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俏皮荡进城里(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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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7月09日 10:22 《新世纪》杂志 | ||
艺术空间不是空的,也不是皇帝那件巧立名目子虚乌有的新衣,它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公共艺术作品,很难虚化,必须通过一定的造型语言,去塑造一个真实的艺术空间。当这个空间形成时,印上了这个时代的痕迹 把作品放在那里,大家感到很合适,作品的价值也就诞生了。艺术作品就是这样,以占有空间的形式,征服空间 大众在艺术家眼里是什么?缺乏想像力还是随波逐流的人云亦云群体?艺术家在人们眼里是什么?自给自足的象牙塔生物还是圈子运动里的内循环物质?也许在艺术家与大众之间,习惯上一道无形的墙已分隔了彼此。 三位做城市雕塑的艺术家强调“城市雕塑应体现大众和集体对这座城市的认识。艺术家只是把这种认识表达出来。因为不是纯粹个人的行为。艺术家应从实用的方面出发,减少雕塑的学术含义,用简化雕塑的形式,服务于城市建设的公共空间,服务于人的集体属性。” 三位艺术家是北京科纳特造型艺术有限公司的创办人,均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他们分别是:仲马、郝重海、史抒青。 科纳特源自“connate”的音译,是天赋的意思。既然来自上天的赋予,又扛上“为现代城市空间增添生命活力与魅力”的旗帜,自然令人想到得天独厚的基因。事实上,自1995年以来,他们已为北京、大连、青岛、深圳、广州、南京等各大城市,奉出约50组城市雕塑,作品遍及大江南北。如他们所说,他们正在成为一流的城市雕塑创作集体。 征服空间 仲马、郝重海、史抒青在西城区颇具园林风格的工作室中,侃侃而谈。工作室中除了他们的作品,还有小溪流淌,鱼在水里循环着游,笼子里笼子外站着白色绿色和黑色的各式鸟儿们。 谈到王府井,的确是值得他们骄傲的地方。从那条街一路走过去,能见到他们创作的王府井锻铜匾,王府井青铜井盖,鞋店门口的童趣青铜雕塑,名为火树银花的不锈钢雕塑,大掼篮树脂着色雕塑,天主教东堂边的青铜作品荷花。这批创作于1999年至2000年的作品,虽然风格各异,但我们始终难以想像没有它们的王府井是什么样。 回顾当初创作王府井匾牌的情景,他们认为是把一家字牌店的事变成一件作品来考虑后,才出现了现在这个模样。那里面既要融入这条街的历史与传说,又要体现王府井12家老字号店的状况,思来想去,还是采用传统招牌形式,再结合浮雕围绕、把12家店对称着排列的手法最为恰当。构思出来后,得到甲方认可。他们坦陈既然是提供给生活在当今人们的作品,又由现代人创作,理当用现代手法去体现历史感。虽然公共艺术的标准难以说明白,但人们不能因为这样,就让艺术家的个人意志凌驾于大众理解的层面上,这事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让外地人到北京来,看见这块匾,就知道这里是王府井,也能通过它,大致了解这条街的典故。他希望作品不晦涩,也不希望用貌似深奥的道理来解释,“我们只想告诉观众,这里没有魔术,只有陈述,艺术家是要说实话的。就像那个名为童趣的作品,我们首先考虑店前空间大小,分析这里最需要什么样的作品,然后是与周围环境的协调关系,最后才落实到创作方案。当时我们设想这里将成为人们留影之地,就故意设计了一只可以套进游人脚的巨大的鞋,人们把脚伸进去,刚好可以摸到小孩的头,很舒坦自然随意地摆谱拍照。”把作品放在那里,大家感到很合适,作品的价值也就诞生了。因为作品的诞生,四周空间的关系得到改变,围绕于此的场景也变得有特点,“作品就这样,以占有空间的形式,征服空间。” 艺术空间 艺术空间不是空的,也不是皇帝那件巧立名目子虚乌有的新衣,它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公共艺术作品,很难虚化,必须通过一定的造型语言,去塑造一个真实的艺术空间。当这个空间形成时,印上了这个时代的痕迹。一件好作品是具备超越时代意义的,它经过艺术家的千锤百炼,他们说“如果公共艺术作品经得起孩子眼光的挑战,它就能在城市里生存下去。”这里不需要惊世骇俗,也不需要附加概念观点和说明,更不是玩文字游戏,作品本身应该有多层面的含义,“历史上有价值的作品,都是直接能从上面读出美感和力度,也许有些作品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但他们却以直指人心的形式征服我们。坏作品会扰乱一个空间,它不仅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甚至还不如人们在时髦的消费里,得到的享乐多。” 三位艺术家用打赌来形容城市雕塑的创作过程:“用创作集体的智慧,来推测大众的审美趣味,以专业态度和专业素质,来帮人解决问题。”他们总结自己“比较真诚,风格平实、干脆、流畅、不闹,也不玩什么新鲜花样。”他们把现代艺术中某些作品,归结为一种脑筋急转弯,那些由理论体系阐述出的作品,在他们看来,“就像相声系表演系的作品,可能放在艺术圈会觉得很特别,但放在相声圈、表演圈就什么也不是了。艺术家不该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 在这个泥沙俱下的时期,虽然很难客观评价公共艺术的最后价值,但“从古至今,坏的作品拆的几率,大于好的作品。”他们笑道“至少我们在世时,我们的作品不会被拆掉,作品的有效期,一定大于我们的生命期。”而特定时代的产物,必将在艺术价值的纯粹性上,最终与历史抗衡。 公共艺术的空间创作,虽说存在许多局限性,但这种戴着镣铐的舞蹈,要求艺术家以雕塑的技术,成熟的工艺,从实用方面出发,在综合才智的共同作用下,以有限的空间,创造无限的可能,再于无限的可能中,选择最合适宜的一个方案,对科纳特艺术空间公司的艺术家们来说,是“在减少雕塑含义的前提下,简化雕塑,塑造新空间意义。” 也许路过西单的人,在名为“蒸蒸日上”的雕塑前,凝视过这个停留在长安街上的“风筝”,也许你听到了上面铃声在风中轻吟,也许你被雕塑里的北京的民俗元素打动了,展露出笑容,也许你只是在匆匆赶路,也许你领外地朋友以之为背景合了张影,也许你对创造了它的作者一无所知,也许…… 文·摄影/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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