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纯
12月18日,不少报纸都转载了头天《信息时报》上的一条新闻:在广州市白云区黄石街,由于利用摩托车进行抢夺的“飞车党”非常猖狂,治安队员们不得不重新拿起梁山好汉们曾经用来大破连环甲马阵的“钩镰枪”。
从照片上看,这种长达两米的钩镰枪委实厉害,飞车贼一旦被“钩”下飞奔的摩托车,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皮开肉绽是肯定的。可能正是因为威力非常可观吧,所以据说效果很好:“自从黄石街使用钩镰枪以来,该街的治安形式大为好转,飞车抢夺案件大幅下降近三成。”
然而,在崇尚文明法治的今天,作为岭南经济、文化中心的南国都市广州,这样的“冷兵器”竟然成了维护现代文明秩序的得力“家伙”,实在是让人搞不清是啥滋味。笔者并不是想为“飞车党”的安全着想,也不是要置那些受飞车贼抢夺者的利益于不顾,更无心要否认这“钩镰枪”的实际作用。但回想一下,怎么也觉得这其中有一种尴尬在,引人忧思。
尴尬之处在于,无论如何这也是一种街头暴力,且并非由专业执法或防暴人员所施行的暴力。这种无奈之余的“妙策”,实际上回归了“以暴制暴”的老路。说严重些,甚至这与“私刑”也有某种相似之处。且不必说这些街头随时可能发生的惊险暴力镜头会给社会风气和公众心理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只说,当街头站满手持钩镰枪的联防队员时,这与一个现代大都市的气氛是否协调呢?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这种触目可见的暴力迹象,一定不是广州这样的都市所应具有。那么就有必要思考,为什么会发生如此的尴尬?又该如何解脱这种尴尬?
“冷兵器”之所以“重出江湖”,直接看当然是被歹徒犯罪手段“改进”所“逼”出来的,间接看可以归责于公安部门的执法不力。的确,不单是广州,从各地的情况看,现在很多犯罪分子越来越明目张胆,手段也越来越暴烈,给社会带来的危害日益增大。如何避免这些暴烈犯罪的伤害,成为公安部门及百姓共同头疼的问题。然而仔细分析起来,把这种尴尬的发生完全归责于公安部门,似乎也不尽合适,起码还不是治本之法。
究“钩镰枪”重现街头尴尬之源,笔者认为,这与经济环境的混乱、公众价值观的背离、腐败的盛行等都有甚大的关系。经济环境混乱和腐败的盛行不仅仅造成了很大的贫富差距,还诱发了一些人的极端心理:由“仇富”“仇官”进而仇视社会,于是以为祸世间为乐,以伤害他人为心理平衡的手段。而由于公众价值观的背离,比如见义勇为精神的日益式微,使人间的“正气”衰顿,几不压邪,客观上也使为非作歹者更加若有所恃,肆无忌惮。
因此,要解除都市街头钩镰枪林立的尴尬,除了从增加并整顿警力入手外,如何重整经济环境、重塑市民精神是更加重要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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