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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涛
本周一，一篇题为《全流通新政：归去来兮 产权时代的”股市本色”》的报道引起市场极大反应，当日上证指数大涨了42．45点。然而，昨日，另一篇题为《证监会国资委：不存在国有股减持试点方案》的报道，又让人一头雾水。事关证券市场头号难题，孰是孰非，颇费思量，究竟谁在误导政策信号？
让我们先浏览一下国有股减持（或者说全流通）最新动向吧！
本月11日，国资委主任李荣融重提国有股话题。当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李荣融表示，国有股减持和国有股流通是两个概念，不是一个概念。但无论是减持还是流通，基本的出发点都应该对所有的投资者一视同仁，给予保护。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一个能为各方所接受的国有股减持办法，但是会继续努力。应该说，李荣融的观点与以前管理层更多地强调保护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相比，的确有不小的改进，给出了要对包括流通股股东在内的所有投资者一视同仁的信号。本来，这对市场来说是个利好消息，但是，投资者却把它看成国有股减持重新开张的吹风会。次日，股市应声而跌，不仅跌破年内低位，也创出了1999年6月以来的新低。
为温暖市场信心，管理层通过各种方式发出向好信号。如14日，《上海证券报》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以《全流通≠减持≠国有股全卖》为题，来个基本概念的普及，显然有统一认识、澄清误解之意。18日，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主办的“股权分置与证券市场规范发展座谈会”上，证监会规划委主任李青原阐述解决股权分置问题的基本原则，即追求效益最大化成本最小化。这是在去年国务院决定停止通过国内证券市场减持国有股以来，证监会官员首次在公开场合明确解决全流通问题基本原则。同时，这次高规格的研讨会还透露出三点重要信息：全流通要先试点；在实现全流通的过程中对原来的流通股东采用合理的补偿机制；在实现全流通前，将作出一个过渡性的制度安排，让流通股股东在上市公司重大决策中享有充分的否决权。在管理层暖风频吹下，股市渐渐抬升。19日、20日，深沪两市连升两日，上证指数涨幅分别达到1．69％和2．81％，两市日成交也突破百亿元，一改多日低迷之状。
24日，《经济观察报》则放出一篇题为《全流通新政：归去来兮 产权时代的”“股市本色”》的重磅炸弹。文章一出笼，立刻引起业界的极大关注。该文说：“经广泛征求意见，非流通股向流通股股东配售试点的新思路已经初步形成，并已向中央高层汇报。据悉，这个‘新思路’实际意味着激辩近3年之久的国有股减持问题将出现新转折。而‘新思路’的基本原则，既有这几年争论中形成的共识，也有新的突破。其主要精神是，先行试点，引入流通股股东认同率制度，按照每股净资产定价，非流通股股东适当折价出让等几项原则。而一份全面阐述和规划资本市场发展的政策要点的文件正在加紧起草和修改中，待讨论通过后会正式公布。负责新政策设计的相关人士表示，还将进一步吸收社会智慧，使改革的成本达到最低。”
之所以称之为重磅炸弹，是因为与以往传闻相比，该文有三点猛料：一是非流通股向流通股股东配售按照每股净资产定价；二是新政策设计者身份特殊；三是新思路已经初步形成，并已向中央高层汇报。
按照每股净资产定价意味着什么呢？中证资讯分析师徐辉指出，如果管理层果真以此方案向流通股股东配售非流通股，那么，评价我国股市标准的整体市盈率将发生相当大的变化，整体市盈率将由目前的38．20倍下降至12倍左右。如此市盈率，即便与国外成熟市场相比，投资价值也极具吸引力。吴敬琏年初评论国有股按净资产减持时，曾经有过以下意思的评价，如果国有股按净资产减持，大伙蜂拥入市，上证指数可能很快会到3000点。显然，净资产配售对流通股股东乃至整个市场而言，是个极大利好。
而且，新政策设计者身份也让人刮目相看。夏斌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显要的地位昭示着由其设计的全流通方案，绝非之前五花八门的方案所能比拟。何况新思路已经向中央高层汇报。这就是说，一旦高层通过，全流通将按照此方案推进。在这枚重磅炸弹的冲击下，周一股市大涨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昨日《证券日报》即发布消息：“证监会国资委：不存在国有股减持试点方案”，直接对《经济观察报》24日的报道予以否认。一边有板有眼的放风，一边搬出两大监管部门辟谣，到底谁是谁非，让人摸不清头绪。不过，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无论国资委还是证监会有关人士都只是声称没听说，但均未否认该方案的存在，也未对该方案的内容作进一步评说，没有指出方案究竟存在哪些不足，需要作什么改进，因而，辟谣显得苍白无力。既如此，反倒使人们愈加相信方案的真实性。而且，按照前面提到的管理层的最新思路，以净资产定价向流通股股东配售非流通股，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国家政策的出台向来是慎重的，尤其是涉及众多普通百姓利益时更是如此。务虚与务实相结合，遇有重大问题，先吹吹风，看看社会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值得关注的是，自上周五开始，《上海证券报》在头版又开辟“读者来信”专栏，讨论产权交易中以净资产定价的问题。这又是什么信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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