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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在中国并快乐着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8月06日 09:00 中国经济时报

　　1965年出生的韩正德（汉斯）说他属小龙。从1988年读大学时第一次到中国，亲历中国已经15年，甚至笑容都已剥去德国式的古板，彰显出中国化的谦柔

　　本报记者傅继红

　　从朝阳门外的人寿大厦出发，德国人韩正德指挥一辆出租汽车，穿行于不堵车的小胡

同。当他开车的中国同事到达雍和宫时，他早已等在大殿里……

　　地道的中文名字、流利的汉语、武术，都不过是韩正德“中国功夫”的表象。相比这位“中国通”对中国之熟悉，对北京道路的熟悉不过是小菜一碟。

　　韩正德的德国名字是Ｈａｎｓ－ＪｕｅｒｇｅｎＧｒｅｉｎｅｒ，中国朋友称他“汉斯”，于是他有了第一个中文名字——韩斯，那是1989年到中国台湾的东海大学学习时老师顺口起的。“太随意了。”汉斯认真地给自己琢磨出现在这个意味深远的名字。他对“正德”的注释，丰富得出人意料：这两个字的组合，刚好是“真正的德国人”；分开理解，是“正直”和“道德”；再有，了解中国文化当然离不开中国历史，他知道中国古代有位皇帝的年号是“正德”。

　　1965年出生的韩正德说他属小龙。从1988年读大学时第一次到中国，亲历中国已经15年，甚至笑容都已剥去德国式的古板，彰显出中国化的谦柔。

　　如今担任德国弗戈博达控股有限公司亚太区总裁、弗戈博达集团中国　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韩正德，是在1993年加入这家公司的。当时他为一家进出口公司工作。感觉到中国是出版、广告方面的重要市场，弗戈博达挖来了这位沃尔斯堡大学东方科学专业的高材生，由他来履行这家全球出版公司的中国使命。

　　于是，有了快乐的汉斯，也有了《ＣＨＩＰ》的快乐。

　　和做人一样，做媒体一定要有原则

　　2000年，经国家新闻出版署批准，信息产业部电子第52所出版的综合性电脑技术月刊《电子计算机与外部设备》杂志与德国弗戈博达集团的ＣＨＩＰ杂志达成版权合作协议。同时，弗戈博达集团同电子工业出版社合资成立弗戈富益市场咨询有限公司，作为弗戈博达版权的代表方，为《电子计算机与外部设备》提供市场营销服务。

　　韩正德为这本过去学术味很浓的、根本没有任何广告而言的杂志赋予了新的定义：就是“新锐电脑杂志”，“新锐”的概念是：严谨精神与时尚精神的结合。

　　合作的第3年便开始盈利，神情轻松的韩正德对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轻描淡写。他认为，维系与厂商之间的良好关系应当是媒体运作的重要内容，但如果媒体的内容编辑和广告经营之间没有清晰的界限来隔离，内容无疑会在某些时候受到来自于厂商的压力，客观公正的媒体经营基本原则将受到严峻挑战。

　　“媒体不能因为广告而出卖自己、出卖读者。一个具有严谨科学态度的媒体要想长期发展，一定要将编辑工作与广告销售工作彻底分开”。

　　韩正德知道，丧失了读者的信任，无疑会造成媒体的市场形势恶化，面临经营的困难，从而陷入了抓“广告”的恶性循环。媒体如果不能有效地抓住读者，形成良好的发行态势，必然同样导致不能够为厂商所认同。一个成功的媒体，必然是“读者—媒体—厂商”之间形成良性循环。ＣＨＩＰ在德国的业务程序被全面导入中国——包括采编业务程序，以及采编与销售严格分离体制。

　　韩正德说，长远来看，国内所有媒体都将走上广告与销售分离的道路。他认为，广告不能影响作为主体的出版物，所有的内容都应当反映客观的信息，编辑是技术人员，使媒体风格定位清楚，为其赢得了忠实的读者和在广告客户中的准确地位。

　　他说做媒体一定要和做人一样——要有原则。

　　汉斯的困惑与快活

　　一个公司在某一国家发展，一定需要了解当地文化及社会。作为文化消费品，读者最关心的是杂志内容有没有价值。韩正德认为，文化消费品是一种特殊产品，因其文化的独特性而具有地域性，包括语言、新闻阅读习惯、模式、方式都会有一些差异。本土化的文化消费品，一定要经过本土化的改造。弗戈博达看重的，正是韩正德熟知东方文化的背景。

　　加入弗戈博达后，韩正德参加了一些出版方面的培训。他认为，消除了语言文化上的障碍，充分了解一国社会状况和产业政策后，对专业的了解就不是问题了。目前中国的政策允许媒体独立经营，但不允许外资进入。对此，韩正德表示理解。他认为，目前中国准许媒体以版权贸易的方式在技术类的媒体进行合作的尝试，表明中国希望在经营上给国内媒体一个推向市场化的逐步过渡，而从内容到杂志本身的管理、意识形态的审查上，必须由国家正式的主管机构来管理，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韩正德说，在技术方面的版权合作是中国政府鼓励的。《新电脑》之所以购买ＣＨＩＰ版权，是因为许多资料和数据比较新。技术类内容是全球通用性最强的，可借鉴的地方很多。政治、经济类，虽然也有共性，但各国毕竟有不同的制度，所以，这个领域可能通过图书传播比较多。而技术发展比较快，报纸杂志是更适当的传播形式。目前，版权贸易形式的合作，被ＣＨＩＰ应用于全球7个限制媒体投资的国家。

　　韩正德认为，独立经营更具灵活性，而版权合作则可避免风险。不过，韩正德说，毕竟基于不同文化背景，有时即使是相同的程序，运行的具体步骤也会表现出很大的差异。比如，在德国，如果一个工作岗位招聘员工，一定会把职责和待遇细化得非常明确，而在中国就不是这样的了。还有发行，目前韩正德有50％的时间在中国，他经常会到邮亭去看看有没有自己的杂志。在中国，韩正德始终困惑于媒体发行量的统计手段的不可控，而在德国，这个数字是有权威的调查机构监测的。

　　ＣＨＩＰ在中国的70多名员工中，惟一的“老外”韩正德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采访韩正德是在2月18日——他的结婚纪念日。他请快递公司给妻子送去了鲜花。韩正德说喜欢中国公司的温和的家庭气氛。工余时间同事们常会一起吃饭、打球和做各种运动。在德国，人们只是上班、下班，回家就与公司无关，而同事间也很少往来。中国同事却很乐于牺牲业余时间加班而不计报酬。这样紧张的节奏，被韩正德理解为中国社会快速发展中的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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