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庄琪 安徽省社会科学院 林斐
近年来,县域经济发展受到普遍重视。有学者认为,中国的人口重心在县域,而县域经济的主体仍是农业,“三农”问题直接影响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中国最重要的区域经济应该是县域经济,但中国最薄弱的区域经济也是县域经济。不少学者认为,县域经济也是最有发展潜力的区域经济,问题是,县域经济的发展潜力还没有开发,或者开发不当。
县域经济如何发展?
在“十六大后的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理论研讨会”上,有专家通过对浙江等省县域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认为,县域经济的发展之路概括起来就是:“小的”、“特的”、“民的”。
所谓“小的”,就是县域经济发展应该“以小取胜”,如有人将温州经济比作“小狗经济”,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成千上万的“小狗经济”由于分工明确、紧密合作,组成“鱼雷快速联合舰队”,在市场竞争中终于战胜了“巨无霸”式的“斑马经济”,就是生动的例证。
所谓“特的”,就是县域经济应在特色上突破,因为县域空间范围相对较小,但特色明显,“特色”就是优势,在特色上突破,就是培育和发挥相对比较优势,在市场经济中取胜。比如,日本兴起的“一村一品”运动,就是很值得我国县域经济借鉴的发展模式,我国的经济综合实力百强县,大多也是特色经济县。
所谓“民的”,就是县域经济应该重点发展民营经济,走民本经济为主导的发展道路。所谓民本经济,就是经济形式以民营为主,生产投资以民间为主,社会事业以民办为主,政府管理以服务和营造发展环境为主。浙江县域经济发展的成功经验,就是成功地探索并长期坚持了民本经济的发展道路。
非农化过程选择怎样的路径?
非农化是21世纪初期县域经济发展的一个主题。有学者通过对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非农化过程的实证研究,并与西方国家的非农化过程相比较,对中国农民非农化的路径依赖提出了新看法,认为中国农民的非农化要经历分流与分化两个阶段。
所谓分流阶段,是农民由农业向非农产业、由农村向城市的流动,基本上处于“候鸟型”、“季节性”的流动方式,非农化就业不稳定,这就是当前出现的浩浩荡荡的进城“打工”农民;所谓分化阶段,是农民在流动过程中真正实现了由农村向城市、由农民向市民的转化,完成了身份和职业的双重转变。
在西方国家的工业化过程中,农民非农化的分流与分化是融为一体、同时完成的,但中国由于工业化和城市化发展不足,工业化的发展程度制约着农民的分流,城市化的发展程序制约着农民的分化,因此,中国农民的非农化过程必然要经历两个阶段。有专家估计,中国农民非农化过程是漫长的,大体到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时,中国农民方可能完成非农化。
与会专家还认为,以中西部地区农民到东部地区“打工”为主体的中国农民非农化流动,对缩小区域居民收入差距是有积极作用的,而一部分农民在打工过程中成长为“创业者”,回乡创办民营企业,又拉动了当地农民的非农化,对促进中西部地区县域经济的发展有积极的贡献。不少专家建议,政府应采取积极的政策措施,支持中西部地区农民向东部沿海地区的流动,推进农民非农化的深度演变。
城市化道路怎么走?
发展县域经济的非农化问题,也是一个城市化的问题,中国城市化应走什么样的道路?有学者指出,城市化有两种道路:一是人口转移型的城市化,强调的是农村人口向城市的空间转移,这是传统的城市化道路;二是结构转换型的城市化,强调的是社会经济结构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变,这是新型城市化的道路。有学者进一步指出,城市化与工业化是相对应的,工业化模式直接影响并决定着城市化模式。
与会者认为,中国走新型城市化的道路,核心问题是推进就业结构的城市化。当前有些地方对城市化的理解往往重“城”而轻“市”,甚至出现了“造城运动”,这是违背城市化规律的。区域城市化的发展应基于区域工业化的发展,注重提高就业弹性的城市经济增长方式,不断扩充城市就业容量,而不能盲目地扩大城市规模。
有学者认为,城市化既不是城市的大型化,也不能否认小城镇在中国城市化道路中的特有功能,应因地制宜,扬长避短,发挥各自的功能作用。还有学者详细地分析了地级市的功能与作用,提出了“弱省虚县,强市扩镇”的观点,认为地级市是中国最重要的区域经济单元,在各类城市中,应突出全国200多个地级市的发展,适应地级市发展的客观要求,深化经济管理体制改革、转换地方政府职能,并适时调整乡镇行政区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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