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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信科技(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丁健
访谈背景：
2003年4月1日，原任爱立信执行副总裁的张醒生，接替丁健，出任亚信科技CEO，而丁健则成为亚信的董事长。至此，作为亚信创业元老的丁健正式淡出。回顾创业8年，掌舵4年的艰辛历程，执着小子丁健有何感悟？创造纳斯达克奇迹，实现企业成功转型，长袖善舞的亚信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何处？
正文：
1995，把internet带回家
如今，提及“海归派”这个概念，人们已经不再陌生，数十万计的“海归派”时下正在成为一个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群落。而作为最早走进这一群落的学子，丁健和田溯宁的归国创业显然更具有先驱意义。1995年，随着全球信息化建设浪潮的兴起，在北京一间不起眼的陋室里，留美归来的丁健和田溯宁等人也在尝试着把internet带回自己的家。这间斗室当时取名叫亚信科技，谁都不曾想过，这个名字日后会成为中国IT界一个响亮的品牌。
访谈(主持人：杨国轶)：
(亚信科技(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丁健)
主持人：我听说当时也是在一个冬天回到北京的吧？
丁健：对，在元旦的时候。
主持人：对当时的情况至今感受还是特别深？
丁健：非常深，应该说当时真的是两眼一摸黑，觉得什么都不懂，因为对我们来讲，尤其对我本人来讲的话都是搞科技出身，所以对于经营本身，不像现在很多海归，在国外工作过一段时间，像我们这些基本上是校门出来。
主持人：从学生直接踏入到商界？
丁健：几乎是吧，虽然我在美国也工作了两年，但是工作的环境也是在学校，所以基本上是学校到学校，然后出来就是直接进入商界，所以遇到了很多问题，又到中国的话，在那种时候又是一种情况，不像现在有很多很多的人可以告诉你怎么样去做，那时候基本上没有人能告诉你怎么去做，必须自己去摸索,把它找出来，到底是怎么样一条路，去走。
作为国内最早的互联网拓荒者，创业之初的亚信曾一度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面对亟待开发的市场、面对世界一流的竞争对手，亚信人创造着一个个奇迹，用双手在坚硬的土地上一寸寸地开凿着中国历史上最为壮观的信息高速公路，在为自己找出了一条成功道路的同时，也为此后中国的PC、门户网站、电信等各路英雄走进数字时代、征战江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主持人：很多人把你称为中国Internet建筑师，那么最开始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跟因特网接触上的？
丁健：我一到美国就开始接触因特网，因为我学的专业就是信息专业，基本上说是搞因特网，所以在因特网上做这种信息的服务，应该说是我的本专业，对，是我的专业。
丁健：那么当时就感受到因特网可以作为一个信息传递的桥梁，尽管在美国那时候还只局限于在学生里面。
主持人：互相之间发邮件？
丁健：参加一些讨论组啊，但是已经感受到它的用途呢，应该是巨大的。
主持人：当时就有这样一种感觉了？
丁健：对，有非常强的感觉。就是感觉到这样的一个东西，如果在中国的话，那么可能就会发挥更大的作用，因为它这种非常自由化的一种媒体环境，能够对中国的不管是高校学生，还是说对于年轻人，对于整个商业人士，都是一个很好的，一个新的比较低价的传播方式，可以很快地普及。
丁健：它的技术和软件又是到处都有，很便宜，这样的东西，对于像中国这样正在发展的国家，就变得非常有吸引力，所以那时候就感受到这个东西的潜力应该是在的，但是再怎么预测，坦率地讲，没有预测到它会对整个世界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新技术在改变着世界的同时，也改变着亚信。从1995年承建中国第一个商业化internet骨干网，到成为全球最大的internet网络建设者，从最初做外国公司的转包商，到拥有全线核心管理软件产品，今天的亚信已经成为海归们“把握信息革命机遇，实现科技报国理想”的一面大旗。
主持人：可以说这种感觉使得你们把握住了这样的一个机遇。
丁健：对，应该说对这样的一个互联网的技术，我们深信不疑，实际上我们从开始并没有去想它到底有多大的商机，而是更觉得整个这样的一个技术的社会效应是非常大的。
主持人：那么至今，亚信在中国因特网发展上，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能不能用一些数字给我们描述一下？
