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有砚海洗俗尘

　　2003-4-43:41:42秦杰／文

　　 砚台作为文房四宝之一，与文人墨客结下了不解之缘，历来备受珍爱。相传宋代的大书法家米芾，用一方 号称天下第一的龙尾砚，换得了一座价值数百万金的豪华住宅。近年我国古代艺术品拍卖市场活跃，古董文玩中名砚的价位扶 摇直上。我们平常所说的端砚(见图1)、歙砚、洮河砚、澄泥砚这四大名砚，拍场上常见。玩赏砚台须有三诀：观色、听 声 、辨质。凡到过“故宫活化石”朱家先生府上串过门的老少爷们，无不为朱先生案头置放的紫檀笔筒和一方雕满铭文的端砚而 惊叹，那品位，那身价，不言而喻。唐宋古砚重质轻形，完好者极少见，且赝品多。明清以来，文人把玩砚台，除讲究石质以 外，更要求形、铭具佳。它不但要有很好的使用价值，还要有极高的观赏和收藏价值(见图2)。因此明清以来的砚台，价格 是越来越高。而相反，唐以前甚至到汉代的砚台，尽管它的文物价值很高，也很名贵，但是它的市场价格不见得很好。大收藏 家张伯驹曾有一段“一夜得夫妻砚”的美谈：一日傍晚，送杂什旧货到张府的商贩，拿出一块好端砚，上铭有明末艺妓柳如是 字样。张伯驹喜出望外，彻夜未眠，梦中思念能再得柳如是夫君钱牧斋(谦溢)的宝砚配成一对。第二天一早，信步琉璃厂， 无意中又得钱牧斋砚，梦想成真。藏界羡慕不已。名贵石材上，应该有青花、火捺、鱼脑冻等等特征，如还有活眼和泪眼、金 星、金叶等，那就价值不菲了。再多一种就是假眼，假眼就是通过工具，给它贴上去的，它一般都是很死的，拿放大镜一看就 露馅。石质对砚台的价值有很大影响之外，人文背景也直接影响砚台的价值。宋代的大书法家蔡襄有诗曰：“玉质纯苍理致精 ，锋芒都尽墨无声，相如闻道还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把名砚比为蔺相如的“和氏璧”，足见珍视。乾隆皇帝最喜端砚， 甚至将珠宝钻翠镶到端石上，所谓“越工越俗”者，拍场上反倒价不高，如“乾隆御铭镶玉砚”，1999年才拍了3.3万 元，而“铁齿铜牙”纪晓岚的“日月升恒端砚”同场拍了9.35万元。传说明朝开国大将徐达，得一方“岳飞砚”，上有“ 丹心惯日”铭，砚背清晰可辨岳飞“磨枪痕”。宝砚磨枪，何等悲壮。泸沟桥中国抗日战争纪念馆藏一件“佟陵阁将军砚”， 刀光剑影，历历在目。“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龚自珍赋“眉子砚”词：“烟澹澹，月柔柔，伴我熏香伴我修。”复刻砚上“开 帘一砚樱桃雨，润到清琴第几弦。”潇洒脱俗，意境不凡。2001年，上海拍场一件唐云先生新刻书画“宋老坑端砚”落槌 8万元；嘉德一件清初端石“井田砚”12万元被日本人捧走；明晚期“索池端砚”1.76万元成交；2002年，清康熙 菠萝纹砚5万元落槌；宋姚河砚3.3万元物归新主。从这些统计中可以看出，文玩爱好者重的是“一砚一故事，一砚一天国 ”的人文关怀。(4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