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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富
保荐人制度实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在证监会对保荐人制度暂行办法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后，证券业各界都给予了高度关注。中国证监会主席尚福林近日提到的证监会八项重点工作之一便是进一步完善和规范发行程序，改革发审委制度，实行保荐人制度，以市场主体约束逐步取代行政约束。
一、中国内地保荐人制度的基本框架
1、对保荐人机构从业资格的要求
对保荐人机构从业资格进行规定是确保保荐责任得以实现的一个方面，世界各国对保荐人从业资格都有具体要求（见表一）。笔者认为，对中国内地保荐机构和保荐代表人资格的规定中有如下几点值得特别关注：（1）投资银行业务经历的限定
影响证券公司是否具有保荐资格最大的是办法第10条第1款的规定，保荐代表人数量少于两名的不得注册登记为保荐机构。这就涉及到办法中对保荐代表人的资格规定，办法中要求保荐代表人具备中国证监会规定的投资银行业务经历，但并没有进一步予以明确。这也是证监会为了增加办法的灵活性，可能在其他文件中对保荐人的投资银行业务经历再提出要求。如果条件规定得较严，具有保荐代表人资格的人才将会成为一种稀缺资源，将引发证券公司间的人才争夺。
（2）关于保荐代表人是否可以同时推荐多个项目办法第42条中规定保荐机构应当指定两名保荐代表人具体负责一家发行人的保荐工作，但对于保荐代表人是否可以同时负责保荐机构的多个项目，在办法中也未予以明确。这一条对证券公司投资银行业务的竞争力产生较大的影响，如果办法规定可以同时保荐多个项目，则保荐代表人的多少不会影响到可保荐项目的数量，反之则保荐代表人的多少直接影响到证券公司实际完成项目的多少，也可以称之为基于保荐代表人数量的通道制。此外，对保荐代表人的监管措施间接影响到保荐机构代表人的能实际履行职责的人数。
2、保荐机构的职责中国内地的保荐人制度采用了公司上市与持续督导责任模式，与香港创业板的公司上市与信息披露责任模式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公司上市保荐业务基本上是一致的，就是确保上市企业符合上市的条件。而持续督导责任除信息披露外，还包括督导发行人规范运作与信守承诺。这些方面的督导责任是针对中国内地上市公司法人治理结构不甚完善、关联交易不规范、随意变更募集资金使用方向等问题而设计的，预期对这些问题的解决将发挥一定的积极作用。
3、监管措施和法律责任中国内地的保荐人制度办法中用了18个条款对监管措施和法律责任作了详尽的规定，通过对保荐机构、保荐代表人有未尽职事件后的惩罚期、失去相应资格、不良行为披露等来促进保荐人履行其职责。这些规定较香港创业板对保荐人的监管措施详尽的多。香港创业板仅用一条作了相关规定，即本交易所认为保荐人已违反或没有履行其于《创业板上市场规则》的责任或义务，则可采取发出私下或公开谴责、除名、采用补救措施等手段。
在中国内地保荐人制度中规定详尽的监管措施是必要的，它促进了保荐人制度的正常运转，但其关键是对未尽职事件要作出合理的界定，界定过严则很多保荐人受到处罚或者导致保荐人不敢保荐上市企业，界定过宽则起不到促进保荐人尽职履行的作用。对未尽职事件的界定也许还会有个试错再调整的过程。
二、实施保荐人制度所带来的挑战与机会
保荐人制度实施以后，对中国内地券商的具体影响将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是责任和风险加大，承担着对上市企业的上市保荐和持续督导责任，如果没有尽责将受到惩罚期、失去保荐资格和公布不良记录等处罚。
其次是竞争形式发生变化，保荐代表人有可能成为市场上的稀缺资源，将形成保荐代表人和保荐机构的双重品牌效应。
第三是盈利项目增加，可收取保荐费和顾问费，投行业务的盈利空间将被拓展。香港创业板的保荐费一般占承销费的三分之一。办法第75条中规定上市公司按照中国证监会规定进行重大资产购买、出售和置换，应当参照本办法规定聘请保荐机构进行保荐，有利于保荐机构增加非通道业务财务顾问方面的收入。
笔者认为，券商必须从上述保荐人制度对券商三个影响的角度出发采取措施来应对中国内地保荐人制度的实施：
1、以质量和诚信为生命，促进投行业务的可持续发展
在保荐人制度实施以后，上市企业的质量和保荐人对诚信的追求将成为竞争的基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投行业务的可持续发展。保荐机构或保荐代表人与发行人的任何合谋行为，虽然可能一开始达到了上市融资的目的，但最终都逃脱不了市场的惩罚。保荐机构或保荐代表人在上市保荐过程中任何一阶段发现发行人不符合上市条件或者存在道德风险，都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而隐瞒并继续提供服务，这是以质量为代价获得眼前利益的一种行为，最终将影响到投行业务的可持续发展。那些以质量和诚信为生命的保荐机构和保荐代表人，将形成良好的品牌，获得越来越大的市场份额。
2、建立能够履行保荐人职责的工作方法
在主观上以质量和诚信为生命以后，还需要有一套工作方法来履行保荐职责。
首先，严密把关，选好企业，避免项目风险。从海外券商的经验看,评判发行人的素质必须建立一套包括企业的市场地位、业务前景、公司治理、管理层能力与道德风险等多方面指标的综合评价体系，通过这套评价体系把真正符合上市条件的企业保荐上市。
其次，采取措施全力了解发行人的真实状况。这是因为在保荐人与发行人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或者是发行人隐藏真实信息的道德风险。保荐人必须从专业的角度出发全面了解发行人的真实状况。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重视保荐人尽职调查，对拟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进行审慎选择，向行业协会或行业专家了解企业的真实情况，或者是券商的投行业务按行业而非地域进行组织分工。
3、处理好保荐机构与保荐代表人的工作关系
如果办法对保荐代表人资格规定较严，保荐代表人将成为市场的稀缺资源。券商要通过招聘和内部培养两种方式来作好保荐代表人的储备。此外，保荐机构与保荐代表人之间实际上也是一种委托代理关系，需要建立一种共荣的激励机制，以防止保荐代表人由于道德风险问题的产生而损害保荐机构的利益。
（作者单位为申银万国证券公司）
<<国际金融报>> (2003年11月06日 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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