丁健：可以这么讲吧，我们那时候做过一些初步的统计，觉得中国差不多70%的互联网流量，大概都是在我们所建的这个网络的基础设施上运作；中国电信运营商呢，四大运营商骨干网，中国电信、联通、网通、移 动，全部都是由我们承建的，包括铁通，骨干网都是我们参与实施、设计、建造。很多的计费软件，大概我们也有百分之五六十的市场份额，在帮助电信运营商们来记录，他们的整个互联网的费用。当然现在亚信，侧重点已经从单纯的以互联网为主来面向整个的电信，而且从集成为主，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大的一个软件的提供商，所以我们现在最着重点是电信软件的提供商。
主持人：你现在回头想想，如果当时亚信不选择回国创业，仍然在美国坚持创业，会有今天这样的一种效果或者是规模吗？
丁健：这是一个很难预计的东西，但是我简单地回答说，可能就没有亚信了。我们会做什么其它的东西，我们不知道，这个问题所以我们永远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应该说呢，没有在国内这样的一种发展环境的话，是不可能有亚信这样的一种公司出现的，我觉得这是在美国出现不了的一种公司。
主持人：所以说回国创业可以说是找到了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市场机遇？
丁健：这是非常重要的。
1999，亚信丁健时代
1999年，对于丁健来说是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就在这一年，身为首席技术官的他接任田溯宁，出任公司的CEO职务，亚信科技从此进入了丁健时代。2000年，亚信入选《福布斯》评选的“全球最优秀的300家小型企业”；2001年，入选亚洲著名网络媒体亚洲财经评选的“亚洲最佳管理企业”。与此同时，亚信自主品牌的通信管理核心软件也填补了国内在大型、电信级软件开发方面的空白。基于深厚的技术背景，丁健对市场有着敏锐的嗅觉，带领亚信业绩一路上扬。
主持人：我听说很多人对你一开始出任这个CEO，有一些怀疑的这种眼光来看你，当时有没有很大的压力？
丁健：当然很大的压力，不用说他们怀疑，我自己都怀疑。当然我知道自己擅长的方面是在战略方向、技术等等这些方面,但是在管理方面，人员管理，专业化管理这方面也存在很多的缺点，所以的话要补的课很多，这也是感受到最大压力的地方。
主持人：所以说应该是不断的学习。
丁健：一定是这样的，我觉得做任何一件事情，可能就是说最重要的是不停地要学习。
主持人：那您从这些年做CEO的这种感受来讲，您觉得一个合格的CEO，尤其像这样的一个非常高科技含量的企业的CEO，他应该具备哪些素质，最基本的素质？
丁健：我觉得很多方面，我想首先他要理解他所在的领域，发展方向，战略这些方面，第二的话，他对人才的使用，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基本素质，第三的话呢，他能够很好地跟投资人沟通，与董事会，投资人进行很好的沟通，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主持人：您曾说过一句话叫CEO不应该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或者致命的弱点，应该非常均衡？
丁健：其实不一定他要非常均衡，但是他不能说可以听之任之，让自己的某一个致命的弱点，不提高，比如说他不懂管理，他可以说我就不懂管理又怎么样，我懂这个，不可以的，就是你搞技术的人，可以这样去想，你作为CEO的话呢，有一些方面的东西，你不明白的话，你要么就离开这个位置，要么就好好地把这一课补上，否则的话，你们公司一定会被你这方面的一个弱点，去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有的时候，人的性格是固定的，你又不可能说，在一夜之间从一个冷静的人变成了一个可以去让大家激动人心的，所以在这方面来讲，我想一个要么你就得变化，要么你可能就需要寻找一个人来去做这些，你做不了的事情。
主持人：那么比如说你刚才说你非常冷静，有没有尝试着去通过什么样的一种办法来改变这样的一种局面，在某件事上？
丁健：有，但是比较难，我感觉就是因为很多思维的方式，这种逻辑思维的方式可能已经形成，相对比较大的惯性，所以的话呢，有一件事情非说我就是照着一个违反逻辑的方式去思考，对我来讲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
技术出身的丁健在痛苦的自我改造中完成了对CEO的重新诠释，同时也收获了喜悦。2000年3月3日，丁健成功领导亚信公司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成为纳市当天最成功的新股，并连续保持上市七个季度的业绩增长。此后，并购邦讯、提出全电信计划，丁健时代的亚信在业界引起了一系列地震。
主持人：那么这个上市最重要的问题是解决了亚信在后续发展过程中的融资问题？
丁健：对，我觉得两个方面吧，一个是融资问题，一个是也在管理上对亚信提供了……
主持人：公司的治理结构？
丁健：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就是要求你更好的。就是说像一个公共公司的话，终究和一个私人公司不大一样，就更多的上市公司的很多的要求的话，对于我们来讲，都是很新的一些课题，在这过程里面我想整个管理层也学习到了很多东西，也成长了很多，那天跟他们开玩笑我说，能管上市公司的就是什么公司都能管。
主持人：因为它要求肯定是非常严格？
