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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村舞厅走向世界舞台；由7分钟的电视节目演变成大型舞剧
爱尔兰《大河之舞》8年创造5.5亿美元票房
文／深圳商报记者楼乘震
10月20日，由爱尔兰、西班牙、美国等国105名舞蹈高手汇集而成的《大河之舞》舞蹈团离开中国前往日本。像在世界上其他国家表演时一样，在北京和上海的演出他们同样创造了辉煌。《大河之舞》10月9日来到北京，在人民大会堂连演6场，场场爆满，共出票5万余张，票房收入超过1000万元。10月17日到19日，《大河之舞》作为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开幕演出，在上海大舞台连演5场，在上海掀起了“大河热潮”。5场演出共出票4万张。上座率高达97％。现在他们已在日本作第三次访日的6城市巡演。之后将前往马来西亚的吉隆坡。
这样的成绩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只是寻常。《大河之舞》自1994年首演以来迅速引燃了全球的踢踏舞热潮，在短短数年内在四大洲18个国家90多个表演场所演出2630场，现场观众超过1500万。电视观众达到12亿之多，录像带全球销售超过650万张，CD销售超过200万张。舞蹈团有一个梦想，就是在全世界的各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足迹。他们曾在全球创造了5.5亿美元的票房神话。1998年更成为美国票房收入最高的综艺演出。
7分钟的电视节目一夜走红
10月18日记者在上海见到《大河之舞》的执行制作人朱利安·厄斯金，对他进行了采访。
一见记者递上的名片，朱利安先开口：“你肯定要问我这类问题：为什么《大河之舞》会成功？它的秘密何在？为什么它能如此轻易地跨越社会和文化的差异？”接着他自问自答：“在我看来，因为《大河之舞》风格清纯，具有很好的娱乐性，音乐很出色，舞蹈也很出色，表演者都是一些很敬业的人。这出大型舞蹈充溢着青春活力，它告诉人们，一个处在欧洲边缘的小国终于在世界上找到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有史以来它第一次有了挺立在世界舞台上，宣布这就是我们的自信，这就是我们所要表现的。”
看来，朱利安与媒体打交道非常有经验。他开始向记者讲故事：
在我们欧洲有一个独特的赛事，叫作“欧洲电视歌曲比赛”，这是一档面向整个欧洲的特别电视节目。参加的各个国家一起角逐“最佳流行歌曲”的荣誉。而获奖的国家意味着取得了下一年度比赛的举办权。这依然是一个未必实在的荣誉，因为主办国将为此付出不少财力。1993年爱尔兰在欧洲歌曲比赛夺冠，所以就得到了第二年在都柏林举办这项赛事的资格。1994年度赛事的制作人是莫亚·多尔蒂，她的职责之一，是搞一个表演组合，用于在评委投票之时填补舞台空缺。她想到了爱尔兰舞蹈，想在这方面弄出点新的名堂来。
爱尔兰舞蹈作为一种传统艺术形式，几乎是人们惟一的具有竞争性的业余爱好。人们小小年纪就学跳，在国内外有各种形式的比赛。通常直到十七、八岁中学毕业时才舍弃。
上个世纪90年代的爱尔兰舞当然不怎么“酷”。女孩们都穿着非常艳丽的衣服，必须把头发扎起来。男孩子都得穿苏格兰短裙。莫亚采取的第一个步骤是屏弃了传统的装束，以显现舞蹈本身的魅力。小伙子们的方格裙换成了潇洒的黑色长裤；姑娘们艳俗的装束则被简洁的短装所取代。在爱尔兰舞中，腰部以下的动作占到了99％，所以新的装束能使观众对爱尔兰舞的优雅、美妙和高难度的技巧一览无余。
下一步是音乐。爱尔兰当今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比尔·威兰受命担任作曲。最后还引进了两位领衔的舞蹈家迈克尔·弗拉特利和琼·巴特勒，他们都是爱尔兰裔美国舞蹈家，是在国外学的爱尔兰舞。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因为这台舞蹈如果要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给爱尔兰观众耳目一新之感，就必须加入以前从未见过的元素，否则只能重复过去，使绝大多数电视观众失去耐心。
