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程科技：明年要上主板

　　文/本刊记者 顾冰

　　“我们整整花了6个月时间整风，”谈起去年员工出现的松懈情绪，中程科技(HK，8177)董事局主席周哲至今还痛心疾首。去年7月，中程科技在创业板成功上市后，员工脑中的“弦”一下子松了，以为成功了可以享受一下。但周哲认为“上市不是目标，只是企业发展中的一站”，在企业“整风会议”上及时向员工提出了“二次创业”的口号，目标是在中国 智能化行业领域成为第一品牌。周哲口中的“二次创业”不仅是指发展目标的确定，同时也要把中程从草创时期的粗放化、人情化，转变为规范化、制度化的管理制度。周哲认为，企业初创时凭的是一股激情，但要把企业做大，离不开管理的规范化，“这次转型能否转好，将是关系到中程生死存亡的事情”。“过去中程的定位是创业型企业，什么能赚钱就干什么；但上市后已成为成长型企业，企业管理就必须逐渐走向规范化，精细化”，中程科技的副总裁胡光举例说，过去中程科技不分部门职位人人都可以报销手机费，但在重新核算后，中程部分员工的手机费报销则被取消。在度过了“整风期”后，周哲自认为中程转型“还算成功”，而“成功转型将是中程未来做大做强的基本保障”。在目标设定中，中程计划明年转向香港主板上市，同时也会酝酿资本市场的第三步——在国内上市，但胡光说中程在资本市场上的发展“不急”，“公司目前又不缺钱，(资本市场的)发展还是要和企业的发展程度相匹配”。而中程计划转向主板的基础是预计业绩还将大幅度提升，2003年，周哲把企业发展的目标设在合同额突破4.5亿，2004年的目标是突破7.5亿，2005年将达到10个亿，而去年中程的营收仅为2亿多人民币。中程科技这个目标若能实现，在未来几年中程很有希望进入“民企100大”。不断向高端进军

　　“我当时办这家企业比较盲目”，周哲自认为中程科技公司的创立颇有些偶然性。1992年，在邓小平南巡讲话后，全国兴起了“公司热”，而当时浙江大学的几个年轻老师出于“为教师解决福利”的目的找到了曾担任浙大学生会主席的周哲身上。在周哲的撮合下，他的一个香港朋友拿出24万美元与浙江大学合资成立了中程科技有限公司。当时公司连做什么业务都没想好，因为有学校背景就把主业选在了做“教学仪器”上，但仓促而成的公司业绩并不好，开张一年营业额只有80多万。由于中程经营没有起色，香港投资者无奈之下，只好把拥有的所有股份全卖给了周哲本人。

　　于是周哲便成为中程的实际控股方，恰巧1993年国家出台了一份要求加强金融系统的风险防范意识的文件，要求所有的银行都必须做监控，他感到机会来了。“当时浙江只有两家公司有保安监控技术，我们是其中之一，公司决定立刻转型。”在度过了几个好年头后，1996年管理层突然发现浙江一下冒出来166家做监控的公司，竞争已呈白热化。周哲分析下来，发觉是由于产品技术含量和门槛太低的缘故，决定“公司必须向高端进军”，而监控系统向上延伸便成了目前中程科技的主业——智能化大楼。

　　目前中国的智能化大楼行业，业者基本还是“集成商”，通过购买设备、架构施工及随后的技术服务取得报酬。由于中程成功的“示范效应”，浙江当地同类型的公司也越来越多。而上市后，在取得资本平台并打通人才资本瓶颈后，中程决定继续“向高端发展”，提高附加价值。通过实施经验的累积后，中程计划开发自己的软件管理平台，开发具备自主知识产权独立品牌的产品。周哲认为，此举将会带来两大好处，一是拉开和竞争对手之间的差距，得到业主的青睐，第二“自主开发的产品利润会高一点”。虽然目前智能化大楼行业利润率尚可，但周哲清醒地认识到，公司发展必须具备“忧患意识”，把智能控制技术应用到新的领域，如智能交通、智能数字化医院等。

　　改变商业模式

　　过去业内对智能化大楼行业的普遍看法是“1000亿的市场规模”，但在SARS过后，周哲认为，“市场规模还要扩大”，因为SARS会使政府更加重视信息化，而智能化恰恰是信息化的基础。胡光也很有感触地对记者说，SARS过后，“市场开拓不像过去那么难了”，比如“远程会议系统就很容易被客户接受”。再加上智能化社区市场的快速发展，周哲认为这个市场几乎看不到尽头。但智能化大楼行业也有其特殊性，虽说有1000亿的市场规模，但作为业内前三甲，中程去年的营收却只有2亿多。周哲分析道，这是因为行业竞争仍处在初级阶段，龙头迟迟没有产生。由于智能化大楼行业直接和传统建筑业相挂钩，而建筑业存在项目实施付款周期，这个周期又很长，“如果企业营收做到100亿，只要有20%的款没收回，就有20亿的欠款，哪个企业敢这么做”，周哲认为困扰企业发展的致命原因就是“收款问题”，而这也是中程谋求上市的原因——为了“打通资金瓶颈”。

　　为了做到业内第一，周哲也把公司的战略目标重新定位，做到“专业化、精品化、全国化”，和中国很多企业上市后谋求多元化不同，周哲向记者表示，中程将继续专注主业，在主业范围内“做大做精”。同时周哲认为，公司转变的关键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商业模式，在理论上可以做到无限大”，如果按照过去的商业模式，“做大肯定出现问题”。

　　过去中程的商业模式是：200万以上的项目都接，而且项目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实施。而现在中程在商业模式上进行了结构性的调整，把精力专注于千万元以上的项目，公司向管理型公司转变，专注于附加值高的业务，而将那些简单体力劳动转包给“像过去的中程那样的公司”。胡光认为，商业模式的改变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人员的单位效益的提高，同时因为中程是项目“总包”，自然也就解决了资金拖欠的问题。

　　上市前中程90%的业务都在浙江省内，而在上市后中程加快了向全国市场拓展的步伐，2002年中程浙江省外业务已占到27%，周哲表示未来中程的“主战场将是长江三角洲”，同时辐射北京和西部。为了拓展全国市场，中程已选择了在12个大区设立分公司，同时也在寻找各个地方的合作伙伴，计划通过兼并、收购、参股来加快企业发展的步伐，而就在记者采访的当日，周哲正在策划进行一项大的收购。未来中程的商业模式将改为“输出技术品牌和管理服务”，周哲说。

　　中程科技的董事局主席周哲是82级浙大学生会主席，现任CEO沈越是81级浙大学生会主席，而副总裁胡光是84级浙大学生会副主席，中程大部分员工也都毕业于浙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程科技是浙大的“学生军”。周哲也认为公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四不像”公司。为什么说是“四不像”？因为它融合了“国企”、“民企”、“外企”和“校办企业”的内容，在规章制度方面，吸取了“国企”的完备性；在机制的灵活性方面，像“民企”；在责任心方面，像“外企”；而“快乐工作法”等轻松的环境和民主的气氛又像“校办企业”。周哲笑着表示，“这四种企业机制的好东西我们都吸收”。

　　目前中程管理团队间互相熟悉已有近20年的时间，但周哲认为在创业时“沟通成本低”是优点，而在发展期这就成了缺点。目前中程已在高管中增加了不少非浙大的“不和谐音”，如聘请了一位台湾专家担任CTO。在招聘时中程也开始注意减少浙大毕业生的比率，因为周哲认为“近亲繁殖是要退化的”。而在全国化乃至国际化的市场拓展过程中，周哲表示，中程将努力洗涤创业时期类家族式的经营方式和思维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