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谁在为都市的未来负责———
谁是都市最后的见证———
一个叫绝望的人正在不远处———偷偷发笑。
都市是一座容易让人迷失的丛林,让一些人充满绝望的幻想。城市的白天属于轮子,谁都像是一个过客。都市用无所不在的触须向四周伸长,它的格言是:人不可以同时地踏入一条街。
都市的夜晚,是阴性的,所有的霓虹广告,鲜艳无比,坚不可摧。在欧洲的几种语言里,城市和广告都是阴性词,阴性代表着暴力,是太阳底下赤裸裸的斗争,阴性是欲望,是潜移默化中的渗透和引诱,在阴性的城市中阴性的广告才是我们目光的真正主人。
———我们从时装广告中学会什么是美,化妆品广告中学会什么是性感,手机广告中学会什么是酷,汽车和房产广告中学会什么是身份和地位。就在我们讥笑某个广告的愚蠢时,我们已肯定了更为聪明的广告的存在。在一座机械夜莺唱歌的城市,美要比丑更可怕。
公共绿总是好的吗?
拥挤是可怕的吗?
以大规模清理重建为手段的旧城更新能真正清除贫民窟吗?
这是简·雅各布出版于1961年的名著《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开篇的设问,今天,对于大多数日益膨胀的大城市而言,这种设问并不过时。“没有一个市政当局不在重新焕发城市生机方面殚精竭虑”雅各布叹道,但是,“为什么这么多由政府领导的挽救城市的尝试以失败而告终?”
中国的城市正在消失自己的个性。城市的决策者们正以自己的有限而浅显的思想,左右城市未来的走向。一些城市似乎对规划和规划出来的速生城市情有独钟,这里面不仅有市政官员们的强势,也有民间趣味的某种迎合。
10年后你或许会不愿出门远足,除非你有非做不可的事,否则,你的眼里看到的不是美丽,而是借助美丽的名义压模出来的城市。它,千人一面的外表,毫无气质和品格可言。
雅各布说,大城市生于多样化而死于大规模改造,至少美国城市的历史印证了雅各布的观点。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这是诗人对土地的爱。
从诗人的诗里寻找到了大地的灵感:人的本质的需求是朴素的,朴素就是人性,不是文化表面的东西,就是朴素的。我们要营建的是家,不是一个住宅。居住的过程就是找回生活的意义。本质上人的居所和土拨鼠的洞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缩小与放大的关系。谁更高明呢?
人类一开口,上帝就笑了。悲剧也开始了。
北京的胡同和四合院正消失在不断拔高的群楼之间,上海的地层在不堪重负中慢慢的沉沦下去。两极的冰川正在融化。土地沙化、环境污染,还有水……
都市化进程充满太多太多的不可知了。也许有一天我们的贫困不是没钱。地球上最后一滴水将是人类的眼泪会是不期而遇的谶语?
“一代的人的标志是时尚,但历史的内容不仅仅是服装和行话。一个时代的人们不是担起属于他们时代的变革的重负,便是在它的压力下死于荒野”一位哲人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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