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长的极限》振聋发聩,被认为具有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的意义,同年6月,联合国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第一届人类环境会议,呼吁各国政府和人民为维护和改善生态环境而共同努力,并通过了《人类环境宣言》。然而,30多年后再看这两本书,埃利希《人口炸弹》肯定错了:正是这本书出版的1968年爆发了绿色革命,物质生产速度开始高于人口生产速度,全球饥荒迅速减少。排除掉南方北方分配上的问题,地球人实际吃不完自己生产的食品。在欧洲、北美和大洋洲,主要烦恼不是国民吃不饱肚子,而是政府不得不花钱来限制国民生产
多余的食品。吵成一锅粥的乌拉圭回合谈判,实际是大国争夺全球市场份额,拳打脚踢,勾心斗角,无非是许我给农民补贴,不许你给农民补贴。这在8000年人类文明史上,绝对破天荒。罗马俱乐部《增长的极限》同样错了:从1970年到1988年,所有金属和矿产品平均价格下降了40%,石油价格80年代预测要上涨一倍,而现实是下降一半。
尽管中世纪的罗马教廷把目的加诸物体的想法十分可笑,而现代的罗马俱乐部力图把这种目的和价值赋予其他生命体,甚至赋予地球上的无机物。这群科学家说,人类自身并不总是挨饿,但地球许多地方,马尔萨斯的悲剧改变了方向,转移到森林、地下水、土壤、湿地、渔场、牧场、江河和珊瑚礁,简言之,人类疯了,地球完了。
很显然,《增长的极限》是建立在对全球生态系统的严重错误认识基础上的。它的前提是地球像一艘宇宙飞船,是一个与所有外界资源隔离的封闭系统,只能依赖自身有限的资源飞行。但生态圈不是这样的系统,它至少还依赖外界一个庞然大物————太阳提供能源。事实是,太阳为所有需要能量的生物过程提供能量,顺便制造了地球上的气候,并主宰着亿万物种的进化。
事实是,人类不像罗马教廷或罗马俱乐部指控的那样无可救药,人类罪恶也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大————我们主要的问题是急功近利,胡乱干预自然这种强大力量,像小孩一样,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可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
牧师大人……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形势越好,我们越容易听到来自“人类良心”的声音。关于人类与资源的矛盾以及由此带来的地球灾难,最早拉响警报的,应该数200多年前一位名叫托马斯·马尔萨斯的法国人。马尔萨斯,乡绅之子,离开攻读数学和哲学的大学后,当过短时期的牧师。1798年,这位32岁的天才在《人口原理》一书中忧郁地指出:灾难是人类不可避免的命运。人口增长的趋势永远快于生产的增长,如果不加限制,人口总是以几何级数增长,而食品供应只能以算术级增长————这种供应与需求之间的差距迟早会导致战争、饥荒和普遍的悲惨生活。 (连载十三)作者:温育青 王青 李端资料来源:经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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