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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记者 周继秀 吕晓伟
破解水务玄机
随着价格的逐步放开，污水处理量的不断增大，(水务)这块‘蛋糕’将非常诱人。同时，污水处理行业属自然垄断行业，其建设、规划均按流域划分，即一旦一家建了污水处理
厂，在同一流域内很难再有竞争者加入，因此，抢占先机对首创至关重要。”首创股份总经理潘文堂先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2003年8月2日，北京排水集团和首创股份共同投资组建的北京京城水务有限公司在高碑店污水处理厂正式挂牌营业。表面上看，这似乎只是北京水务市场的一件大事，可是，此举却被众多业内人士称作是引爆全国水务市场争夺战的导火索。“去年年底到今年是个分水岭。此前在一些地方也有社会资金试水城市水务，但全国水务行业市场化进程迟缓。去年12月，我们配合建设部做了《关于加快市政公用行业市场化进程的意见》。虽然只是个《意见》，却代表了中央政府的一种政策倾向，于是，今年这块市场就明显活跃起来了。”大岳咨询公司总经理金永祥先生如是说。
的确，长期以来,由于中央没有明确的表态，城市各级政府仅仅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如果说《意见》的出台加上最近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会同国家水利部制定公布的《水利工程供水价格管理办法》，使改革发展之大方向得以明朗，进而给深圳水务公司、重庆水务公司等新组建水务公司和首创股份等一批以水务为主业的上市公司吃了颗“定心丸”，送给他们一个“望远镜”的话,那么更具体的规则就需要尽快制定。因为，一场旨在争夺更大市场份额和利益的全国规模的水务市场大战帷幕已经悄然拉开。不过，拿潘先生的话说，“当前这是一场没有规则的游戏”。游戏没有规则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说明该游戏蕴含巨大商机；同时其秩序将是混乱不堪的。
无利不起早
中国将实现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特征确定为城市化。在今后20年里，预计将有大约2.4亿人从农村迁移至城市，这个数字只比当今美国总人口少5000万。同时，“中国制造”的产品渗透到世界各个角落，仅2001年，中国出口商品额就达2660亿美元，其中90%属于工业制造品。世界500强中的80%已经进入中国。法国百富勤称“中国已跃居世界第四大制造业中心”。世界著名管理顾问科尔尼公司2002年公布的外国直接投资信心指数调查结果表明，中国已成为全球制造业企业首选投资国。
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分析，这股强大的移民潮和“世界工厂”的打造，不仅会给建筑业带来巨大的繁荣，同时也会给国内外水处理公司、水供应公司和水资源管理公司带来巨大商机。不过，繁荣的背后，是对中国本已严重短缺的水资源供应的严重挑战。
今年3月，在日本召开的“世界水论坛”上，国家水利部向外界宣布，在2010年实行“市场定价”前，中国城市水价仍将保持缓慢上升态势。虽然当前北京民用水价已比18个月前涨了一倍，达每立方米2.9元人民币，可是与美国、加拿大等国5.8元人民币左右的水价相比，仍有较大的上涨空间。
美国MTI公司中国地区总经理刘枫认为，当前水价仍不算太高，不过，已经朝着合理的方向移 动。这应当可以打消国内外投资者的一个顾虑，使他们明白投资中国城市供水项目能够获得稳定的回报。刘总对目前涉足中国城市水务项目的国内外投资者获取长期收益持谨慎乐观态度，但对于政府过多的管制和法制环境的不确定性表示担忧。
根据“十五”计划纲要和《“十五”城镇化发展重点专项规划》，“十五”期间要新增城市污水日处理能力2600万立方米，2005年城市污水集中处理率达到45%，50万人口以上的城市达到60%以上。刘总表示，能否如期实现这个目标还不得而知，不过，政府严格的法令及消费者对清洁水的急切需求所产生的压力，却可以为投资城市水务的投资者带来丰厚的利润。
水务战略格局雏形凸现
据美国Frost＆Sullivan咨询公司首席咨询师San Jose称，即使要处理掉中国城市污水中的50%，就需要建造1万家污水处理厂，需要480亿美元的费用。广阔的市场，巨大的商机，吸引的大量国外资本涌入中国。上世纪80年代，国外水务公司首次登陆中国。随后中国政府开始放松对外国公司进入中国城市自来水业务领域的限制。其中，今年6月开局的江苏省连云港市城市自来水项目拍卖活动更具有划时代意义。连云港市自来水公司此次拍卖掉70%的股份，出让时间长达50年之久。这样，国外公司首次被允许持有中国公用事业公司60%以上的股份。
