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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建才
股市难题由来已久，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实际上，早在尚福林走马上任证监会主席的时候，就有多家媒体对他面临的挑战进行了充分的分析和报道。
那么，股市难题到底难在哪里？中国社会科学院易宪容研究员认为，最根本的问题还
是在于以人为或计划的方式发展股市，在于股市完全在政府的垄断下发展，从而造成了一个中央集权式的股市。这种观点虽然只是说股市为了解决国企困境而造成了自身的困境，只能算某种意义上的“老调重弹”，但是却抓住了问题的本质。按照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的观点，市场和企业都是动态的，非政府计划所能模拟。换句话说，市场和企业都是在演化中的。因此，笔者认为股市难题正是由于演化路径和演化方向出了毛病，而以下的经济学分析正是基于此。
从博弈论的角度来看，股市难题根本的症结在于，政府在发展股市的过程中没有注意整个博弈收敛的方向，也就是说，不是从解决问题的角度出发，而是从掩盖问题的角度出发，从而使整个结果逐步陷入了坏的博弈均衡。
博弈论的分析表明，战略互补性是多重均衡的必要条件。由于战略互补性的存在，对一个行为主体而言，如果其他行为主体选择调整战略，那么他的最优战略也是选择调整；相反，如果其他行为主体选择了维持原有战略，那么他的最优战略也是选择维持原有战略。
分析到这里，我们就可以发现，失误出在政府没有从战略互补性的角度考虑问题，甄别机制和惩罚机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失灵，根本就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结果就自然而然陷入了不好的均衡，和计划经济因为激励机制失灵而陷入低效率的均衡情况类同。
这就是说，我们的股市本身就是存在人为的坏的“路径依赖”的，实际上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陷进了“锁入效应”。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再怎么抱怨历史已经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了，用交易成本经济学的话说就是，我们必须寻求一种有效的治理机制。套用大家在形容证券市场时常用的“新兴加转轨”的说法，我们必须寻求如何顺利转轨。所以现在的真正问题在于，如何使得博弈从坏的均衡中走出来，“对症下药”，这才是应对股市难题。
近日，证监会和国资委联合发布《关于规范上市公司与关联方资金往来及上市公司对外担保若干问题的通知》，规定在控股股东及其他关联方与上市公司发生的经营性资金往来中，应当严格限制占用上市公司资金。这一措施无疑是为了解决博弈收敛的方向，其实本来早就应该这样了。监管的本质就在于“主动式执法”，在于事前的防范，而不是在于事后的治理。但是我们的监管层却往往没有遵循监管的精神实质行事，所以才导致战略互补性在相反的方向发挥了作用。
根据演化经济学，实际上我们本来应该遵循的思路是，每当某个层面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们应该让不完全合同在此层面上逐步完善，包括金融法规的出台和金融创新的出现。就像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莫顿·米勒所说，成功的金融创新的动力主要来自政府各方面的管制和税收政策的变化（即行为主体对政府作出反应），政府在金融活动的创新方面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这样的话，市场才能才能够进行良性的演化。
反观我们的股市，运作机制存在严重缺陷，主要表现为所谓的“单边市”，没有做空机制和避险工具，只有股价上涨投资者才能赚钱，但是要使股价上涨，就必须靠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推动。说到底，股市根本就没有进行有效的演化。
从演化经济学的角度来解决股市难题，就要从“可信承诺”和“可信威胁”出发，慢慢提升股市的信心，以期让股市向好的博弈均衡解收敛，在此过程中，任何企图唱衰境内股市的说法和做法都是不负责任的。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经济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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