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拾起她掉落台上的手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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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8月28日 17:44 21世纪经济报道 | ||
何乐不乐 杨波 蒙特利音乐节的记录电影里,JanisJoplin的片段令人窒息。她把自己打扮成一把婀娜的提琴,然后像被谁投进火里,尖鸣时,弦一根根地崩断。这个总在被人说“虽然丑陋但是 台下飞扬的花瓣,青年用彩笔描在脸上的花瓣,那些迷幻美学衣饰上用尽一切颜色的花瓣,在虚假的盛开里一一凋谢。30多年前的烟花,和所有 烟花的命运一样,无论它们有多璀璨,曾把多么远的夜空照耀得似儿童眼里的万花筒。现在,如果谁被嬉皮运动留下的音乐、影像或诗歌点燃腐朽的激情,他应该感到羞愧,被随便地抹上王菲脸上那两道妩媚的晒斑;现在,我们只有去祭奠的资格,低下头,让羞愧的泪水顺着羞愧的身体、淹过羞愧的脚趾、羞愧地渗进被祭奠者花叶凋零的墓床。 当Joplin哮喘般发音,痉挛那一头麻色的长发,用尖尖的高根鞋底跺响舞台时,人们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谁说她是那个年代的圣母? 总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会被围住他的众多现实主义者活活打死;一个所有人都是理想主义者的时代会被围住它的众多现实主义时代活活打死。激动和泪水在很多时候是一种掩饰,被他们剥,甚至连皮肤都没剩下的人,不再有本钱去接受洗礼。一个因看到死了30多年的女人唱歌而哭出声的人,不过在失败地出演着一出注定没有票房的悲剧电影。 伍德斯托克的泥浆被盛入安迪·沃霍的锡皮罐头里,在超级市场里出售;蒙特利的花瓣被华尔街的操盘手制成标本,一年比一年更薄、更脆。群居公社里少年们无数高潮的汗水,据说,已因被投进艾滋病和威而钢的药片而变了味道;插进警察枪管里的花枝,据说,已和子弹一起飞出,误杀了除敌人之外的一切旁观者;Joplin、Morrison和Hendrix的摇滚乐,据说,已成为“应被彻底怀疑和彻底革命的经典”。 PattiSmith,另一位目光坚毅的女歌者,在演出结束时用手指将吉他弦一根根扯断,缓缓地、微笑着。而音乐结束时,Joplin却俯下身,拾起唱歌时掉在台上的手链。 然后蹦蹦跳跳地,像只小鸟,扑进台边一位不知是谁的男子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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