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好动
王东
每次看到拳击赛,哪怕是匆匆一瞥,总会生出许多不好的联想。一个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的联想是,一个拳王,一个靠拳头打天下的拳王,到了穷途末路时,又是怎样的呢?
9月,在这个已被网络连成一体的地球上,有两则消息传得飞快。它们,给拳王末路做了最鲜活的诠释。
一则与抢劫银行有关。WBA次重量级前拳王詹姆斯·佩吉,因为抢劫三家银行,被亚特兰大法院判处11年监禁。1998年,佩吉成为拳王,后来曾三次卫冕,到2000年失去拳王头衔。潦倒之余,他走上靠拳头讨生活的老路,两次抢劫银行成功,2001年12月失手被捕。故事没有细节,倒给了人想象的空间。一个最惯常的想象是: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拿斗大的拳头往柜台上一砸,“嘿,我是拳王,把钱拿出来!”瑟瑟发抖的银行职员连忙把钱奉上,汉子于是得意而去。
另一则与泰森有关。负债累累的泰森,为了出场费与可能的奖金,12月将到日本参加搏击赛。对手萨普属于K1组织,以前曾是美国国家橄榄球队队员。故事还没发生,又让想象疯长:萨普将使用军事搏击与泰森过招,这意味着他可以用腿可以用肘直至身体上任何有攻击力的部位。到时泰森是否会应付得狼狈不堪,甚至使出牙齿来应敌?
只是,这样快意的想象过后,多少又生出些许苦涩。不是英雄末路的苦涩,而是人性卑微的苦涩———拳击打久了,特别是做拳王做久了,不知不觉中就会信奉拳头打天下、暴力见高低,不知不觉中就会放弃体育精神,不择手段。背离人性越远,生活就越远。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越发堕落———但愿,这只是一个武断的推论。
每次看到拳击赛,还会生出另一个联想:一个拳王,一个曾不可一世的拳王,到了被人轻易击倒时,他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呢?在后浪盖前浪的拳坛,他是坦然面对,还是去追忆昔日的荣光?胜利者是友好地拉起他,还是去欢庆胜利顺便数数那笔不菲的奖金呢?
可惜的是,人们往往看到的都是后一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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