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立杨
司马迁的游侠列传写郭解,颇有感慨。他说在他看来,郭解“状貌不及中人,言语不足采者。”但是天下不论好人还是混蛋,有知识的还是愚昧的,都仰慕他的声名,说到游侠的大腕,都要举他的例子来说事儿。人的容貌名声,哪有一个尽头呢?人的容颜青春,经不起时间的折腾而慢慢衰落,声名荣誉,作为人的精神的外衣外饰,就与时间同在了。司马迁
是用容貌来反衬其作为。郭解为人,既以个人之力,解决了一些社会矛盾,同时也滥杀无辜,搞酒色财气那一套,作威福,结私交,以强横的姿态应世。司马迁特别说他容貌很一般,甚至略等丑陋,(不及中人),可是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呼风唤雨,相当的吃得开,其余人等,却就“未敢翻身已碰头”了。那么,很明显,社会的治理机构有病了,甚至病入膏肓,方才造成这样的支离局面。
美貌的力量如此强大,如此让人傀儡一般受其支配,不为美貌所迷惑的男人少到凤毛麟角。但也有旁逸斜出的人事。有的人或有的类型竟不受其影响,对此,上个世纪初叶的英国恐怖小说家打趣说,“什么是高级知识分子?就是发现了比美貌女人更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的男人。”这话很有点残忍,也很逗趣。肉体的曲线美都不能打动他们的头脑生活,他们竟然能如此升华如此超度,滚雪球似的改变其生物性,真要让人无休息的赞颂呢。这是打趣男人的,大名鼎鼎的德国哲学家尼采,他可就反其道而行之,从同样的角度指斥女人,他说“一个女人若是成了学者,则通常是她的性器官出了毛病。”等于说,男人在女人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大英博物馆,他同时也看到了恐怖。
至于什么样子的小孩或人的先天有可能的得到美貌和智慧,那就是在心灵应和的基础上所产生的结晶。蔡元培先生1900年所订立的《夫妇公约》大胆肯定野合之子,“野合之子所以智于家生者”乃是由于心交的缘故,因为他将男女关系定位于目交,体交,心交,特别强调心交,因为在此基础上,夫妇同心,两情融洽,体能和激情都处于最高点。野合之子可能出类拔萃,其原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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