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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寿喜
立秋过后，妻子把乡下的母亲接了过来。别看老岳母七十岁了，但身体很好，嘴和手脚非常勤快。也因此，老人在家根本闲不住。家里有人的时候，她就和我们聊农村的事，最喜欢说的话是“农村怎么也赶不上城市”。家里没人的时候，老人家就帮着做一些家务事，什么拣菜、洗菜、搞卫生（主要是抹桌子和家具），甚至把煮饭的米都淘好了。一开始，我
和妻子都劝老人在家不要干事，老人竟然还有点生气：“太闲了不习惯，电视我看不懂，你们又不让我下楼逛逛。”
见老人执意要干点事情，妻子在安全方面“指导”一番，也就由她去了。同时，在我的建议下，妻子又配了把钥匙，这样，老人闲着无聊时，也可以下去与那些带孩子的保姆聊聊天了。
毕竟在农村呆习惯了，老人干事的原则是“宁可麻烦，也要节省”。白天，光线再暗，老人都不开灯，甚至电视的电源指示灯都不允许亮着。对自来水也非常节省，淘米水用于洗菜，洗过菜的水则用于冲厕所。所以，几乎每天下班回家，我家厨房卫生间里都摆了好几个装满脏水的盆、桶。而每当我们说不必这样省，老人就埋怨我们大手大脚，说农村吃水紧张，漱口水都不舍得吐掉。我和妻子都笑了，但笑后也有一点酸楚。
不过，客观上说，那些装着不干净水的盆和桶，确实太扰人视线了，尤其家里来了客人，解释起来真是太麻烦了。怎样才能让老人用水大方起来呢？那天，缴完手机费，受“手机费按月包干”的启示，我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回家后，立刻与妻子说了。妻子乐得和我来了个大拥抱。当然，实施这一主意，还是妻子出面较好。只听妻子对她母亲说：“妈，我家的水费是按月包干的，用不用水，用多用少，每月都要缴纳二十块钱，您以后就没必要那样省水了。”老人先是不相信，一个劲地问是不是“真的”。当听我说“情况属实”后，老人也乐了：“怎么不早说呢，怎么不早说呢？”说罢就将盆、桶里的脏水全都倒掉了……
前天，我下班回家，见沙发上堆放了许多大人小孩的脏衣服，当然要问。只听岳母笑着说：“我跟那几个保姆说了你家‘水费包干’的事，并让她们把大人小孩的脏衣服都拿过来，反正你家的水费不花钱。”见我脸色不太对劲，老人又补充了一句：“洗衣粉、肥皂可都是人家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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