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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湘源
投资者用脚投票，无非是迫不得已之举，悲则悲矣，壮则未必，似乎谈不上胜算几何。
最近，凡是提出再融资的股票无一例外地遭到用脚投票，股价大都跌得很惨。招商银
行提出拟发行100亿元规模的可转债，自8月26日公告后，20个交易日内股价下跌超过13%。尽管如招行负责人所说，“近期招行股价下跌的主要原因，是整个股票市场系统性下跌和银行业自身的系统性因素影响，即使招行不公布发行可转债的议案，也未必能避免股价的波动”。但如果从该行4月18日的董事会之争算起，该股已从前日的12.7元跌至近日的9.40元左右，股价也跌去了约26%，流通市值的损失则达到50亿元，相当于其拟募集资金的二分之一。
笔者不厌其烦地所算的这笔细账，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显示了投资者用脚投票的能量，但可悲的是，这对于圈钱者无济于事。宏源证券的投资者纷纷用脚投票，但宏源证券的增发还是照样得到了批准。用脚投票在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一种自伤自损行动，所造成的流通市值损失无损于大股东，全部得由流通股东自己承担。这正是最大的悲哀。
诚然，用脚投票也许称得上是所谓“哀兵之计”，但股市不相信眼泪。一心想圈钱的大股东是不会为投资者的泪水所感动而变软的。作为圈钱者，虽然口头上也说“理解流通股东对利益的要求”，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真正“顾及所有方面的利益”，他们在圈钱时挂在嘴边的股东权益最大化本来就是一纸空谈。而用脚投票的众多投资者，光是情绪化宣泄能管什么用？正如抵制招行发债的基金经理所说：以手中筹码砸盘表示反对，是非常不理智并且是无益的行为。在打压股价的行动中得以脱离苦海的不过是少数投资者，大多数逃不出去的投资者反而因股价的骤跌而蒙受无妄之灾。
通常所说的“哀兵必胜”，哀只是举兵的理由，兵才是制胜的本钱。问题是投资者除了用脚投票，手里还有什么克敌制胜的“兵”？51只基金重仓持有招商银行37939.98万股股票，占流通股比例达到25.29%。但在招商银行总股本中仅仅只占到6.6%。如果招行方面不肯主动让步，基金提出的修改方案最终需要表决通过，那么，基金同盟又能管什么用呢？这样的问题是中国股市片面追求低成本融资的市场定位和股权分裂下的上市公司治理结构中缺乏保护投资者机制所造成的。解决这样的问题，显然不能光靠投资者用脚投票，还需要有别的争取话语权的途径。在一个政策市主导的股市，决定力量对比的除了资本，还有政策。用脚投票如果得到政策面的关注和支持，当然也有可能改变事情的结局。在大多数场合和大多数事情上，尤其是在融资载融资问题上，当投资者除了用脚投票别无他法的时候，政策的阳光并未增加投资者天平上的砝码，虽然政策上总是说：“维护投资者权益是重中之重”。而如果连“用脚投票”也呼唤不来“重中之重”，那么，“用脚投票”又怎能不是有悲无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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