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春
现在说的,不是汉堡这个德国第二大城市的火车站。而是柏林的一个火车站。就像里昂车站(GaredeLyon)是巴黎的一个大站一样,汉堡火车站是柏林的一个火车站,现在已被改为全世界最重要的当代美术馆之一。
好比我喜欢的巴黎奥塞博物馆,也是火车站改建的美术馆。初次去奥塞,一定会被它的规模和优美的建筑结构打动。规模宏大的柱廊和精美的藻井图案,在玻璃天顶透进的柔和的自然光下,让人印象尤其深刻———这里比卢浮宫明亮。
安迪是前几天喝啤酒认识的德国朋友,一个有点羞怯的德国小伙子,来自莱比锡,和我们聊得很好。他会不错的中文。说话慢慢的,但是中文的用词非常精致。
我们相约第二天去看汉堡火车站。
汉堡火车站一直是世界当代艺术的重镇。想想这里的永久展馆吧,这些大师都是近50年的当代艺术史的化身:安迪-沃霍尔(AndyWarhol),博伊斯(JosephBeuys)、基弗尔(AnselmKiefer)、列支敦施坦(RoyLichtenstein)……当代艺术史离开了这些名字中的任何一个都将不完整。
和奥塞博物馆一样,汉堡火车站因为举架巨大的空间结构,异于寻常美术馆的光线表现,成为了艺术品得天独厚的展示空间。
一进二号展厅,你一定会立刻被安迪-沃霍尔画的著名的毛泽东像抓住注意力。这里的墙壁色彩柔和,安迪-沃霍尔笔下的毛泽东非常醒目。在画像左侧和顶部透过玻璃进入馆内的柔和光线里,毛泽东在安静地看着空旷得有点过分的二号展厅。
三号展厅更为巨大,原来是铁轨的地方,现在主要放置博伊斯的装置艺术作品。博伊斯有些作品就需要这样完整的空间对应方式。
而三号厅的整面墙是工业感很强的玻璃,我喜欢对着博伊斯的一件铺在地下像迷宫一样的装置作品坐着,对面是图案感很强的廊柱和玻璃窗。举起相机对准侧面玻璃的顶棚,午后的阳光打进整个大厅,作品、人、玻璃的框架都投下了形状各异的影子。
和安迪一直在里面盘桓至闭馆才离开。这个时刻,西下的阳光开始它一天中色彩最丰富的时段。有三个金发姑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是刚才也在看展览的参观者。阳光打在她们的头发上。
想起庞德曾经说过:只有在罗马,找不到叫做罗马的东西。
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汉堡火车站,这个博物馆,现在和汉堡以及火车站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套用庞德的话:在汉堡,你找不到这么汉堡的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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