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上午10点半,海南省政协礼堂,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李景田宣读了中央决定:原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总经理卫留成任海南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卫留成为海南省省长候选人。
总资产过千亿元的海洋石油总公司的总经理,转岗为“封疆大吏”,跨度之大、挑战之巨,可想而知。
卫留成的调任对中海油多数员工来说,并不十分突然,因为就在9月30日,中组部在东直门外海油大厦召开过一个扩大会议,公开了对卫的最新任命,并宣布由中海油田服务(2883.HK)董事长傅成玉暂主持全面工作。如今,卫留成人已远在海南,但仍“挂”着上市公司中海油的董事长、CEO之职,相信卫留成从中海油的全身而退,只是时间问题。公司网页还来不及刷新,中海油方面正在紧张地准备对外正式发布新闻,新闻稿的基调显而易见:只言卫留成,拒谈所谓的能源战略调整。
卫留成逸事
“卫总的离任在中海油内部肯定有震动,因为事前大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中海油总公司发展研究室负责人罗明对记者说。罗明此前乃中海油总公司办公厅主任,前后服务了21年,与中海油同成长,他给卫留成下的评语是,“非常之好。”“我们都舍不得卫总走,但又必须服从大局。”
在财政部对我国资产逾百亿元的大型企业进行的经营绩效评价中,中海油已连续3年高排第一。“中海油的总资产今年一定超过1000亿元,每年新增100多亿。中海油别无选择,能唱的只有发展这出大戏。”中海油一位中层对记者说。资本财技助推跨越性式发展,将中海油带入高增长、高回报的快车道,这是卫留成的最大贡献。中组部领导对卫留成的评价相当准确:善于抓大事,处理问题有前瞻性,有魄力、预见性强,中海油人有目共睹:1999年,中海油首度冲击海外资本市场黯然落败,卫留成擦干眼泪说,“从今天开始按照上市的要求做季报、财报,设立投资者关系部。”
本可心安理得地享受248万港币年薪,但卫留成并没有拿过一分钱。苟富贵勿相忘,有一次,在北京,卫留成曾手把手地教他老家的一位没见过世面的“穷乡亲”打高尔夫。卫留成丝毫不介意投行的“海归”们说他“土”,“我是从河南的山沟里面出来的,从小从泥巴屋里带出来的一些东西很难改变。吃饭都土,看见餐巾纸、刀叉就不很舒服,一看见小吃就特别高兴。”卫留成把自己归为并不特别有天分的“那类人”,从一个在黄土高坡长大的测井工到中海油的掌门人全凭点点滴滴的日常积累。卫留成的英语相当不错,可以跟海外投资人无障碍地随意交流,几乎不用翻译,这在同龄企业家中鲜有其比。
在中国石油行业拥有逾31年的经验,卫留成的履历中写满了石油二字,25岁时,他在长庆油田的黄土高坡,扛着测井仪奔波;52岁时(1998年),接任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总经理。而到了2002年,卫留成的政治运数在悄无声息中飘红,进中央党校、当选十六大代表、入十六大主席团,进而当选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分析人士早就敏感地意识到,卫留成极有可能将走上仕途。关于卫留成的走向,流传的版本颇多,南下只是其中之一。
中海油新领导
“出了一个省长,中海油人感到骄傲、自豪。”同时,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海油人坦言,“中海油的改革还是要推进下去,卫总走时也是深情难舍,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只好留给下任。”改革仍未成功、效益有待提高,卫留成的离开大有事业未竟、壮志未酬之憾。
年前,在接受本报记者访谈时,卫留成曾归纳了中海油面临的四大难题:其一,国际资本市场制造出来的所谓的“中国风险”;其二,国企改革面临的深层次问题;其三,把握好发展速度与发展质量的关系;其四,吸引、保持高素质的人力资源。难题注定要留待继任者破解了,种种迹象表明:破题者将是卫留成曾经的主要助手傅成玉。中海油某领导的秘书无意中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老领导的领导下,我们会有新思路、新成绩。”老领导指的是谁?应该就是傅成玉。10月9日下午,中组部又对傅成玉进行了考查,不出意外,傅接班了无悬念。52岁的傅成玉此前曾任中国海洋石油有限公司总裁兼首席作业官等职,2002年8月转任中海油服董事长兼CEO,有“资本水手”的美誉,中海油服在港顺利上市其居功至伟,傅在资本市场口碑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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