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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李旭红
建立和完善人才市场体系，进一步促进人才流动，是《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中着力强调的重要内容之一，也是我们必须面对和积极探索的现实命题。便捷的人才流动是我国经济持续发展的有力保障。
回望25年的改革历程，发轫于“星期天工程师”的人才流动，因为有了人才市场的初步建立变得势不可挡，“下海”一度成为20世纪80年代的一大时尚。小平同志南讲谈话的春风，更是释放了人们既有的顾虑。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国企改制的深化和产业结构的调整，人才流动的速度日益加快，人才市场在人力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也不断加强。
国家人事部统计显示：截至2002年底，全国共有人才流动服务机构4278家，其中民办人才中介机构730家，比上年增加了311家，增幅达74％。全国共建立人才互联网站点1077个，年访问量超过6亿人次。仅2002年一年，全国就举办人才交流会17244次，参会人员2054万人次，参会单位75.8万家，达成流动协议484万个。
然而，较之商品的市场化程度，人才的市场化程度还明显偏低，人才的跨区域流动还因户籍制度的束缚、国有和非国有单位人事管理制度的差异和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完善受到钳制。令人欣喜的是，当历史的车轮驶进2002年之际，消除户籍藩篱的破冰之履又有了实质性进展，人才的一体化开发也因有了全国17城市人才中心的网上结盟和长三角19城市人事部门的战略协作变得可望可及，由此，我们迈出了建立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人才市场的坚实步伐。
2003年6月30日，北京对人才再开绿灯，拟为该市急需的各类紧缺人才办理工作居住证。这对于20多万漂在北京的人才来说，无疑是一场久旱后的甘霖，一天5万人次的访问量让北京市人事局网站几近爆棚。与1999年启动的北京市工作寄住证制度不同的是，它不再只惠及部分高新技术企业和外资企业的人才群体，申办人员的范围更宽了，可享受的待遇增加了，对各类用人单位也更平等了。
事实上，消除户籍藩篱的破冰之履早在一年前就已开启。上海自2002年6月15日实施居住证制度以来，已为2万多名境内外人士办理了居住证。深圳自2002年3月1日以来，共发放人才居住证7000多张。北京在新规定实施后，也已为人才办理了5845张工作居住证。2003年1月1日开始实施“绿卡”制度的珠海，更是首次将引进的门槛降至本科学历，对包括具有中高级专业技术资格或技师技术等级的人才给予优惠，还将居住证的有效期延长至5年。
给外来人才以市民待遇，体现的是政府对人才的尊重，市场对人才的认可，解除的是人才在子女就读、买车购房、社会保险、创办企业、因私出国等方面的后顾之忧。随着各地引才标准从单纯的学历、职称导向向业绩、能力的转变，人才的跨区域流动必将大大加快。
人才流动的提速，不仅依赖于户籍政策的松绑，更取决于市场一体化进程的加快。2002年4月，全国17个大中城市人才中心的网上结盟，具有网络视频招聘、远程面试、远程培训功能的多媒体人才信息系统的开通，使人才无需再千里迢迢地劳苦奔波，人才交流的地域限制大大缩小。非典袭来，全国城市联盟网上人才招聘会更是凸显优势。5月28日一经启动，参会单位就达120多家，提供招聘职位1200多个，总需求人数达3000人以上。这是人才服务行业打破地域限制，拓展服务空间，提升竞争力的重要举措，对加快人才市场的信息化建设，推动有形市场和无形市场的结合和纵深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如果说网上联盟还只是区域合作的有益尝试，那么沪苏浙的战略协作则意味着人才开发的一体化有了实质性的进展。2002年4月，上海、江苏、浙江3省市及长三角地区19个城市政府人事部门达成《长江三角洲人才开发一体化共同宣言》；8月6日，沪苏浙3省市人事厅（局）在杭州签署专业技术职务任职资格互认、异地人才服务、博士后工作合作、高层次人才智力共享、专业技术人员继续教育资源共享及公务员互派6个合作协议；10月中旬，沪苏浙三地再签《长三角高校毕业生就业工作合作组织合作协议书》。此举旨在通过政策的协调、制度的衔接和服务的贯通，推动人才的跨区域自由流动。
户籍的坚冰虽已开始消融，市场的一体化进程也逐渐加快，但离彻底打破人才流动的体制性障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北京市人才服务中心主任韩光耀在评价北京“绿卡”制度时就指出，“总量控制”不仅与人才柔性流动及市场需要、办理条件相矛盾，而且在实施中比较难把握，在产业政策、办理条件、引进手续方面都留下了较大的诠释空间，难免权力寻租的异化。同时，承诺持证3年后可办理引进手续，实际上还是未摆脱计划管理和刚性流动的窠臼。只有从实质上淡化户籍的作用，户口才不至于成为制约人才流动、分割人才市场的障碍。人才按供求规律、竞争规律、价值规律自由流动，是人才社会化的必由之路。此外，现行政策只是对人才网开一面，还没有惠及普通劳动者。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所长樊纲认为，如果大城市只着眼于吸引中小城市的人才，而把他们的劳动力往外推，就不可能真正实现人力资源的优化和地区差异的缩小。市场开放的最终目标是实现自然人的无障碍流动。
目前，人才短缺和结构失衡的矛盾依然存在，这都是人才市场化配置程度不高的具体表现。专家建言，应尽快破除户籍、身份等对人才流动的限制，改变人才部门所有、单位所有的状况，从根本上打破人才流动壁垒；进一步推动国有企业单位人事、劳动、分配三项制度改革，建立有效的竞争激励机制，使之符合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建立和完善统一的社会保障体系，降低人才流动的机会成本和风险因素。
《市场报》 (2003年11月26日 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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