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市长高峰论坛现场直播实录(一)

　　8月30日上午，2003中国市长高峰论坛在北京中国大饭店开幕，论坛以“分级行使产权体制下的国有资本运营与管理模式”为主题，国资委相关领导、全国大中城市市长、国际投资机构和相关专家出席了本次论坛，新浪财经独家全程图文直播，以下为直播实录。

　　主持人：尊敬的成思危副委员长，各位市长、各位来宾、上午好！经过精心准备，由中国市长协会、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研究中心、美林公司、德勤和中诚信财务顾 问有限公司共同举办的2003年中国市长高峰论坛今天在北京中国大饭店隆重召开。

　　本次论坛主要议题是分级行使产权体制下国有资本运营与管理模式，论坛将就新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下的机构设置、地方政府国有资产管理模式、国有资本的战略性重组和整合、企业内部激励机制以及国有资产资本化运营等重大的问题进行讨论和交流，对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下的改革和有效运营提供具有前瞻性、规模性和务实性的指导。

　　下面，我先来介绍一下在主席台就坐的领导和嘉宾：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先生，北京市副市长牛有成先生，原建设部副部长、中国市长协会副会长赵宝江先生，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任邵宁先生，美林集团亚太区董事总经理Robert·Kissel先生，德勤·关黄陈方会计师行副主席劳建青先生，经济日报总编辑彭玉先生，中诚信财务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毛振华先生，我本人是中国市长协会秘书长陶斯亮。

　　参加这次论坛的还有国务院有关部委的同志，二十几个城市的市长，还有一批非常卓越的专家，还有国内外一些大型企业的代表，和六十几家的媒体，一共是300多人到会，可以说是产官学一体的一次盛会，北京市、上海市、武汉市、石家庄市、长沙市、南京市、西安市、马鞍山市、保定市、秦皇岛市、呼伦贝尔市、郴州市、襄樊市等市长亲自到会，另外，这次还有一些很有名的专家，像法学专家江平、还有北京大学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现在我代表各主办方向各位领导、各位市长和所有来宾的莅临表示热烈的欢迎。下面，我们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先生致辞。

　　成思危：朋友们，同志们，早上好，我很高兴来出席这次盛会，我以前听过市长协会，但是还没有参加过此类活动，这次有时间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分级行使产权体制下国有资本运营与管理模式的议题，我想，大家知道我们是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体制我个人的理解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充分发挥市场的资源基础性作用，经济发展高效性，在这方面来说，我们要大胆地学习国外市场经济几百年发展之后积累下的好的经验、好的组织方式、好的管理方式，结合我们国家具体情况加以运作。另一方面，我们还是坚持社会主义制度，保障社会稳定和公平、公正，这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这两个问题也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经济发展的高速度，没有经济实力，你想保证社会的公平、公正也不可能，你社会保障也要受到限制。另一方面，你只求社会发展的高效率，不注意社会公平、公正，你的高效率最后还会影响发展，甚至影响社会的稳定。所以，我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从这两个方面来理解。国有资产的管理应该说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是一个很重要的命题，对于这个问题应该说总体还是要不断探索和改进，不断地完善管理制度。

　　大家知道十六大提出了，我们基本经济制度是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我个人理解这里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怎么样能够巩固并且增强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一个是怎么样能促进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这两个问题也是我们需要探讨的。怎么样才能巩固和增强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就是要增强国有经济、公有制经济的控制力和影响力，这里不能靠行政扶持手段，而是要靠看不见的手，靠政府和市长共同努力，对于怎么样改进我们国有资产管理，就是巩固和增强国有公有制的主体地位非常重要的方面。我认为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不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而是你中有我，就是通过股份多元化的办法，使得我们各种所有制能够互相的融合，能够互补，共同促进发展。这也就是说为什么说股份制是公有制的一个主要的实践形式。这两个问题，我认为也是值得我们深刻探讨的。