丁健：对，因为它不像是说你自己一个非上市公司，你很多事情可以说按照我自己的思路去走，比如说我当电信产业发生变化的时候，我可能说我想转一个方向，我可以说我再赔两年，然后再挣钱，但是在一个上市公司里面，你就不容易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股民他会有很多的要求，对你来讲他既有长期的股东可以会相信你的话，但是也有很多短期的股东不允许你这样做，所以这里面你又要去把握这种平衡，又要把握战略上的平衡，所以在这些方向，对于上市公司的管理层来讲的话，挑战是很大的。
主持人：始终有一种危机感？
丁健：任何的市场，它起浮变化都是非常快的，所以一定要感觉到这种危机的存在，应该说从亚信的整个发展过程里面，它一直不停地在遇到各种各样的危机，所以很难说哪一个阶段是说它真正，虽然外界看来它一直在很好地成长，但是，我不认为在真正看到它细节哪一部分的话是真正的是说它是一帆风顺的，是夏天这样子度过。
与丁健的冷静沉稳相反的是，以网络经济为代表的新经济一夜之间横空出世。.com、电子商务，网络神话不断上演，面对种种诱惑，亚信人选择了说不，也因此避开了泡沫的漩涡，经受住了寒冬的洗礼。
丁健：越懂互联网的人呢，越在那个时候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互联网会被炒成那样子。因为他感觉到从技术的本身来讲，复杂性虽然有，但是呢，它没有到达恨不得翻天覆地的那样一种革命性的东西，但是你要说从它的使用方面，运用方面，我们也可以感觉到它对于整个的通讯来讲是一个很好的飞跃，数据通讯很好的飞跃，但是你说它已经把整个的人类的生活的每一个方面，都变化了，提升到这个高度，我们那时候反正也是觉得半信半疑，所以在那样一种环境下，总的来讲亚信还是比较冷静的，没有在那过程里，一下子去抛弃自己在做的事情，还是继续不断地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挺进全电信业务
早在1999年，丁健出任亚信掌门人之初，就果断地决定在如日中天的系统集成业务外，加大发展软件业务的力度。2001年，认为时机成熟的亚信开始正式向坚守数据、进军移 动、观望固话的全电信业务转型。2002年，亚信又以强强联合之势，拿下了9省移 动运营支撑系统项目，不仅使亚信成功进入移 动领域，更一举成为这一市场的领先者，将市场“诸侯割据”的混乱局面纳入了良性发展的轨道。
主持人：在亚信的内部，它的这种组织框架，跟其它相同的高科技公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丁健：应该说没有，我想我们和很多高科技公司，应该都是差不多，我觉得公司的结构很多的是跟它的战略，跟它的方向很有关系，你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比如说亚信我觉得最近这几年最大的一个成功就是说它从一个以集成为主的一个公司，通过它不停地方向上的变化，和自己组织机构的变化，我们就逐步过度到了一个软件为主的公司，现在我们几乎整个公司的重点在今年，2003年都已经全部转移到软件上来，集成已经变成比较小的一个部分。
主持人：可以说是一次大规模的一种转型？
丁健：非常大规模的转型，某种角度上讲，不亚于重新创建一个公司的这样一种感觉。
主持人：这种转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的？
丁健：其实要说开始的话，从我们融资完大家就有这种感觉，就是要发展软件，但是怎么样去做这件事情，很多人都预测说，你不可能做成功，甚至包括我们的一个最重要投资人都说过这样一句话，说我们在美国看过这么多公司，没有一个集成公司能够转型成软件公司，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持人：当时实际上做系统集成的话，也可以的，市场空间依然还是挺大的？
丁健：对，所以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你们在最好的时候，那时候要开始？
主持人：调转这个船头？
丁健：对。集成很大一部分利润依赖于第三方硬件，很大一部分依赖于大的项目，这两个东西对受投资人非常敏感，一旦整个投资环境，电信运营商的投资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不再投资做大规模建设的时候，项目就会产生非常大的变化。
主持人：那么当时调转船头，大家对未来还都不是有非常明确的一个方向的时候，公司内部反对的声音多不多？
丁健：阻力特别大，我觉得当时很多的人，在我办公室里面跟我吵，包括我们非常高级的这个管理者，就是说为什么，我做一个集成一拿就是几百万美金的单子，然后做得很开心，手到擒来，驾轻就熟。没错就是这样的，然后我的工程师去很快就做完，现在弄了个软件，天天做，客户还慢，尤其是早期做软件还不是很熟悉的时候，客户还骂你，还挣不了多少钱，每天还陪在这里头，为什么我要去做这件事情。
主持人：那您怎么去说服他们？
丁健：我只能尽量地去给大家讲这个里面的发展，引用国内国外不同的案例，跟大家讲说为什么，往这个方向走是必须的，存在的危险是什么，这个我想大家能理解，各种各样的事实，有的只能是说，你想不明白就先做了再说。
