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之后谈感想(图)

戴秀珍　绘　　我有一个同事黄爱东西

　　春天、音乐和酒，还有爱情———这些都是美好的、容易逝去和变质的东西，然而，它们又是人生里最让人向往的部分，是这个落满尘土的世界上最让人记忆的开花时刻……

　　在一部旧片里，老男人对小男孩说：“有一天你会吻她，然后，你会用这个吻，来衡量和评价你这一辈子里其他所有的吻。”

　　做爱也会是这样吗？好像不一定，有些人，一开始的经验非常坏，有些人，属于顺利及格，基本上这属于积分赛。就像我在海南劝说一位朋友尝试榴莲，他听我说得天花乱坠之后满腹狐疑地吃了一小口（那其实简直算不上一小口），然后吐了出来，说：“嗷。”

　　我只好解释：“这其实很像第一次，不一定马上很喜欢，第一次就很喜欢的属于天赋异禀；大部分人都是慢慢习惯适应了才开始好这一口，但也是想起来要吃的时候吃；有酷爱的，吃得恨不得倾家荡产；当然也有就是不爱吃的……”越来越觉得榴莲是最性感的水果，凡是和性有关的情形它都太适合拿来打比方，适合得在解释和介绍它的时候只好拿性来打比方。

　　有同事问过我，如果第一次发生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你专栏里好像从来没说这个问题。听了几乎晕过去：“咱们的报纸不是青少年读物啊，我当然假定大家都是熟练工人。”

　　……好吧，如果要回忆往事，或者看看别人回忆往事，这里有一个不含任何数据的国产版本之女性初次性爱经验调查：

　　“第一次性生活很痛苦，特别疼。我真的完全是为了爱才接受，因为爱就要忍着，就要付出。他都不忍心了，说，看你那痛苦的样子就算了。第一次做完后，觉得世界上的人都变了。在街上见到一个人就会想，他晚上会做那件事，好像看到了人的另外一面。”

　　“我们结婚后性生活一直不成功，好几天之后才成功，没什么快感，只感到心理上的满足。”

　　“我们登记后就有了性关系，那时还没举行婚礼。第一次除了疼没什么感觉。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从此是大人了。”

　　“我们的第一次没什么感觉，心里觉得有点紧张，不很疼，稀里糊涂地就过来了。”

　　“我初次性交是21岁，是在婚前。没觉得特别疼。”

　　“第一次特别疼，后来也有时候会疼。”

　　“那天他来到我的宿舍，那是我第一次性交。他把我按在床上，进入以后有一点痛。在这之前我只知道男人要进入女人的身体，可不知道要进哪儿去。他进入以后，我有一种两人融为一体的感觉。我认为，这就是说，我们要一起生活了，有一种‘我是他的人了’的感觉。”

　　至于男性，好像暂时还没有国产版本的男性第一次性经验专门调查，只好用进口版本。在海蒂性学报告里：

　　“那是次失败的经验……她花了时间来教我，在她教我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如何取悦女人。”

　　“我用伸直的手臂把自己撑得高高的，因为我怕自己瘦削的身体会压扁那女孩。”

　　“18岁。我记得自己在想：‘哇！真不敢相信，我干了什么事！’那是我拥有过最强烈的情感，让我非常自豪，我甚至带着满溢的保险套到朋友家，让他看看我真的泡上了一个女孩。”

　　“……我吓坏了。在我进入她体内时，我一直在想：‘就是这样了吗？’我不觉得和自慰有什么不同。”

　　“……我们的热情被蜂拥而至的蚊子打断，因此回到车的后座。慌慌张张地套上保险套，颤抖地期盼即将发生的事。……整个过程没有拖很久，不过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充满欢愉的新世界。”

　　哎。我的大部分同事很怕榴莲，见了就逃。如果他们肯像尝试做爱那样去尝试榴莲，也会发现一个充满欢愉的味觉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