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保健科技学会秘书长朱康年,刚走出东莞厚街的“保健品论坛”会场,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围上来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保健品厂商与经销商。他们觉得朱秘书长的报告言犹未尽,想打听到更多“内部消息”,因为自从保健品审批管理部门更换之后,保健品审批突遇“冷冻”让许多企业焦急万分。
虽然高层解释说遭遇“冷冻”的主要原因是“非典”疫情,但经历过上世纪90年代辉煌后的中国保健品业,在近3年来一直不温不火,更多业内人士认为,保健品行业鱼龙混杂,而又找不到强势协调组织也是一大原因。
据此次来东莞厚街参加“健博会”的国家卫生部、中国保健科技学会相关人士透露,一系列改革正在北京协调之中,为了推动保健产业发展,中国保健协会也将于近期成立,历经数年之痒的保健品行业将闪现一次突围的火光。但今年刚接手保健品主管的国家食品药品监督总局(简称SFDA)在这次保健品盛会中则没有参会,其低调的表现又给业界留下悬念。
高层要治“产业恐惧症”
围住朱康年的广东某保健品开发公司肖经理开门见山:“我们公司一年前就将排铅产品审批文件送到卫生部,相关专家也对产品进行了论证,但现在连送审的材料是在卫生部,还是在SFDA都难以搞清,不知审批年内能否有回音?高层将如何处理类似的情况?”
广西一位不愿透露公司名称的蒋厂长告诉记者,他们已投入20多万元做了补肾产品的前期工作,各项实验指标均得到了卫生部门专家的鉴定,但审批报告“卡”在了北京已有10个月了,企业无法生产。现在最关心的是,换了“婆婆”后,新“婆婆”会不会承认以前的专家鉴定报告?如果这方面不能协调好,企业将面临巨大的财务危机。
针对这些提问,朱康年表示,这些问题正是北京高层近期研讨协商的重点,可以肯定地说,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无法预知协调的结果与明确的时间表。
据业内人士透露,自全国人大今年3月提出将保健品管理权移交给SFDA后,保健品审批工作到目前为止,仍处于交接之中,目前大约有1000~2000种保健品生产申请滞留在北京,等待审批通知。一位多次上北京催办申请事宜的企业负责人透露,审批的难点在于,SFDA与卫生部在一些问题上产生了一定的分歧。
肖经理认为,不但是保健品的审批,就是保健品的市场管理也存在诸多让企业产生恐惧的因素。比如说,管理部门对保健品“管死不管活”,即一旦某个企业的某个产品出了问题,就要一棒子打死,一系列的企业与产品就会跟着倒霉。正是这种恐惧心理,近三年来保健品产业规模急剧下降。据中国保健科技学会统计数据表明,保健品市场规模1999年为300亿元,2000年缩小为200亿元,2001年则为175亿元,而去年仅剩135亿元。许多企业因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便将资金投入其他行业,或者干脆将经营保健品当做一个跳板,赚一笔就撤,如前年流行全民补钙,去年流行全民喝奶,对这些一阵风现象,业界戏称为“产业恐惧症”。
虽然记者无法就此向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核实,但从“健博会”上诸多厂商对此焦急的提问中可窥一斑。
卫生部法规与监督司食化处处长李泰然表示,北京高层十分理解企业的心情,目前正在加紧各方面的协调工作,国务院已经出台了食品药品放心工程计划并开始实施,保健品产业已经出现重新振兴的火光,企业应用长远的眼光对待行业面临的困难。
新协会与监管部门仍处磨合期
保健品产业近几年规模萎缩,除了市场鱼龙混杂之外,有效的中介机构缺失也是一大原因。
中国保健科技学会副秘书长贾亚光坦言,保健科技学会虽然是保健品企业的中介组织,但一直以来政府味太浓,没有广泛吸纳真正的保健品企业人士参与相关政策的调研,即使有部分企业家是学会的理事,但只是名誉上的,在重大问题决策上,这些理事一般无权过问。正是这些体制上的硬伤,使得目前的保健科技学会在协调职能上,总体上难以让企业满意,但这一情况在今年年底会得到改善。目前中国保健科技学会正进行机构改革,将撤学会成立中国保健品协会,广泛吸收保健品企业的高层人士加入,并担任一定职务负起责任,将共同制订行业标准,切实推动产业发展。新协会还将开拓国际市场作为重要职能,增强中国保健品在国内的竞争力,将充分利用世贸条款,依法维护国内本行业的利益,在开拓国际市场等方面发挥价格协调和应诉组织人的作用。
北京联合大学保健品专家金宗濂教授认为:“世界健康产业早已经形成,美国去年保健营养食品约4000亿美元的规模。中国的医药产业也开始从治病为主,向治病保健和提高生活质量过度,可以预测新一轮保健品发展高潮就会来临,如果近期能解决好诸如审批、监管、争论、诚信等问题,中国保健品行业会迅速勃蓬起来。”
敏感的观察人士指出,无论是在东莞举行的“健博会”,还是10月将在北京举行的“保健节”,保健品真正的监管部门SFDA并没有积极响应保健品行业的两大盛会,在人事磨合未稳定之前,双方的协调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虽然朝前跳跃的火光闪现,能否成燎原之势,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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