　　再进一步说，怎么样能够增强公有制的主导主体地位，怎么样通过政府职能的转变，加强对国有资产的管理，这个问题也是我们多年来一直在探讨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来说，现在看来，通过这一届人大通过新的政府的方案成立了国资委，这个问题我认为也是很重要。因为我们以前来说，虽然说国有企业、国有资产是全民所有，但是实际上是存在着出资人、所有者缺位和有些人越位的问题。所谓所有者一个缺位、两个越位，虽然国家是作为国家资产所有者，但是这个所有者在国有企业里没有具体的体现，它也没有具体真正代表出资人在企业里面对企业进行管理。所谓两个越位，一个越位就是国有企业的管理者自认为他是所有者和代表者，所以这样就产生了内部人控制等等方面的问题；另一个越位，就是政府的官员越位，他认为他是代表所有者，所以他就可能对企业、国有企业正常的经营活动进行一些不恰当的干涉。

　　所以我们说，国有资产的管理问题也是随着整个政府职能的转变的非常重要的部分。大家知道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的职能以前一般界定是四句话，宏观调控、市场管理、公共服务、社会管理。现在看来，政府应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公公服务和社会管理上。宏观调控是必要的，但是它不能违反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也就是说不能违反价值规律，违反供求规律，违反竞争规律，我想在我们发展的过程里面很多事实说明了这一点。在市场管理方面，应该把更多的职能让给社会中介组织来进行管理，维护市场秩序，包括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等等社会中介组织，另外也包括各种协会，在市场管理方面综合发挥他们的作用。

　　在国有资产管理方面，我想政资分开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把政府的出资人代表交给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让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能够代表政府行使权利。另一方面，就是各级政府都在具体的发挥，这一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方面。所以这就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我们政府职能随着我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政府在国资管理职能的转变上这是很重要的步骤。当然国资委刚刚成立不久，有很多问题可能还需要探索，还需要更多的实践以后积累经验。但是这个方向是符合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方向的，也是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和探索的。这是我想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们国有资产管理方面要想进一步推进。非常重要的就是我刚才说股权多元化，股权多元化的问题应该是作为公有制的主要实践形式，这也是我们值得探讨的。前年我负责人大常委会证券法的执法检查，从证券法的执法检查里面我们确实感到一股独大的确实造成了很多问题，所谓信息披露失真、内部交易、恶意的控制市场、操纵市场等等，都跟一股独大有很大的关系和特点。根据我们的了解，这确实在很多问题上整个出现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出现，一股独大造成实际上企业的经营者没有受到限制，股东大会形同虚设，股东大会是按照股权来投票的，所以有的地方开股东大会没有几个人参加，有的小投资者反映，参加无外乎是形式，真正的投票没有几个人。所以，我认为股权多元化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股权多元化不一定是说都是通过上市，或者通过国有股变成个人的行为。我认为有多种方式，一种方式当然可以有公用，还有法人之间可以通过相互参股的方式来建立，这样只要一个公司里面它有三个大股东，比较大的股东，它就有互相的制约作用，根据我们证券法的执法检查，看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向。所以我认为国有企业之间互相参股，来解决一股独大的问题确实也是值得我们探讨的问题。当然这里也有具体问题要研究。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我们要真正的建立法人治理制度，我们对法人治理制度，现在有的翻成法人治理结构，有的翻成法人治理机构，实际它是一种制度，可以说是产权制度的安置，产权主要是指所有权，包括使用权、用以权、处置权和转让权，从法律来说包括这四个方面。产权制度为什么要建立法人治理的制度，就是要解决所有者和经营者的目标不一致造成的一系列问题。所以它要有一种制度安排，这个制度我认为既包括体制也包括机制。所以我比较赞成翻成法人治理制度。简单的说，制度在董事会里要有独立董事和上市公司董事会要有独立董事，这是结构问题，至少有三个独立董事，这是董事会的结构问题。但是董事会的独立董事怎么产生，他的任职条件是什么，他的报酬怎么样，这就是一个机制问题。如果只解决结构问题，不解决机制问题，同样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独立董事的任职资格要求太高，国内来看，可能没有那么多人，可能够资格的一个人要兼十个、八个独立董事，那实际上就不董事，如果条件太低又发挥不了独立董事的作用。独立董事最重要的职能就是监督内部交易，所以他的报酬也很重要，你不给报酬或者报酬很低，他的责任心不会强，报酬给的很高，又会被管理者所收买，所以像这类问题都是我们值得研究的问题。我讲这些都是我实地调查的，当然今天不便在这里讲具体哪个公司等等那个例子，都是我实际调查的结果。所以解决在上市公司里设立独立董事体制问题，还要解决独立董事的任职调整、独立董事的报酬、独立董事本身的职业道德、社会责任等等问题，才能真正建立起好的法人治理结构。