1994年的欧洲电视歌曲比赛与当年的5月在爱尔兰如期举行，如今已经没人记得获奖歌曲（除了我们知道得奖的是一首爱尔兰歌曲，因为1995年的电视歌赛仍由我们举办），但谁都忘不了助兴演出的爱尔兰舞，它尽管只有短短的7分钟，当夜就在爱尔兰引起轰动，创造出“一夜走红”的当代传奇，从而将爱尔兰的踢踏舞，乃至整个爱尔兰的民族形象，传遍整个世界。
10万人争睹事先毫无所知的演出
将爱尔兰传统舞蹈和其他文化因素结合起来
我们很快就决定将其扩充为一台大戏。这台演出将爱尔兰传统舞蹈和其他文化因素成功地结合起来，后来进一步拓展主题，揉入更多的文化元素，如俄罗斯民间舞、西班牙弗拉门戈舞和美国踢踏舞，作曲家和导演约翰·迈科尔甘通力合作，使这些新增的东西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并贯穿着强有力的音乐。
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和准备，1995年1月以《大河之舞》之名在都柏林投入排练，2月举行公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票房居然在事先就已爆满。我之所以说难以置信，是因为这最初只是一个历时7分钟的舞蹈节目，然而留给人们的印象却是如此之深，所以才会使10万人买票争睹这台事先毫无所知的大型演出。我们原先计划演出三个星期，后来不得不加演了一周。
我们在都柏林的演出大受欢迎，引来好评如潮。演出刚结束，英国的赞助者便竞相登门，立即邀请我们去伦敦献技。我们对《大河之舞》在国外会引起什么反应还不敢奢望，所以我们答应在伦敦演出10天作为试探。没想到马上引起热烈反响，剧场开始满座。结果我们在伦敦的一个有3500座位的剧院连演了差不多两年半！
在伦敦演出期间，我们又受到了美国赞助人的邀请，于是在1996年的圣帕特里克节，我们决定去美国，在纽约无线电城音乐厅演一星期。但当时我们还是很谨慎的，只是想看看，美国人是否也像都柏林和伦敦的观众那么热情。事实上，我们在确定到一个地方大规模演出的目标之前，都要对市场进行试探。在中国也同样如此，照目前来看，我们似乎理所应当到中国来演出，因为中国人民显然对我们的《大河之舞》非常看重。
我们在纽约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人们突然都对我们趋之若骛，但我们还是原本那么些人，我们意识到非得有两支人马。但我们决定，与其从头开始，再搞一个新的剧团，还不如将现有的演出班子一分为二，增加新人，搞两个新的阵容，每个阵容里都包括有经验有相当水平的演员，这样就解决了无法分身的问题。
《大河之舞》最初的演员中，有农民、学生、老师，还有大学教授。而女主角乔安妮也是政治学专业出身。最让她感动的就是2000年在都柏林。她的42位朋友前来观看演出兴奋的尖叫声。所以，我们分别有两个团在运营，一个留守伦敦，另一个去了美国，这是1996年的事。到1997年，显然在美国要有两个演出团才能应付，所以我们又搞了第三个团，它能去较小的城镇演出，那里太远了，大规模的剧团去不了。
我们当初打进美国时，做的一个重要决定是在剧场表演。我们的选择是在大竞技场或露天运动场演一到两个晚场，或在剧院演一到两周，但我们总觉得，让观众，恰当地说是每一个观众都能清晰地看到舞台和上面的舞蹈者，是很重要的。我们接受好的建议，采取迅速吸引多达数万人的剧场观众的举措：在舞台两侧树起银幕等，但对那些不能使观众付出的钱价有所值的做法就不予采纳。我们相信，这样的做法已经得到了回报，因为我们已建立了重演市场，有许多人不止看了一遍，这显然是观众满意的标志。
8年演出6000场《大河之舞》明年有望来深
