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车主大光的“2003年北京开车”记事
本报记者 刘金霞
2003年4月8日以两张画款抵了首付后,身为“两栖动物”(记者兼画家)的大光就成了奇瑞风云豪华版车主。当然,让他当机立断的重磅原因之一是,当时这款车刚刚降了1、7
万。
完成了公(交)车族到私车族的身份转换,近一年来让大光高兴的事还真不少。“首先就是这款车动力还不错,基本上也没什么毛病,不是像人们传说的‘奇瑞奇瑞,修车排队’。”他分析主要原因,还是归功于自己开得仔细,在保养维护方面比较上心,也注意文明驾驶,到现在也没违过章没扣过分。
“别说奇瑞了,再好再豪华的车也经不起乱折腾。”他举例说,自己并不是车刚刚启动马上就走车,赶时间也不在于这几分钟。“有位同事比我早买一个月,同款车,但经常跑维修站,可能是因为她(他)们不止一个人开,跑的路也比我多一倍的缘故。”大光这辆车到现在跑了有1万多公里,只出了一次事故,还是被别人蹭了。“当然奇瑞不是没毛病,它的内饰还是比较粗糙。有一次遮阳板一掀就断了,后来给免费换了,此外就是仪表盘上控制大灯、小灯的的开关坏了。”
有车后以前不太联系的朋友如今见面也比较多了。大光和一位在政协上班的朋友关系挺好,就经常约在某个地铁旁接他一家三口去郊游。“以前去长城玩,包车要两三百块钱,司机还等得不耐烦,自己也玩得不尽兴。”
既然用不着挤公交车,大光对天气状况就不太敏感了,刮风下雨基本上与己无关,不会因此改变他做事的计划,毕竟车内总是舒适的。“时间概念也有所变化,我的职业特性对时间的支配相对比较自由,就可以选择错过高峰期外出。”他算过一次经济帐,比起打车耗费的时间和财力,还是买车划得来。
在北京虽然开豪华车的大有人在,买车的人也为数不少,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车。一般情况下单纯为上下班方便买车的人还是不多,一般都有多种收入来源,所以有车还算是一定实力的象征,做事情时别人看你的眼光还是会有所不同,大光对此颇有体会。他告诉本报记者,得知自己买车后,有些老师、同学就说,“你现在混得挺好嘛,有空过来玩吧!”而以前他们往往是说,“干你这行是挺苦的,你是挺不容易的!”
大光买车不久漫天就是SARS肆虐造成的恐慌,那一段时期他效力的那家报馆几乎处于“戒严”状态,员工家属上班、买菜、开会大都依靠班车来往。很多同事都是赶在那个节骨眼上买的车,而大光刚好赶在这之前已用上车,心理就不那么紧张。
但让新车主大光心烦的事情也着实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车难停。尤其故宫、天安门那些旅游热点地区,有限的停车位几乎全成大旅游车的地盘,明智的就趁早坐公交车去。去年9月中旬,他陪来自广东的朋友及孩子去故宫游玩,由于在故宫找不到停车位,就只好奔美术馆。但还是不能停车,幸好旁边三联书店附近有个收费停车场,安顿好私车后再乘104电车到故宫后门;游完故宫,从前门出去顺路就去天安门参观毛主席纪念堂。“逛了将近一天,总不能原路返回吧,而车又停在很远的地方,就准备打车。”可是那天大光他们偏偏就是等不到空出租车,只好又再次乘公交到王府井,但要从那里去美术馆,还必须步行到协和医院处才能转乘相应公交车。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在东环广场处打上一辆车,这才找到自己的车。
“挺可气的是,如今很多饭店把附近停车位都占了,在那儿就餐可以停车,但交费停车就不行。”有一次大光陪太太一起去配画框,怎么都找不着停车位,就骗那家饭店的保安说要吃饭,停好车后装模做样进去,过一会又假装接朋友迅速逃离,“简直就是斗智斗勇!”
停车难的问题还在于有些停车场很难被发现。比如,大光原本认为北京火车站旁肯定没有停车场,但有一次突然发现站东有好几个停车场,都有人在招手揽客。他就想,为什么不在北京站口或其它醒目的地方放置一个停车指示的牌子呢,省得送行车辆无处安身仓皇来去。“我觉得,要是绘制一张北京市停车位图,肯定要比厕所方位图好卖。”
对于大光这样的新车主来说,路难找是又一闹心的难题。他觉得北京有些立交桥简直就是形同迷宫,某些路标不是没有就是来不及看清看懂。有次开车经西直门桥去动物园,不是开过了就是找不着合适出口,目的地明明近在咫尺,却来回绕了几圈才算完事。“还有一次,我准备在炎黄艺术馆附近加完油后回位于昌平区平西府的家,加完油就想当然地直接往前开,开了一段却发现前面却禁止左拐,而下一个出口又特别远,只好右拐直行,结果直到四环后才能折回奔北。本来想抄近路,结果兜个大圈子反而绕得更远。”他觉得,如果在加油站那条路附近有个路标能显示前方禁止左拐,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堵车也让着实让大光搓火。买车不久,他就邀请住安贞桥附近的阿姨来作客,以前她总是嫌这里太远不愿过来。那天周六上午9点半他从家里出发,一个小时后就接上人返回,到离家不过两站路的天通苑时不过11点,可就在与其紧连的太平庄路口堵上了。那个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东来的很多工程车不断左拐,西边的车也毫不相让,直行车简直就根本动不了,只能一点点忘往前挪,所有的干道都堵上了,远远地听到警车呜呜叫,就是开不过来,等到家时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阿姨感叹说,“你家还是很远啊!”。
现在大光每次出门都要把堵车的时间算上。如果要去二环附近的地方,他一般都要多留出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原以为有车后两人世界会更自在,可我没料到的是反而遭到太太的抱怨,说我已经不懂浪漫了。”据大光回忆,以前虽然挤公交,但经常找时间去各个景点写生或游玩。而现在一想到香山那些地方群蚁排衙一般的车辆就心有余悸,懒得去找罪受,去玩的机会反而比以前少多了。
此外让大光若有所失的是,无论是作为画家还是记者,有车后他感觉自己的社会触觉都钝化了。“以前有很多灵感都来自路上,虽然挤车很辛苦,但在车内车外都可以直接接触或感受到众生百态,作品完成后总觉得很幸福,《在底层》系列报道也基本上都和这种体验有关。”而现在,他上路时精力都集中在安全驾驶上,还要惦记堵车、停车的问题,根本无暇注意其它,有时侯很多事件就发生在旁边也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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