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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物体
王尔山
走进美国使馆为其财长约翰·斯诺举行的中外记者招待会的现场，不知怎么就联想到《罗马假日》的记者招待会。嗯，原来这些达官贵人确实愿意在自己的大使馆，也就是他们
在海外的领地，跟记者见面。
事前，大使馆方面强调记者席位有限，只有大约15个，国内媒体占5席，所以不得申请摄影记者同行。不过，当天早上还在大使馆门口等待入场的时候，消息灵通的中国同行就告诉我，没他们说的那么严格，她就知道某报通过副社长直接打电话给大使馆的方式得到一个名额———当然，这一招别的报社未必可以仿效，因为这天该报属下的网站和一份子报要向斯诺颁发由他们联合发起投票选举的“2002年十大财经人物”证书，他们为此得到优待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签到时，在登记本上看见一家通讯社来了两个人，很想知道他们怎么拿到额外的席位。
进入会议室，迎面悬挂巨大的条幅，上面是该报下属两个机构的标志，作为大厅惟一的装饰物，相当引人注目。仪式开始，该报来的是一个国际部主任，他说他是代他们的副总编而来的，后者身体不适，不能如约前来。对于这个变故，斯诺保持了笑容可掬的模样，对着摄影机和摄像机的镜头一再说非常荣幸，礼品也非常漂亮。
据说那是一张纯金的缩微版报纸。
这天最有趣的问题实在不好确定，最长的问题估计没有异议：提问的记者先是就双边贸易顺差逆差讲了两三句话，似乎担心对方不明白，说，“举个例子”，接着是一段话。正暗自疑惑财长是不是真能记住这个问题的前言后语，听见记者的话音落下，稍停，大约是斯诺用来确认对方是不是已经说完，然后说：我不太清楚你问的是什么，不过我会尽量回答……
差一点笑起来，更精彩的还在后面：提问的记者似乎并不在乎对方怎么回答，而是在斯诺开始说话的时候拿起一架式样普通的小相机给斯诺拍照，看样子还很认真，一度趴在圆桌会议的桌子上，专心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真是旁若无人。
招待会结束，我半开玩笑地问出席的一位美国记者朋友，你怎么看前面的颁奖仪式？
他说，看上去是有点奇怪，此前美国国内给布什政府施加那么大的压力，要求政府对中国强硬一点，尤其在人民币汇率政策方面，偏偏斯诺在这里是接受中国颁发的一个奖，他大概也觉得有点尴尬。
而且他们的国际部主任还不说英语！我的朋友笑着说，他指的是颁奖者先用中文发言，再由陪同的翻译小姐转为英语的细节。
其实那位国际部主任是会说英语的，只不过正式发言的时候不说，我知道，因为后来他跟斯诺握手，两个人对着后面的摄影机和摄像机摆姿势合影，我听见他用英语给斯诺解释礼品是什么做的，证书上面的字句是什么意思。斯诺连连点头，看上去听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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