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陈规陋习开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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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5月24日 19:56 《财经时报》 | ||
中国人的卫生意识和健康行为不能再退回到SARS发生以前的状态 本报记者 陈红 “从健康相关行为形成理论来讲,一个重大事件的出现会对人们健康行为的形成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社会医学与健康教育系副教授、健康教育教研室 SARS唤醒国人 据常教授介绍,虽然没有数据评估重大事件对人们建立健康行为的影响力有多大,但从人们的日常行为中可以看到,这种影响确实存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上海甲肝流行后,生活中吃毛蚶的人明显减少;而“9·11”后的炭疽恐慌,也使很多人警觉,知道遇到白色粉末该怎么办。“而SARS也迫使人们更加在意自己的卫生行为,至少在一段时期内将会保持得较好。 常教授还认为,公众、卫生机构多年来对传染病的大意,也被这场SARS唤醒。近年来,公众把对疾病预防控制的目光都投向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非传染病,更关注人们的饮食和运动,总觉得现在再提不随地吐痰、饭前便后要洗手是老生常谈,而SARS让我们警醒,让我们看到传染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离我们那么远,一些看起来非常简单、非常基本的益于健康的行为还是非常重要的。 幼儿园学过的 为何做不到? 最近有本美国人写的新书,书名叫《那些人生中最重要的道理我在幼儿园里都学过了》。不随地吐痰、不乱扔垃圾、饭前便后要洗手,这些不也都是我们从幼儿园时就开始接受的教育吗?活了十几、几十年都没做好,到头来却让SARS重新教会我们,这些根深蒂固的陋习从何而来? 常春教授分析,人们行为的形成主要受遗传、环境和后天学习三大因素影响,像不随地吐痰等行为习惯都是后天的行为,在一个人小时候就要由家长起到示范作用,之后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不断通过学校教育的倡导、社会舆论的导向来强化,巩固其良好行为习惯。其次,环境影响也很重要。比如周围都是垃圾,他就很容易也把垃圾扔在这里,如果周围很干净,人就有一种自我约束,不好意思这么做。 “后天学习和环境因素是相辅相成的。”常教授说,随着人们认识水平提高,不良卫生行为就会减少,环境将会更好,反过来又会强化人们的文明行为。 除了罚款还能做什么? SARS约束了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约束了我们勤洗手、勤更衣,SARS之后,谁来约束我们呢?常教授所从事的“健康促进”研究,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探讨怎样通过改变人们的行为去促进健康。 常教授认为,从健康教育的角度讲,不利健康行为的约束要靠全方位、多角度。除了基础的正规教化、社会倡导,还要有必要的法律规章对不良行为修正和约束。“罚款等惩戒措施在行为改变中起到一种‘负强化’作用,人们通常会为了避免惩罚,不再做这些事。”他说。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很多可以做或者要做还没有做到的事,常教授特别强调了“环境基本条件的建设”,并为此举了几个例子: 其一,当我们一再强调饭前便后洗手时,却尴尬地发现很多餐馆、公共卫生间没有洗手池,或者见不到肥皂或洗手液。国外的公共卫生间,手纸、洗手液、烘干器是必备的。公厕能向人们提供必要的洗手条件比它收费与否更重要。 其二,中央空调的使用使人们生活办公的舒适程度越来越高,也给呼吸系统病菌的传播提供了通道,比如军团菌、SARS病毒。中央空调如何解决通风问题,如何执行严格的消毒、维护、保养,也是环境基本条件建设中要解决的问题。 其三,健身场所的建设。国人现在很认健身房或社区内的健身器械,而国外更注重为人们提供“适宜”的锻炼场所,比如建很多绿地、开很多小路,适合人们在上面跑步、骑车。 陋习会不会卷土重来? “这种可能性肯定有。”常教授说,“但人们的卫生意识和健康行为不会退回到没有发生SARS以前的状态。毕竟SARS给人的震动太大了,从人的行为形成、发展角度讲,它会给人们留下痕迹。” 但随着SARS威胁的消退,人在情绪、认识上就会慢慢放松,行为习惯也会慢慢松懈,不可能像发病期间保持得那么好。 常教授曾经进行过一项有关艾滋病方面的研究,通过对相关医务人员的调查发现,对艾滋病人血液、分泌物的消毒制度大家都知道,但在实际操作中并没有被所有人严格和规范地执行。 “像饭前便后洗手,每个人都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照着做呢?一次少做一点点,发觉没发生什么问题,下次就会再少做一点点。”他说。 常教授把这解释为人本性中的惰性。比如洗碗,一种洗法是洗一遍就行,一种洗法是又要煮又要用消毒液泡,它们的复杂程度和劳动量不同,人会选择其中简单、容易的去做,而不是复杂、疲劳的。 “除了习惯的培养,制度的强化,剩下的就要靠每个人的责任心。”常教授说,“这也是为什么食品卫生相关法律的监督和执行,比其他法律法规要难的原因,因为它往往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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