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根留住刘根勤
他的消费欲望,要把攒下来的钱花出去的欲望,像芥末一样爆炸。
——刘根勤
“自从你买了房,而且买了××大厦,你今后所有的观点,不管是论人论事的,我一律要一分为二地来看!”一种近乎金属质感的声音,还有新闻联播式的语气,在我的面前泛滥开来。
与一个男人“同居”超过两年,不算过去和未来的同学,我在广州创下了纪录。我们的熟悉程度,到了透彻彼此表情运行程序的地步。与我们表情一同运行的,还有室内其他生灵的“联谊”,还有电脑内周瑜的歌声。
这一切已经随风而去。我在最近的某个周日,回到原先的居所。那个男人已经迁到我曾经的房间,电脑仍然像他的表情一样,坚硬地守在岗位上——它的背后,是更坚硬的南方日报大楼和消失了树木的广州大道。
当我问及最近有什么变化,男人说依然与老鼠为伴,依然不厌其烦地玩RPG,依然虔诚地往滨江东看二手房!我笑了,笑得有点深沉,尼采式的“黑夜永劫回归”就是这种意思吧。我的肌肉还没有归位,他说了开头那句话!
看来,买房这种行动,我买的那套房子,成了我跟这个男人关系,还有我的个人历程中的里程碑!致命的是,他的消费欲望,要把攒下来的钱花出去的欲望,像芥末一样爆炸,好像我老家初春的雄猫。这一切,他居然归咎于我的转变。
问题出在,在他所说的“转变”之前,我是个不变的人吗?这显然不可能。这两年来我的声音日益“机械化”,明显是受了环境的影响。我今年的一些动静,被关心我的一些朋友说成是“转行兼转型”。荣幸之极,我也“有型”了!
我有没有变化?我不觉得,别人态度的转变我却清楚得很,我认为这只是在证明我先前的一些小小的直觉而已。至于我在今年中,先是离职去读书,再是两周之内搬进新买的房子,然后便是一周之前进了现在的企业,这算不算变化?
我的案头放着几本《×××导刊》,其中一本上,我一眼就看到了现为广州联众房地产代理有限公司总经理舒浩的照片和专访,照片很可爱,语言很流畅。曾经的大集团高层,自己出来做,有什么感想?
“在原来的公司,每天接听上百个电话,客户认同我的声音,而出来后,这些声音似乎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
不过去年他离职时,就跟我说过,人生的境界,就是要有一种强劲的自由意志,主动追求改变,追求一种真正的成就感。我似乎没有这样的本体意识,买房只是因为我需要房子,如果有人说房子妨碍了自由,那他至少不懂得自由。
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知道你的镣铐和牢笼有多重有多大,就是知道你可以在多大的空间和多大的可能内舞蹈到极致。看看这样的语言,想像说话者的境界,我不由得庆幸这个破碎的时空中总是有灵感际会。
至于重新工作呢,什么原因?因为买房了呗。再说,老板总是喜欢买了房子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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