　　那么，法人治理结构的董事会的组成也是一个问题。再下一步的问题就是选择总经理。这个总经理的选择，是董事会的责任，董事会对总经理的选择确实也是非常复杂的，这里包括对管理者的激励和约束的机制。如果董事会对管理者没有约束，在我说的所有产权四个主要权方面，董事会把握不住，那就可能产生内部人控制。但是没有激励机制，工作很辛苦，但是他的报酬只不过是普通职工平均报酬的三倍或者两倍，没有一个激励机制也不行。所以在我们在国有企业总经理的选拔上遇到一个难题，就是往往觉得这个人能干了，就怕他不可靠，这个人可靠，但是他不能干，所以两难命题确实很大的问题。能干的人，觉得非常有开创能力，总担心到时候老出事儿，这个人非常老实巴交，事无大小都向领导汇报，但是没有开拓能力，企业交给他他管不好，所以要使得能干的人可靠，就要有一套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所以怎么样建立法人治理制度，关键就是我认为这两个问题是需要我们解决的。这是我想讲的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就是国有企业本身，将来来看，通过股权多元化，可能有多种形式，有国有独资企业，有国有控股企业，有国有参股企业，不管哪一类型企业，里面国有的部分都是国有资产。那么国有经济要发挥真正的主导作用，不能靠行政上的、政策上的吃偏饭，长远来看是不符合市场经济发展的规律，所以它本身要增强苦练内功，要加强管理，在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因为我本身是学企业管理，也是比较关心这方面的问题。国有企业这几年应该说在中央的重视底下，在国有企业的脱困方面取得了不少的进展，但是我个人认为对这些进展还不能估计过高，因为这里有很多政策的因素，比如降息了，比如债转股，债转股就是把债权变成股权，就是不用再付利息，还本付息的压力没有了。另外出口退税等等这些政策应该说对国有企业的脱困是起了重要作用。但是我认为最根本还是国有企业要加强自己内部的管理，提高它的管理水平，真正能够做到在它这个行业国内领先、国际一流，要能做到这样是需要做艰苦的努力的。

　　我最近到一汽看了一下，我觉得长春一汽的发展确实不错，这是国有企业但是确实它在内部管理上下了很大工夫，应该说企业内部管理、企业文化和职工的积极性都是使我感到印象很深。但是确实有一些国有企业，主要的管理者不去加强企业内部的管理，而是想走偏峰，一个是跑步前进，找关系，各处找一些关系，再一个就是搞一些风险大的炒股票、炒期货，甚至采取欺骗手段，就是利用内部的关联交易，虚增资产，然后把虚增的资产到银行抵押贷款，这样一旦出现问题，最后的包袱就全甩给银行身上，这样就造成金融风险。这个问题在我们证券法制法检查也是发现了。有的国有企业把它的子公司掏空了，把子公司当成一个提款机，那么另外就是通过关联交易，明明子公司没有多少资产，通过关联交易把子公司虚增上去，虚增上去拿它向银行抵押贷款，这样就造成国有资产的大量损失，这个问题我们也不能不警惕。所以我们国有企业要想搞好，要扎扎实实的加强管理，苦练内功，真正在管理上上一个水平，这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一点，既然我们说股权要多元化，必然有一个产权流动和转让的机制，这个机制来看也是非常重要的。中央提出有进有退，最近我看国资委提出进而有为、退而有序，这是非常重要的。这里牵扯到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资产定价的问题，我认为国有资产形态的转变不能叫流失，你把你沉淀下来的资产盘活了，变成了货币形态，这不能叫流失。什么叫流失呢？就是你卖的价钱低于它应该有的价值，这就是流失，什么是应该有的价值，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这个问题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国外研究的很多，包括动态的资产定价等等问题。这些问题我们确实是要研究的。如果把资产定价过高，有行无市，想退也退不出去，没有人买。把资产定价定的过低就会造成国有资产的损失，所以国有资产的定价问题应该说是需要认真研究的。在这个方面来看，据我所知，国外的一些投资银行他们对资产定价方面都有一些研究，包括有一些会计事务所，国外比较大的咨询公司，所以在资产定价问题上，我们也需要做认真的研究，能够做到适当的定价。当然有人说上市本身就是一种定价，因为上市是靠市场，靠投资者对企业未来的期望来定价，但是说实话我们现在的资本市场还没有能够真正起到比较理性的来对资产定价的办法。当然我们通过产权交易也是可以的，但是即使产权交易也存在一个定价的问题。

