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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刊记者张小平/图•吕金奇
编者按：把“安然事件”比喻成企业界的“9•11”一点都不为过。风平浪静时，会计师这个行业似乎永远潜伏在水面以下难为人知。正是像国外的“安然事件”和国内的“银广夏事件”等一系列事件，在业内掀起了惊涛巨澜，使得像安达信之类的会计师事务所浮出水面。正当世人注目时，这些庞然大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夜之间哄然倒地。
“连安达信这样的航空母舰都倒了，还有什么会计师事务所不可能倒掉的？”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张克似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确，在其他行业还作为一种口号来喊喊的信誉问题，在会计师行业已经成为一种衡量生死存亡的标准线——不管你事务所历史如何悠久、业绩如何出色，只要某个人出现某个问题，可能就会产生“连坐”反应，让整个事务所所有的合伙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作为一个优秀的会计师，迟早会明白一点：资本的意志有时必须让位于风险的权衡！
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某个猎人，在深山老林中数次遇到一头凶悍的狗熊：第一次相遇，狗熊逮住猎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便放他走了；第二次猎人进山，又被狗熊逮个正着，自然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当狗熊第三次看见这个猎人时，竟一脸痛苦——你到底是来打猎的？还是来找打的……
有人拿这则笑话来形容会计师行业尴尬的境地——本来负有监察、审计职能的“打猎者”们，却因为立场不坚定、对风险评估不够慎重等等原因，从而深受其害，自己也挨了打，甚至有性命之忧。
可以说“不”
是生存？还是灭亡？常常处于存亡一线之隔的境况，常常让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张克怀着一种如履薄冰般的警惕。
在网络上搜索信永中和及张克的名字，你会发现大部分条目都是和一家著名的上市科技公司怎样成为ST这个事例联系在一起的：在信永中和接手前的几个月前，这家科技公司曾经请过一家深圳的会计师事务做过年度审计报告，对方为该公司2001年中报出具了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该公司后来改聘了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但信永中和后来出具的依然是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照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的说法：该公司的母公司和子公司缺乏让他们可以信赖的内部控制制度，对于应收账款和其它应收款的情况因审计范围局限而无法发表可回收性意见，同时认为该公司提取存货准备不充分……所以最终他们表示不宜于也无法发表审计意见。成为ST之后，该公司再融资计划变成了画饼。
在采访过程中，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张克始终抱着一种“不合作”的态度，但他的警惕似乎可以理解——会计师这个行业的风险性太大。安达信年收入上100亿美金，称得上会计师行业内的航空母舰。它瞬乎之间都可以垮，还有什么会计师事务所敢说不会垮的？
张克有惊人的清醒：“你们要知道，当一个会计师事务所有媒体来聚焦的时候，当它的名字被一般的公众都能够记住时，那么这个事务所一定是出事了！像安达信、中天勤……”
不要分伙制
张克认为，一个会计师事务所能被社会信赖的基础，首先在于它内部正确的管理理念和良好的管理系统，国内的很多会计师并不比世界那些著名会计师事务所的会计师差，但一个组织对一个组织时就肯定不是对手。这就是一种管理系统的力量。
而内部管理最重要的在于合伙制度的建设。从合伙制的组织形式看，合伙人要承担共同责任。任何一个合伙人执业中的错误和舞弊行为，都可能给整个事务所和其他合伙人带来灭顶之灾。国内相当一部分大型会计师事务所已逐渐形成了一种由合伙人单独管理、独立核算的特殊体制，尤其在一些地区发展到极端，搞成了分伙制和搭伙制，从机制上导致风险根本不能控制。合伙人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成为一个个单独的利益小团体，员工的工资奖金都由合伙人承接项目取得的收入来负担，带来的后果就是合伙人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都会尽量去争取一个客户，而且这个项目做到中途发现有风险时，也很难下决心撤出来。只有多揽业务，做得多，收入多，合伙人才会有更高的收益。在这样的压力和这样的执业环境下，“清者”难以自清，即使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合伙人，也难以洁身自好，结果形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反常现象。
“金字塔”费用
让张克庆幸的是，现在很多企业的认识都在提升，意识到借助会计师事务所可以帮助他们加强内部控制、提高财务水平，增强企业的竞争力。一旦这种认识确立起来，合作就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对方能充分认识到会计师事务的价值，费用问题也就比较容易谈一些。信永中和服务过的某家大型国有企业，每年上百亿的产值，下面有20多个分公司。但原来他们找的一个会计师事务所，为全集团做一个年度审计报告，收费仅5000元人民币，效果可想而知。所以当这个企业找到信永中和时，面对一二十万人民币的报价，而且仅做集团公司总部的年度审计报告，他们有点不可理解！但一年过后，企业尝到了“甜头”，于是进行了更深入的合作，费用也在第二年涨到了47万，第三年涨到了70多万……
国内大的会计师事务所，参照的是国际上按工时费率进行收费的标准，像信永中和，从一般员工到项目经理再到合伙人，每个小时收费从10美元到120美元不等。但这只是一个双方协商的标准，事务所不同级别的人，会有40%—20%返价的权限。张克认为，一般的人对会计师事务所的收费还存在认识的误区。比如同样一个上市项目，会计师事务所收费为80万元，律师事务所收费为60万元，看起来前者高，但实际上两者耗费的时间和人力成本完全不同：律师基本上是一个“桶状”结构，通常是一个律师带一两个人，隔三差五地去工作一段；而会计师是一个“金字塔”结构，每个项目需要一个团队作战，少则七八个人，多则二三十个人，有的项目甚至达到了150多人，而且一下去可能就是连续工作数月，细算起来收入自然大大低于律师。
4位国内会计师事务所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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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
公司及职位 |
业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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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 |
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 |
业务范围含盖投资咨询、管理咨询、财务咨询等企业经营的各个方面，其中成型的产品包括：企业诊断、战略管理、组织结构整合、收购兼并、企业融资、商务计划书、股权期权方案、价值管理、预算管理、成本管理、内部控制、财务手册、股份制改造、上市计划、盈利模式设置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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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明 |
天健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法人代表 |
企业股份制改组与上市服务；企业并购的专业咨询服务；资产评估；税务代理；管理咨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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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诚 |
中瑞华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 |
查账验证、资产评估、基建审计、税务代理、管理咨询、培训和信息服务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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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弟 |
立信长江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 |
上市服务、法定审计、专项审计、资产评估、法律服务、管理咨询、工程造价咨询、税务代理、培训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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