据了解，去年5月份，威望迪公司与上海浦东区签订了价值2.6亿欧元的合资项目。该合作期限长达50年的合作项目包括水处理、自来水管线铺设及水费收取等。其中允许外方进入水务管线铺设尚属首例。除此之外，上海浦东区政府还能从合作中学到先进的城市供水系统管理经验及专业技能。威望迪公司在上海总共有3个项目，包括去年与上海浦东化工园区签订的价值6亿欧元、合同期限50年的污水处理合同。也是在去年，该公司同山东省青岛市签订了合作期25年、合同金额4.3亿欧元的城市供水合同。此外，德国的Berlinwasser公司、新加坡的Hyflux等外国公司也在中国的其他城市忙碌着。所有这一切，使得中国成为当今世界城市水业中的一个亮点，因为，这是一个比欧洲成熟市场增长潜力更大的新兴市场。威望迪首席执行官Frerot曾宣称，虽说当前我们在中国的业务量还不算很大，但是在这里有巨大的增长空间，据悉，威望迪公司打算在今后两年时间内，将其在中国的业务量扩大1倍。大多数被采访对象认为，中国水务行业对外开放程度要大于其市场化程度。
一直研究中国城市水务的兴业证券分析师赵亮就认为，相比之下，水务市场化进程明显滞后。具体说，直到2002年底，全国水务市场化进程才正式启动。截至到2003年初，全国共有1097个县级以上的行政单元成立了水务局或实施了水务一体化管理，占全国县级以上行政区总数的46%。其中，黑龙江全省、河北省95%的县市、陕西、山东、青海、内蒙古、云南、河南等省区半数以上的县市实施了水务一体化管理。上海、深圳、武汉、大连、哈尔滨、西安、乌鲁木齐、太原、呼和浩特和西宁等十几个城市成立了水务局。各地改革的实践表明，水资源统一管理对水资源优化配置起到了显著的作用。随着县级机构改革的开展，还将有一大批市、县成立水务局或实施城乡水务统一管理。
当前，社会资金、外国资本可以采取独资、合资、合作等多种形式，参与市政公用设施的建设，允许跨地区、跨行业参与市政公用企业经营。比如，海南润达投资山东聊城水务集团，山东山大华特与潍坊市坊子区水务局合资成立水务公司，进行供排水一体化建设和运营等。
目前，以水务产业为主营业务的上市公司有原水股份、武汉控股、南海发展、首创股份、创业环保共5家。从2000年起，投资水务产业的上市公司逐渐增加。截至到2003年上半年，共有16家非水务主业上市公司投资于水务产业。(见图1)上市公司以首创股份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潘先生介绍，2001年，首创股份成功收购高碑店污水处理厂一期，同年首创股份与法国威望迪水务签署战略合作协议；2002年，首创股份投资建立辽宁马鞍山首创水务有限责任公司；2003年，首创股份加大了在山东、江苏、浙江和安徽等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市场开拓，并达成多个合作意向；2003年6月，首创股份与威望迪合资成立首创威水投资有限公司，其陕西宝鸡供水项目签署了相关投资协议；2003年8月2日，首创携手北京排水集团，共同成立京城水务公司。城市水务市场并不仅仅属于上市公司，深圳水务、重庆水务等非上市公司当仁不让。
据悉，2003年初，重庆水务拿出下属自来水公司3块业务中的江北一块同中华水务投资公司共同组建重庆中法供水有限公司揭牌营运，开始为重庆市约1/10人口提供供水服务。
这家公司营运“版图”包括了重庆江北区、渝北区两路镇，以及横跨江北及渝北的北部新城的供水服务、供水设施建设及专营，经营期限为50年。这一片区域是整个重庆直辖后最具生命力的新兴之地，包括45万人口以及若干在政府的支持和努力下正高速发展的高新工业区。仅其中的北部新城，在重庆市政府官员的心目中就是“重庆的浦东”的不二之地。
“我们承诺了合资公司可以进行优势扩张，但水务集团依然和他们存在竞争”。重庆市水务集团总裁刘孟兰在此前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刘总的意思很明显，让外资控股，是为了激发自身的市场运作能力。做为一个有30多年经历的“老水务”，他一直是寻求外资合作的积极支持者和实践者。
2001年初成立的重庆水务集团下属重庆市自来水公司、排水公司、公用事业工程基建处和公用事业投资开发公司4个单位。该集团希望在未来几年内资产规模能扩大到100个亿，从做主城区的水务扩大到做整个直辖市的水务。为此，集团不断进行兼并收购，投资1.1亿元，相继收购了万盛、巴南、鱼嘴和渝北等4个自来水公司和唐家桥污水处理厂。除了中法水务控股之外，集团还与法国柏林水务接触，就茄子溪和李家沱两个污水处理厂签署了合作框架协议。另据刘总透露，重庆水务也准备加入全国水务市场争夺战，目前正处在市场调研阶段。
水价是关键的关键