　　所以今天我想，我就是来参加这次会议，不想讲别的，我们就这针对这个话题，讲这么四句话，第一是政府职能的转变问题；第二是股权多元化的问题；第三就是建立法人治理制度的问题；第四是国有企业内部加强管理的问题。我想这次国资体制改革对各地方政府来说也是责任重大，所以我希望大家认真思考，我刚刚讲的这些问题，通过我们自己的实践摸索出自己的道路，为全面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这样一个战略目标，从我们各个地方政府的方面作出更大的贡献。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陶斯亮：成思危副委员长不仅是国家领导人，也是一个著名的学者，从刚才成思危副委员长发言中已经深有体会，谢谢成思危副委员长。北京市是市长协会的会长城市，我们下面请北京市的副市长牛有成先生致辞。

　　牛有成：同志们、朋友们上午好！今天中国市长高峰论坛在京隆重开幕，我受王岐山代市长的委托，代表北京市政府对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各位领导、各位市长和各位嘉宾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

　　市长协会是全国市长们参加的社会团体，长期以来积极搭建各城市间市长间的交流渠道，推动国际间城市和市长的交往，在促进城市发展和市长服务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今年是完成十六大提出的各项任务的第一年，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开局之年，本次论坛以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为主题，对于深刻领会贯彻十六大精神，加快实现制度创新、制度创新、体制创新，推动各城市的管理体制的改革和有效经营将起到十分积极的作用。今年以来，北京市坚决贯彻落实中国方针和政策坚持以加快发展为主基调，以优化发展环境为着力点，扎扎实实推进各项工作，特别是发生非典以后，我们按照中央的总的要求，坚持一手抓防治非典，一手抓经济建设，坚决果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夺取了抗击非典斗争的阶段性重大胜利，保持了首都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良好局面。在此，我对兄弟城市和社会各界在北京抗击非典过程中所给予的积极支持和无私援助，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工程中，城市现代化将起到关键和先导作用，我们每一位市长肩负着历史的责任，今后我们将继续通过市长协会这一纽带，开展广泛的交流，促进城市间的优势互补和紧密合作，更好地坚持修协调发展、全面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加快城市现代化建设步伐，让我们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十六大精神为指导，开拓创新、共同奋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最后，预祝这次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陶斯亮：谢谢牛市长，下面请中国市长协会副会长赵宝江先生致辞。

　　赵宝江：尊敬的成思危副委员长，各位市长、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由中国市长协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研究中心、美林集团、德勤、中诚信财务顾问有限公司共同举办的市长高峰论坛今天在北京隆重开幕了，我谨代表中国市长协会对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各位市长、各位来宾在百忙当中来参加这次论坛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从分级管理到分级行使产权的改革，在党的十六大已经提出了，是党的十六大提出的一项重要的历史任务，也是我国经济体制步入新阶段的重要的标志，党中央国务院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是非常重要的，随着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建立与相关法规的制定，国有资产的管理模式必将发生重大的变化，此次为期两天的市长论坛，将从政策法规、操作方法、理论研究等方面对我国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进行探索和研究，对我国的国资改革的模式提供有益的参考。中国市长协会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为城市发展服务，为市长的工作服务，致力于推动各城市与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开展热点问题的讨论，我们愿意为各城市间、市长间以及社会各界的广泛交流，深入合作，继续发挥桥梁和纽带的作用。在我国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促进城市间社会全面发展，发挥市长协会应有的作用。

　　各位市长、各位来宾，我希望你们在此次论坛上畅所欲言，贡献你们在各方面建设性的思考和建议，也希望你们多交流、互相学习，共同提高。最后祝本次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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