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随笔 文/李存修
图/杨书方
大自然本来就是一个和谐的整体。在这种和谐中,理应包含人与动物之间的亲近,人与自然之间的默契,还有人与人之间的配合与理解。
几次游历欧洲,亲身体验了这种和谐,感受了这种亲近与默契。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留在记忆中的并不仅仅是人类之间的友谊与亲情,还有那种人类与动物、鸟类之间越来越短的距离。
先从几近被我们忘却的小麻雀谈起。
无论在英国的海德公园,还是芬兰的赫尔辛基街心花园;无论在日内瓦湖的岸边,还是埃菲尔铁塔的四周,除了成群的海鸥、喜雀、鸽子之外,到处都有在地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小麻雀。它们竟然也像鸽子一样,一点都不怯人,有的甚至飞到人的脚面上,落到木椅子上,与游人套近乎。
在我的记忆中,麻雀生性胆小。它们从小就把人类视为天敌,一听到人的声息,便迅即飞逃。在我国上世纪五十年代全民性的“除四害”中,这些小东西遭受了灭顶之灾。麻雀糟蹋几颗粮食是事实,但它们是捉虫能手。如果消灭了麻雀,必然招来虫灾,这在美国、德国和澳大利亚等均有教训,逼使他们不得不又从外地引进麻雀。我国的有识之士,如著名鸟类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郑作新在“除四害”的高潮中,呼吁“对麻雀益害不能一概而论”。最终,毛泽东看到报告后,随即批示:“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虫。”于是,可怜的中国小麻雀们才从“四害”中被解救出来。
去年秋,朋友带着我到广东郊区的饭馆吃禾花雀。听说这形似麻雀的小东西从西伯利亚飞向澳洲,过大洋之前必须在这珠江三角洲落落脚,这一落便为广东人送来了口福。饭馆前停着50多辆车,食客数百人,都为禾花雀而来。我们那桌共8人,食雀65只。当时我不禁汗颜,一个季节广东人要吃掉多少禾花雀?它们从西伯利亚飞到这里已经艰辛,更想不到会遭此不测。早知如此,还不如冻死故乡?
再说欧洲的松鼠家族,这本是松林中的动物,但却纷纷告别森林,跑到城市里的公园里或马路边,处处与人友好亲近。在瑞士洛桑奥林匹克总部的大门口和顶楼,我看见几只小松鼠与参观者逗趣。我在伦敦海德公园的树半腰看见有些小木箱,木箱上有小洞,有小松鼠从洞里自由进出,那是市民为松鼠造的“家”,虽然游人举手可得,但它们始终安然无恙地在里面繁衍生息,与人们友好和睦地共同生活在一个城市里。
伦敦人以鸟为友在世界上是出了名的,经过长期的教育和熏陶,英国人视爱鸟为美德,它们把野生动物当作朋友,即便是小孩子,也懂得怎样爱护鸟类和动物。伦敦的大街上到处都是野鸽,它们根本不怕人,只要有人稍作停留,它们便会凑上前来讨食吃。英国的法律规定:伤害鸟类是犯罪,轻的要罚款,重的要判刑。有法律保护撑腰,英国的鸟类如同生活在天堂。
还有那个使我流连忘返的日内瓦莱蒙湖,湖里常住着5000多只白天鹅,其中有少数是黑天鹅。天鹅本为随着季节与气候迁徙的候鸟,可莱蒙湖上的天鹅却成了留鸟,这完全与瑞士对鸟类的保护措施有关。比如,冬季来临之前,街头上就会出现这样的招贴画:“记住要为天鹅送食物,不要忘记帮天鹅筑巢!”
图片说明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上升,天空、草原被染上一层温暖的颜色,本来湛蓝的湖水更显深蓝。早起的天鹅拍打着翅膀,从水中起飞,向湖心飞去,风中传来大天鹅洪亮的叫声。现在,达里湖正有数万只天鹅在这里暂且栖息……
(详情请看A14版《看天鹅的空中芭蕾 达里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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