA）签订在中国市场的战略合作协议。红牛成为NBA在中国的官方指定运动／功能饮料，同时NBA和红牛两大著名品牌结成品牌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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