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幼鸣
刘波——上市公司“诚成文化”董事长——跑了。有媒体报道,刘波逃匿前,已经被执法机关传唤过,涉嫌“金融诈骗”等多项罪名,逃匿事件发生在其被“监视居住”期间。据媒体调查,刘波出逃殊无新意,连“庄家吕良”之类的“资金链”断裂原因都说不上,纯属欠债巨大,债主众多,欠债不还。在长沙、广州、北京、武汉等地,刘波欠下建行、中行
、工行巨款,“他不跑怎么还债?”一位知情者说。
如果仅仅依表面案由为据,虽然刘波在股票市场制造了一个所谓的“诚成神话”(这种提法本身有骗局的味道),是个“人物”,我们仍然可以将刘波视为当下为数众多的“金融诈骗”嫌疑人之一。但是,一旦对其历史资料认真分析,将发现刘波代表着一种邪道商业理念。刘波逃匿及其类似事件意味着这种邪道商业理念在营运上的破产。
现年40岁的湖南商人刘波之崛起,走的就是邪道。牟其中神话现世还在于其搞了一趟“以物易物”的贸易,而刘波赖以“成名”的《传世藏书》出版、发行,其核心商业理念就是权力寻租。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刘波销售每套码洋6.8万的《传世藏书》,采用的办法把收费权交给某银行,而从银行获得巨额贷款,银行收取书费抵冲贷款,于是刘波“调动了银行配合销售的积极性”。一度,起码在这家银行的部分分支机构,存在银行工作人员向贷款客户(主要对象是房地产开发商)推销《传世藏书》的事情。银行参与推销,房地产商能轻易推脱吗?刘波固然“聪明”,但其招数也用得够邪乎了。
有人称刘波“横跨文化界与金融界”两栖大亨,这是刘波做秀的结果。刘波借银行巨债不还,口袋里当然一度有钱,据说曾在京花3000万买张作霖故居四合院。在文化方面,“诚成文化”扬言要经营几十种报刊杂志,最后只是象征性地出来《华夏》等少数几种而已,它们被纯粹地用作为上市公司的“题材”与“包装”。
谈论刘波的价值还在于刘波不止一个。笔者曾经接触过一批刘波式的商人,这些人的共同特征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前期,出生于内地普通家庭;少年时做过“文学青年”,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再做过“文化青年”;热衷一些宏观的事物,对积少成多赚钱方式不屑一顾,骨子里不具有真正商人所需要的细心和耐心;最终走上逃废债务的不归路。
有人认为“刘波战略不错,战术不行”。这说明分析刘波为代表的商业现象有现实意义。既然刘波走的是邪道,他就会以自己的方式走下去。只有纯粹看客才拿捏得清楚:从银行拿钱时可以邪道一点,挣钱时倒是要正正经经的。刘波逃匿说明,邪道商业理念只能得手一时,聪明需要用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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