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万花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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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8月04日 12:02 粤港信息日报 | ||||
·Julie· 还好,我还是买到了第一版的《我们仨》,虽然这本书七月份才第一次印刷,可是七月没过,再版的书却已经上市了,大概是出版社担心太多人买了,供不应求吧,再版的封面远不如第一版那样吸引我。 其实,书中并没有一个“爱”字,可是读罢全篇,却能从每一个字里读到一份切切的“爱”,那种天长地久一样的爱情,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那种生死相依的真情,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也许只有靠结实的情感,或饱经岁月的人,才能用这样单纯的笔墨来慢慢地叙述自己的生活,用这么温暖的语调来思念去世的家人。杨绛先生今年已经92岁,1997年女儿病逝,1998年钱钟书病逝,在书里杨绛把最痛心的日子,写成了一个万里长梦,事情像是子虚乌有,云一样抓握不住,情感却是沉着。能把握的是这个家里坚定的家常日子,接着,她就把过去的生活,从1935年和钱钟书结婚,1937年女儿钱瑗出生,到最后分散,记录下一篇细致的回忆录。 全书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第三部“我一人思念我们仨”。这部分和杨先生以前写的文章都不大一样,我觉得是真正的“化”了,这种“化”,不是看破红尘之化,而是杨先生显示了她最本真的性情,既不为尊者讳,也不为自己讳,将自己阅人阅世的看法,甚至小性儿,都毫不隐瞒地展示出来。比如她对夫家是颇有怨词的,对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是有微言的,钱基博比较疼惜小儿子,而时常责备钱钟书不能“养志”,平时写信总是给这个小儿子的,“每信必夸他‘持家奉母’。自从钟书回上海,‘持家奉母’之外又多了‘扶兄’二字”,对此,钱先生能忍,杨先生却一直是心有不忿的。在记述10多年后的事情时,她还忍不住刺了一下避居缅甸“养志”的弟弟。而杨先生也自嘲自己“像林黛玉一般小心眼”。 不如来看看杨老先生是怎么样解释“我们仨”的:“我们仨有时候是游戏的伙伴,没大没小,钱瑗有时候比爸爸大,她笑他睡觉只会从被窝的筒口钻进去。我们就教他怎么从侧面进,他也会认真学。我们是亲人,也是朋友。我们的家就像是纸糊出来的一个万花筒,我们三个就像三块玻璃屑,被放在万花筒里,转动一下就幻出一个花样,可以转出一万种花样,非常热闹,所以我说不清我们有多少重的关系。” 在书里温婉平实的文字中,蕴涵着深邃和厚重;所写的都是日常的枝节,却处处显出浓郁的人情味,及真正的知识分子所特有的那股朗朗清气。难怪有人评论说,钱老与杨老才是“真正的贵族”,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高尚的气质。从情真意切而又从容轻淡的叙述里,却很容易就让人潸然泪下,毕竟,那是“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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