在欧洲和大洋洲，我们在大竞技场的演出要多于剧场，但我们还是坚持不让观众吃亏，我们限制座位数量，使观众都能能看清舞台。8年来我们共演出了6000场，全世界共有1600万人次看了我们的演吐，我想这是因为我们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最近，我们有两个演出团在巡演，每个团都有100名演职人员。明年，我们还将有第三个团上路。如今，扩充阵容己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大河之舞》给了爱尔兰舞蹈事业极大的推动，如今在爱尔兰到处都有舞蹈学校，不断有人到我们这里来面试，准备加入我们的演员行列，可以说，一种不起眼的爱尔兰艺术已经从乡村舞厅走上了世界舞台。
当记者最后问朱利安是否有计划让深圳的观众也一饱眼福时，他说明年还要来中国，是否去深圳要听接待方的安排。
《大河之舞》讲什么
作为一出舞剧，《大河之舞》的故事性不强，观众得到的不是情节，而是更为深刻、直观的体会———关于一个民族。“大河”。指的是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丽菲河，象征着爱尔兰的民族文化：在19世纪40年代，爱尔兰出现了大饥荒，随后出现爱尔兰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移民潮。因为死于饥荒和移民国外，爱尔兰的人口从800万锐减到400万。当时，多数爱尔兰人移民英国、美国和澳大利亚。但他们仍然将自己的文化代代相传。《大河之舞》讲述的正是文化融合的过程，通过舞蹈体现了爱尔兰文化在世界各地的旅程。《大河之舞》是爱尔兰文化与世界各国文化结合的产物。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获得掌声。成为一个世界级的文化品牌。
汇集所有踢踏
在《大河之舞》之前，还不曾有爱尔兰职业舞蹈家，这也意味着我们最早的一批演员，是世界上仅有的受过训练的爱尔兰舞蹈家。正像我在前面提到的，在《大河之舞》出现之前，爱尔兰舞蹈演员都习惯于单独在舞台上面对着一班评委表演，评委会给他们的技巧打分，却不会对他们表演的娱乐价值作出评判。事实上，最关键的是他们看上去不像从中得到乐趣，而是全神贯注于自己腿和脚的姿态了。而《大河之舞》所做的就是使舞蹈者互相竞争，并且列成长队面向观众……还要面带笑容。这和他们以前的训练要求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也使我们在选材和排练时面临艰巨的任务。《大河之舞》中最经典的场面就是众人站成一排。上身正直不动整齐划一的表演。挺直的上身，紧握的手臂，讲究队形的整体美感，不求个人的突出表现———这样的表达只有爱尔兰踢踏舞。而且决不仅仅是个形式，不是舞蹈表象，而是拥有着强大的精神内核。而世界其他地方的舞蹈，多数有非常舒展的手臂动作。比如美式踢踏舞，就非常具有个人风格，也很即兴，不仅动脚，上半身也会舞出独特的韵味，通常一个人就能在舞台上制造不错的效果。《大河之舞》聪明地汇集了所有踢踏，满足了人们的不同口味。
节目上电视剧场观众多
在纽约演出是一场时机再好不过的赌博，但对《大河之舞》这样在大剧场登台的历史如此之短的舞蹈来说，要在纽约亮相似乎是很荒谬的。由于《大河之舞》是在电视屏幕上开始其生命历程的，所以它在都柏林演出期间，总有人策划将其录象，以供电视台播放和出售像带。后来，他们都柏林之行的合作者之一：爱尔兰国家广播公司（RTE）终于意识到，电视对《大河之舞》成功走向世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美国也同样如此，美国PBS电视网购买了我们在都柏林演出的实况录象，并在全美播放。所以等我们到纽约自我推销的时候，美国人已经“尝”到了《大河之舞》的味道，并有了进一步的需求。（楼乘震）
作者:文／深圳商报记者楼乘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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