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6时,记者走进景灵堂———坐落在虹口昆山路135号的暗红色的砖墙建筑,曾是宋美玲1907年之前参加唱诗班和做礼拜的地方。那尖顶的屋顶直冲而上,还依稀可辨盛年时期的沧桑历史。看门的老伯说,教堂只有在晚上有礼拜活动时才打开大门,记者只能从右则的边门进去,在一间十平方米的会客室里,记者如约见到了景灵堂的余牧师。听见“第一夫人”去世的消息后,他的第一句话是,她是依靠心中坚强的信念才支撑到现在。
据考证,宋家1890年至1903年居住在川沙。当时,宋庆龄父亲宋耀如从美国回来,曾在昆山和上海一带传教。他与从小在川沙长大的倪桂珍相恋结婚后,才定居“内史第”西南沿街房,借住其中的三间。宋家子女霭龄、庆龄、美龄、子文在这里度过了他们少儿时代,并都在川沙镇的秀才诸文伯家读私塾。后来,宋家居住在虹口一带时,宋美龄还做过邻居聂家最小的女儿聂其璧婚礼的傧相。当年,聂家老太太曾纪芬和宋家老太太倪桂珍同为基督教徒,每周同在景灵堂做礼拜,由于两位老人做礼拜时常需儿女们陪同,时间久了,两家的小姐和媳妇开始互相走动,宋美龄也成了聂家花园的常客。1923年,聂家最小的女儿聂其璧与时在上海交大担任教授的周仁先生结婚,经聂母与宋母商量,邀请尚在闺阁的宋美龄小姐充当傧相,宋美龄爽快地“OK”,那天就穿了一身漂亮的衣裙来到了聂家,还戴来一串珍珠项链。
余牧师告诉记者,景灵堂原名景林堂为纪念当年的传教士林乐知1925年建造,1958年才改名为景灵堂。一周岁的宋美玲就在对面的弄堂里接受洗礼,尔后她与家人一直在景灵堂里做礼拜,宋美玲自小个性自由,是当时唱诗班里最活泼的小孩。余牧师指着教堂前最右则的一个祷告位说:“当年宋美玲的母亲倪桂珍就常坐在这里,她担心年青的儿子宋子文坐不住,就总是回头去找他。”在采访中,记者看见夜色中的教堂幽静,典雅;唱诗班低缓的钢琴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不由感受到岁月的无痕。余牧师说,现今能容纳百人的景灵堂,当年的座位是呈扇形排列,解放后经历了全面整修,但七彩的窗格玻璃仍然保持原有的宗教风格。
1953年至今都在景灵堂工作的姚民权牧师今年已74岁了。1948年他在南京读书时,在凯歌堂巧遇来做礼拜的蒋介石夫妇,十月的金秋,当时的宋美玲身穿一袭深色旗袍从边门款款而入,现场一片肃穆,所有的人都起立致敬,她含笑致意、仪态大方。姚牧师说,宋美龄的父亲宋耀如是当时卫理工会的传教士,她的母亲倪桂珍曾在虹口居住地附近捐助成立一家教堂,但由于条件简陋,无法使用。因为景灵堂又是当时卫理工会的下属教会,所以宋家周日就开车来到这里做礼拜。
虹口区昆山路附近一带的老式洋房外表已斑驳,记者随着余牧师一起走进乍浦路254弄24号4楼,这里曾是当年的牧师们的居住地,吱吱呀呀的木制楼梯诉说着过去的时光。86岁的李明镜老人,早年毕业于圣约翰大学,现在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她住在这里53年了,对于当年主日教堂前门庭若市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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