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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奇怪的现象不仅发生在物美身上，甚至整个中国零售行业都染上了一种“营业额赶超症”；过往零售企业以“数字换名次”的统计方式，在资本市场遭遇尴尬本报记者陈海保时隔5个月，来自上海的零售企业——联华超市股份有限公司（0980，ＨＫ）在香港上市备受海外投资者追捧的一幕再次重演。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民营企业——北京物美商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物美”，8277，ＨＫ)。下周五（11月21日），物美将在香港创业板正式挂牌上市。这是迄今为止内地来港上市的第二家零售企业。有分析人士认为，此次物美上市受
投资者的关注程度将不亚于联华超市。此次物美计划以每股4．92至6．22港元发行7648万股Ｈ股，集资额为3．36亿～4．76亿港元。而当时净资产相当于物美近5倍的联华，其筹资额也仅为6亿港元左右。香港当地新闻媒体有评论称物美更显“进取”。但是，就在联华、物美盘算着筹集资金将如何使用时，投资者发现，在这些公司的上市招股书上，他们所报出的营业额数字，与早些时候上报给原国家经贸委、中国连锁经营协会的数字相去甚远——2002年度，联华超市在内地报出的数字183亿元人民币，而在其招股书中的数字是58亿元人民币；物美前者的数字是50亿元人民币，而经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得出的营业额是10．9亿元。随着越来越多零售企业纷纷上市，原来日益膨胀的销售额正在不断被挤出“水分”。物美集团成立于1994年，由留美博士董事长张文中等人创办的卡斯特科技产业集团和原国内贸易部所属的北美物产集团共同投资建立。目前，他们在内地已经开出共计7家大卖场、25家综合超市和200多家便利店。营业额“大跃进”“物美集团中的大部分超市和便利店资产，都被装入2000年8月成立的物美股份公司当中。”物美股份公司副总裁吴坚忠对记者称。但《财经时报》了解到，物美在选择上市资产时，却“舍弃”了一部分资产，其中主要包括物美集团在天津的14家便利店、河北的2间超市和7家大卖场。如果将这些资产评估后纳入上市公司内，物美的净资产无疑会增加许多，他们筹集的资金可能还会增加。而目前物美的净资产只有2个多亿，在目前香港创业板上市的公司中，资产额偏小。张文中最终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据称是这些门店因业主的房地产证或土地权证等手续没办全。而在零售企业内，业主的房产证或者土地权证不齐，很容易造成业主与经营者之间发生法律诉讼上的纠纷。招股说明书上显示的物美2002年营业额为10．9亿元人民币，但记者在查询中国连锁经营协会颁布的2002年中国连锁商业企业100强排行榜，其中物美当年的营业额为50亿元，排名第12位。而且，零售企业主管部门原国家经贸委曾经公布的数字与之相差无几。现实情况是，既然目前物美集团的主要资产都已放入上市公司当中，为何会出现“50亿元”和“10．9亿元”两个如此悬殊的数字呢？吴坚忠对《财经时报》解释称，这主要是“统计口径”的差异：物美股份2002年10．9亿元营业额，是指经过审计的卖场内自营商品销售所带来的营业额，而上报给中国连锁经营协会的50亿元营业额，其计算中包括未进入物美股份的店铺的营业额、所有各家店铺中联营厂家的销售额以及租赁收入在内。但是，即使加上物美在天津的14家便利店、河北的2间超市和7家大卖场的营业额，与国家经贸委和中国连锁经营协会发布的营业额相比，也有较大缩水。行业普遍症候这种奇怪的现象不仅仅发生在物美身上，甚至整个中国零售行业都存在一种“营业额赶超症”。按照中国连锁经营协会2002年发布的中国连锁企业“百强”名单，联华超市、华联超市（600825）、大商股份（600694）的营业额分别为183亿元、150亿元和127亿元。但这三家上市公司2002年年报所显示的营业额，分别约为58亿元、36亿元和30亿元。总体来看，营业额直接缩水60％以上。与沃尔玛、家乐福等跨国公司对在中国的销售数据讳莫如深形成鲜明对比，中国国内企业都愿意“自报家底”。一个引人注意的插曲是：原国家经贸委贸易市场局在2003年年初公布的2002年中国连锁商业30强排名中，将旗下华联超市、华联家电公司、华联吉买盛购物中心合并后的上海华联集团坐上头把交椅，而此前一直是联华超市占据“老大”位置。为了在排行榜谋取靠前的位置，联华超市、华润万佳等也将新收购的杭州华商集团、苏果超市的营业额并了进去。北京华联综超、北京华联商厦两家上市公司，也以北京华联集团作为申报单位。吴坚忠认为，这两种营业额存在的差异，反映了国内连锁企业的营业额申报的不规范问题。记者了解到，这些超出的营业额部分主要来源于诸多方面，包括超市内的一些联营企业和出租柜台的营业额、加盟店的营业额，甚至将商品从物流配送中心送到各门店的“营业额”也计算入内，导致部分商品的营业额重复计算。业内有人士指称，这是一种“数字换名次”的计算方式。“每年他们都会发一张表格下来，我们只需自己填写营业额就可以，有时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也行。”一位圈内人士轻描淡写地说。而且，零售企业的主管部门商务部也没有做特别要求。尽管如此，国家经贸委依然以此为依据，为制订相关零售业政策作参考。成长性之痒以租赁物业开店的形式，是目前国内乃至国际零售企业的主要扩张手法。以北京华联综超股份有限公司（600361）为例，目前以租赁形式所开店数占总店数的75％。这些依靠租赁形式开出的店，其固定资产主要包括商场的设备和装修资产等。曾有人担心，这些没有网点的零售企业在上市时，可能会遇到诸多资产评估难题，进而影响到上市筹集的金额。但早前一直辅导联华Ａ股上市的施继军认为：“零售企业能否上市，关键是看它的成长性，而制造企业的评估，则比较看重设备等资产。”物美堪称零售业成长性的典范。物美方面称，物美过去两年的业务发展急速，营业额由2001年的6．8亿元人民币增至2002年的10．9亿元，纯利也由1561万元增至2743万元，且预期2003年度纯利将不少于7000万元。物美今年前5个月的纯利润率，由去年的2．5％升至4．31％。这是内地连锁超市之冠，堪与沃尔玛媲美。一年时间内，物美的纯利翻了2倍多，市场同样存在疑惑。吴坚忠称，2743万元纯利是指物美去年18家超市和58家便利店的利润，而今年7000万元的纯利，则包括新增加的5家超市和100多家便利店，另外，由于商品开发和营运管控水平的改善，原有店铺同比增长的效益也很明显。显然，反映零售企业成长性的营业收入、赢利水平等数字都是企业取悦于投资银行和投资者的硬指标，同时，也是零售商与供应商谈判的最有分量的筹码。但在严格的国际标准和审计制度下，最终的筹码还是企业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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