城市水务市场投资机会的多少，投资收益的大小都取决于一个因素，那就是水价。不过，长期以来，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城市水务行业被看作“非生产性福利事业”，城市政府一直是城市水务的投资运营主体。在这种体制下，即使从外部引入资金也仍然是一种政府行为，没有形成吸引各方面资金进入城市水务行业的政策机制。受各级城市政府财政预算制约，整个城市水务行业投资不足，水价与水价值严重背离。
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中心牛凤瑞认为，根据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的经验和我国相关其他行业市场化的实践经验，应当尽快彻底改变城市水务投入没有产出或很少产出的思想，树立起城市水务是一种服务，水是一种商品，也应当按市场的价值规律运行的观念。中国环境规划院杨金田认为，城市水务传统上由政府一手包办的做法，不仅由于政府投资和运行费用的不足限制了城市水务行业的发展，同时也会使城市水务丧失发展的内在动力。
“建立多元化的投融资体制，重要一点是要严格实行‘谁投资，谁收益’的方针。”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说，“无论采取那种模式，确立社会服务应当是有偿的思想是投资和企业化运作的基础，只有确保有偿服务，并落实污染者付费的原则，才能使城市水务公司的建设和运营步入良性发展的轨道。”水价改革已经成为国家“十五”计划的重点。最近，《水利工程供水价格管理办法》已经出台，它的施行，可使我国水务产业中的供水行业年产值从600～700亿元提高到1500～2000亿元左右。曹远征认为，将水作为商品来管理，合理定价至关重要，没有合理的水价，水利投资不足及用水浪费等现象将长期存在。水的价格(包括供水、排水和污水处理的价格)是实现投资运行管理社会化和企业化的重要基础。目前我国城市污水处理设施建设缓慢、投资不足、运转费用缺乏，都与没有理顺水的价格有关，只有按照使用者付费原则建立合理的水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城市污水处理的投资和企业经营机制问题。
如何形成合理的价格机制，水利部研究所宋守度认为，将水作为商品，制定合理的水价是水资源可持续利用以及吸引各路资金的重要基础。所以，要依据水费性质的转变积极加快水市场的培育与建设步伐，把投资、生产、消费以及水市场形成的诸要素结合起来，让水市场成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主要桥梁。抓住水价这个杠杆和核心，逐步提高水价。另外，要切实解决成本补偿问题，成本是价格的基础，运用水价机制使成本得到补偿并略有结余，实行差额定价并建立财政补偿机制，贯彻围绕提高水效益，减少环境污染，谁污染谁治理的原则。实行同一用户同质同价。曾对北京市水资源进行研究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研究中心的王英博士认为，供水和废水处理作为一项公用事业，其生产的产品更多是体现在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上。同时，城市供水和城市污水集中处理在市场上具有垄断性，用户和消费选择余地很小，因此需要政府对其实行监控，以保证环境质量和人民的生活水平。
把污水处理作为城市用水成本的一部分，在供水环节统一收费。目前许多城市已经采用了这种收费方法，据首创股份总经理潘文堂介绍，在北京1立方米水2.9元的价格中，包含了0.5元的污水处理费。污水处理费在城市供水企业收取水费时一并征收，按月划拨给排水和污水处理企业，用于城市污水管网和污水处理厂的运行、维护。目前，水价改革第一阶段已经在中国各大城市展开，北京、上海等大中城市居民生活用水价格已由1988年每立方米0.14元上调至1.5元至2.90元不等。尽管进一步提高水价受到各方面制约，但按照每立方米2元的水平计算，城市居民用于水费的支出不到整个消费支出的1%，水价调整仍然有很大的空间。国务院建议北京的水价在2005年左右达到每立方米5元。水价改革将会改善供水行业的财务状况，吸引各类资本投资，促进供水行业投资多元化。
不过，并不是水价一提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水价改革必须以提高水“质”服务为突破口，针对社会对水质服务要求提高的现状，供水企业要采取调整产品结构策略，改变其产品结构单一的局面，不断提高其产品的档次(从饮用水到直接饮用水就是产品档次的提升)，改善水质服务，作为水价改革的突破口，实行分质供水就是最佳的方式，同时只能实施“先食后付”的方式，供水企业先行投资建设，然后才能进行提高水价。
投融资之惑