主持人：先做再说？
丁健：对，有一些人也的确是想不明白，他走了，这也是自然的，但现在我想整个公司对这一点都深信不疑。集成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多依赖于其它人的技术，你把它集成在一起。如果它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呢，它在技术层面上，还有在这个市场方面的话，都会受到打击。
2002年，全球电信产业持续低迷，国内电信市场不断调整，电信投资大幅度下降。据国家信息部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10月，电信业务收入比上年上升了15.44%，但同期完成的固定资产投资额比去年下降了32.74%。电信运营商正把注意力从网络的扩张转移到业务的开拓与创新上。作为本土最大的电信软件开发和集成服务企业的亚信，凭借全电信业务战略，在中国电信的重组中经受了考验。但丁健认为，亚信的步子也许可以迈得更大些。
主持人：那么去年电信拆分，的确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您作为CEO对这样的一种事态的这种不确定性，有没有过什么样的一种思考或者是反省？
丁健：应该说我们其实做了非常大的反省，我当时觉得我们作为一个CEO来讲的话，这是一件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经常会对员工经常讲的叫避免，英文叫wishful thinking就是说那种不切实际的期望，或者说有点佼幸心理，这么说吧wishful thinking佼幸心理，就你总希望市场会按照你的预期向好的方面去走，而忽略了对它可能出现坏的方面的这种准备，我想我们在2002年初的时候，对整个全年的市场，由于股市的压力，大家只能说寄希望于最好的事情发生，但实际上现在冷静地去想，一要拼最好的，但是你也要做最坏的准备，但在做最坏的准备这方面，我们就相对来讲少一些，所以整个公司的投资力度啊，都顺着最好的目标，而整个市场又不支持你这种增长的目标，所以对我们来讲的话，应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教训，所以我们现在宁可短时间内让股市对你失望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一定要按照市场的客观规律，按照整个团队的发展，一个公司发展的客观规律去走。
据预测，2003年电信业固定资产投资还将继续下滑。而电信IT软投资却进入了大幅上升时期。此前，整个IT软投资只占运营商总投资的很小一部分，如今已从3%上升到了20%。可以预计，电信软件和服务业正日益取代电信设备等传统的硬件产业，成为整个电信产业的新增长点。面对电信产业的风向变迁，亚信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主持人：作为亚信来说，是否有这样的想法，立足于做百年或是几百年这样的公司，有这样的一种眼光？
丁健：对对，一定是这个公司的长期发展，我经常跟员工讲，这个公司的存在，不是为那些短线股票炒价存在，它是为那些长期的投资人，长期的股东，对你的这个公司有长期的信心的这些人存在，所以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而不要为了短期的股票上升下降去做任何的事情。
主持人：可以说在短短的十多年的时间，亚信经历了一些很多的战略转型，从最初的系统集成到走入电信领域，如今又从电信领域走出来，进入软件领域，那么您预期在以后的这种发展过程中，它还会经历这么大的一种转型吗？
丁健：一定还会有。对我们来讲的话，做跳跃式的发展是完全有条件的，只是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合适的目标，合适的方法来进入这样的一种跳跃，所以我觉得在这一方面来讲，某种角度上现在应该是说亚信最小，因为它刚刚完成转型，在软件行业来讲，应该是它刚刚最小，刚刚开始萌芽状态，某种程度上来讲，它还是一个儿童状态，所以它有这么好的一个发展平台，有中国这么好的一个市场，有这么好的资金储备的话，应该说它未来的发展，跳跃式的成长，应该是完全可以预期到的。
主持人：目前亚信在软件领域，这个市场的竞争过程中，会遇到更多的竞争对手吧？
丁健：我们在技术、在资金、在产品的质量方面，有很强的优势，因此我们在竞争上还是很有把握的，当然我们也不会小看对手，但我觉得对亚信来讲，它真正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怎么样能够克服自己的一系列弱点，成长起来。
访谈观点：
1、新时期的电信业竞争正从硬件产业向软件及服务业转变。
2、公司的成长应按市场客观规律进行，不应片面追求股价的短期攀升。
3、提高核心竞争力、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是高科技企业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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