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小胡兴冲冲拿着侯县长签了字的申请报告，去劳动人事局办理妻子调动的事。人事股王股长接过报告仔细看过之后，面有难色，心想，办嘛，她要调进去的那个单位早已超编；不办嘛，那上面有侯县长亲笔签的字。为了慎重起见，只好带着县长的批示到隔壁去请示周局长，周局长问：“县长是用什么笔签署的意见？”王股轻轻地说：“是圆珠笔写的。”
周局长接着说：“那就暂放一下吧。”正在这时，又一个姓李的镇长急匆匆迎了上来：“周局长，您可真是个大忙人，我找了您几次都没见着您，打您的手机，又老是关机，今天总算逮着您了。”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套，从信套里再抽出一份关于小姨子要求调动的申请报告，递给周局长。周局长用手一挡：“给王股长就行了。”说完转身就走。王股长看了一下，马上又把周局长叫住：“周局长，请您等等。这次是铅笔签的字，您看是办，还是不办？”
周局长赶紧从王股长手上接过申请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斩钉截铁地对王股长说：“赶紧给他办吧！”随即把报告还给李镇长，说完匆匆离去。
周局长走后没多久，社联吴主席气喘吁吁走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皱巴巴的申请报告，递给王股长：“老同学，这次你真得帮忙，你那侄子这可是第二次下岗，上次花了2800元弄了个大集体指标放在电影院，可只上了10个月的班，才拿到2700块，就下岗了。去年只好又花3000多转到文化馆，只拿到3个月工资又没戏了，说是超编，你看倒霉不倒霉，这次但愿莫做赔本的买卖。其它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就差你们这一关，看你老弟肯不肯帮这个忙？”王股长说：“我想帮忙，可惜帮不上。”吴主席接着说：“这我知道，这我知道，所以我上个星期就找到侯县长，批好了字。”说着指给王股长看：“你看，那上边不有县长的‘圣旨’嘛。”“我早看过了，不能办，所以才说我帮不上这个忙。”王股长不无遗憾地向吴“解释”。“王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县长明明用钢笔在上面写着‘请人事局给予办理’，而且字迹一清二楚……”王打断吴的话说：“太清楚就不好办了，知道吗，老同学。”“这是什么意思？”吴不解地问。“你先喝杯水，我把他们两个人的事先办了，待会儿给你说吧。”
先打发了小胡，王股长对坐在一旁的李镇长说：“李镇长，把你小姨子的报告拿过来吧。”说着打开抽屉拿出行政介绍信、公章等。这时吴主席趁机凑过去一看，见李镇长的那份报告上侯县长是用铅笔在上面签的字，字体和内容和吴主席那份报告上签的一模一样，只是有些模糊，此时才似乎听懂了刚才老同学说的那句话：“太清楚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吴主席从地摊上买了一支铅笔，并削好揣在身上，径直去找侯县长……（25G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