由于威望迪公司当前仍承受巨额的债务，因此，还不可能进一步扩大在华业务量。威望迪公司首席执行官Frerot曾表示，为巨大投资项目筹措资金并不是我们的主业，我们的主营业务是对现有资产和新增资产进行经营和管理，以实现利润最大化。假如我们最终找不到投资者，我们会放弃进一步扩大业务的设想。像城市供水这样投资多、利润薄的公用事业，需要从类似于世界银行、欧洲开发银行这样的多边金融机构谋取更多的贷款。不过，据世界供水基建项目融资专家委员会最近的报告称，对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现实的选择只能是当地的自来水企业自筹资金。该报告指出，“政府财政和金融部门应当赋予相关企业更大的融资权限，它们也应当被授予相应信用等级。”为了切实解决中国城市公用事业资金短缺的问题，许多人主张发行(地方)市政债券。这样不仅可以为城市供水系统建设和管理融资，也可以为城市所有公用事业提供资金支持。可是，目前还没有迹象表明，中国中央政府会对地方下放发债的权力——尽管从长期看，(地方)市政债券终将被证明是缓解城市现代化与基础设施落后之间矛盾的最有效手段。
潘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城市水务是一个见效慢、投资大的特殊行业，因此有着较高的进入门槛”，首创股份的潘文堂先生的话中虽然有些许自信，自然也包含着对巨额资金融通的担忧。正如前文所述，即使跨国水务巨头也并不想在资金上有过多的投入，城市水务发展所需的巨额资金还得靠国内各家水务公司来想办法。那么，目前国内各家水务公司都有那些融资通道呢？有人说，国内外水务公司是在为中国各城市“止渴”，那么，下一步还会有那些金融创新以解各路“水务好汉”资金之渴呢？“国内用的较多的是项目融资方式，可是在西方资本市场发达国家，却很少使用这种方式。”
中银国际的曹远征先生如是说。无独有偶，美林固定收入战略研究中心主任李应臣先生也对项目融资方式持保留意见。李先生认为，项目融资在资本市场不发达的国家很流行。这种融资方式通常以公私合营的形式出现，其中BOT(Build-Operate-Transfer)和BOO(Build-Own-Operate)最为常见。在一个典型的项目中，私人一方提供资金和技术并进行项目的建设和运营。地方政府提供土地、执照等。私人一方一般将获得20年左右的经营权，以收回成本加上预期回报。然后将经营权转给政府一方。在现时中国的利率环境下，私人一方对投资回报率的要求通常是每年10～20%，即中国长期国债利率的2～5倍。如此高的利率由谁来买单？当然是使用水务设施、消费水产品的所有居民和企事业单位。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或者从项目投资一方的角度看，这还不是利益的全部。项目融资的法律结构非常复杂，比如项目所需资金究竟应该是多少，设施建成后对使用者收费的高低，以及私人一方所获得经营期的长短都会成为谈判的焦点。如果各地方城市政府缺乏法律或金融的专才，又不去聘请专业的咨询公司做顾问，即使尽最大努力也难免陷当地人民于不利地位而后悔莫及。这方面的例子很多。从事水务咨询7年之久的大岳咨询的金永祥先生对项目融资中的问题也颇有同感。
他说，项目融资中的不规范有3个表现。一个是合同不规范。比如，在20年或30年合同期内，投资人需要作些什么，政府作些什么，这些关键问题都没搞清楚。二是权利义务不对等。合同一般对投资人保护很多，政府权利很小。由于政府永远要代表市民去监管水务项目，因此，这样随意放弃权力是很不道德的，也是对市民不负责。三是水价形成机制有问题。规范的市场运作应由市场定价，价格应是竞争性的，而现在却基本上是人为“搞定”价格。这两种水价对老百姓而言，成本是不一样的。实际上,城市水务融资方式要与城市经济的不同发展阶段相适应，即为城市水务行业选择融资方式要立足其经济的不同发展阶段，不可一概而论。从上文看出，结合我国金融市场现状，还不能说项目融资方式就是过时的，就是一无是处的。只不过应验了一句古语：“经是好经，是歪嘴和尚把它给念歪了。”国家建设部和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城市基础设施投融资体制改革课题组”研究报告指出，根据国内资本市场发育现状和行政管理水平从低到高的发展层次，可将城市水务行业融资的发展划分为项目融资、水务专业机构(银行)融资和资本市场融资3个阶段(见图4)。
上市公司中，首创有一定代表性。潘先生分析，我国目前总体正处于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之间的区间。不过由于我国各城市间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具体城市和具体水务项目的融资方式各异。同时，水务企业性质不同、企业不同发展阶段，融资方式也不同。比如，地处北京的上市公司——首创股份融资渠道包括股权融资、银行贷款、引进国外战略投资者、申请西方国家无偿援助款项等。由于该企业规模大、信用好，当前从银行贷款的成本和发行企业债的成本相当，加上申请企业债历时太久，因此，该公司仍以银行贷款为主。投融资方式较为典型的非上市公司包括重庆水务、焦作城市供水公司、上海水务、山东潍坊水务和厦门水务等公司。据重庆水务集团副总裁王洪颖介绍，重庆市主城区排水工程的建设和改造需要60亿元，供水系统的建设和改造需要45亿元，总共105亿的资金缺口。在引进战略投资者——中法水务投资公司的同时，目前正在申请发企业债。
据透露，重庆水务集团还将利用集团部分优质资产，组建一家以水务经营为核心业务的上市公司，建立向资本市场直接融资的渠道。地处中部地区的焦作市建设投资开发有限公司与深圳市水务(集团)有限公司在焦作市供水总公司的基础上共同出资设立焦作市城市供水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1.1亿元，焦作方占30%，深圳市水务集团占70%。受上海市水务局和上海水务经营公司委托，上海东方国际招标有限公司与法国兴业证券一起，以高出资产评估7.6亿元人民币2.6倍的溢价——20.6亿元人民币成功将50%的股权转让给威望迪所属法国通用水务公司。
近日，上市公司山大华特发布公告，斥资5000多万现金，特许建设和经营潍坊市坊子区一座自来水厂、一座污水处理厂及配套管网。除此之外，李应臣先生认为建立和发展中国地方市政债券市场已变得迫在眉睫。李先生指出，市政债券市场可能是基础设施融资的主要工具。但是，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金司官员告诉记者，由于地方政府债发达的美国频频出现地方政府财政危机，甚至出现地方政府破产的危险，因此，中国近几年还不会考虑给地方政府发债权力。不过，这位官员同时告诉记者，地方水务公司发企业债的通道是畅通的，最近就正在审批重庆水务集团发债额度。此外，随着今年下半年新的债券管理条例的出台，相信会在更大程度上满足地方城市水务债权融资的需求。
谁来规范水务
“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的政府在水务市场当中具于强势地位，水务公司要在政府科学而严密的监管之下运作。”首创股份的潘文堂先生将规范水务市场的希望寄托在了政府身上。不过，潘先生强调，他所称的政府监管行为前面必须有“科学”这个限定词。其实，我们在采访了众多水务公司和以此为主业的咨询公司后发现，潘先生的想法有一定的代表性。毕竟，城市水务行业是一个自然垄断性极强的特殊行业。水务集团发展道路上的障碍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重庆水务集团董事长刘孟兰对记者说，一方面要求加快水务集团企业化进程，但另一方面，现在可以说是定位不清，一大半时间在处理政府的事情。而另一方面，如果真的企业化，又该如何处理公众利益和企业利润之间的矛盾，现在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案，这将影响到价格改革的推进”。
而政府的配套改革也要跟上。鉴于水务行业的特征，基础建设都有一个超前量，但是超前量对企业来说就是负担。“现在是提量的人不管水，超前越多越好，管水的人没办法来根据企业和公众的需求来科学确定”，刘孟兰说，“而且现在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存在建管分离的现象，基础设施都有政府来建，但作为市场来说，建管不是分离的，从建设开始就应该计算成本和投入”。
那么，政府究竟应当管什么又怎样管才算科学呢？
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1997)，世界各国对民营公用事业的管理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机构能力强的国家，对公用事业的管理一般采取限价的方法，这种方法既可明确独立法规制定者的职责范围，又可明确机构在制约武断行为中的作用，一方面有利于激励公用事业有效运营并鼓励创新，另一方面又把大量处理权限交给了法规制定者。大岳咨询的金永祥先生认为，在进行市政公用行业项目特许经营，选择投资人或委托管理人时，政府能采用竞争性招标方式的，就应禁止一对一的谈判方式。在新体制下，政府主要应起裁判员的作用，制定好规则，保证规则得到遵守，同时使比赛尽可能激烈精彩。国外谈到市政公用行业的模式时，强调PPP概念即公私合作的概念，具有同样的含义，即通过政府和私人机构合作，使双方各展其长，各司其职，从而实现效率和社会福利的最大化。总之，城市水务行业市场化进程正在逐步加快。像对待所有改革中的事物一样，对待水务行业及以水务为主业的企业也应当保持一颗平常心。既充分鼓励其发展，又要尽快立法以规范其行为，保证其良性发展。(本文在写作中得到兴业证券的赵亮、重庆的冷玲、杨海涛等同志大力支持，这里一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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