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双翼:实业家与金融家-实业领袖的金融体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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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1月22日 16:23 《中国企业家。杂志 | ||
高度垄断同时又是高速发展,两个特征加在一起,哪个实业家会不动心呢?因此,在过去的一年,大概没有哪个行业能够像金融这样激荡起中国成功的实业家们心中的愿景。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用“波澜不兴、激流涌动”来形容银行业一年的变化,但产权层面已发生了最最根本的变化,长期与“国”与“官”纠缠在一起的金融机构们开始褪去最后一层面纱,实业家们的金融理想由此有了充分释放的空间。当然,伴着幼稚和无可遵循。 “假如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不应该对股东和相关企业贷款,虽然现在法律允许这种行为。 如果把金融和自己企业的发展联系在一起,这可能就会有问题。” ——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秘书长易纲 “大部分民营企业进入金融,就是要让金融成为自己所用的工具,他可能不太掌握金融运作的技巧, 但有一个感觉,如果我是银行股东,你给我贷款,肯定会比我不是股东的时候要容易。 如果法律以后对关联贷款进行限制的时候,我们进入金融行业就要有另外的考虑了。” ——海星集团董事长荣海 “现在所谓的金融为朝阳产业,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民营资本在给国有资本买单呢?” ——万盟投资管理董事长王巍 “感觉这个(买壳)市场上没有鲜鱼,都是过期鱼,换句话说让我们在这个市场上进行投资, 只能找二手货,只能找这些结过婚的人,极不公平。” ——中科招商创业投资总裁单祥双 论坛六 主题实业家的金融体验 论坛主持人 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秘书长易纲 万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巍 嘉宾 海星集团董事长荣海 深圳市商业银行行长王骥 内蒙古亿利集团总裁王文彪 中证万融投资服务公司董事长 赵炳贤 信中利投资公司董事长汪潮涌 中科招商创业投资总裁单祥双 对于金融这样一个高度垄断的朝阳产业来说,民营资本该不该进入?如何进入?如何看待和防范其中风险?或许是因为易纲以官员加学者的特殊身份出现,这个专题的讨论多少有些“官民之争”的味道。在讨论中,观点的撞击与善意的劝诫时时可现。 动机有问题? 荣海:海星正全面进入金融领域。我们搞实业的企业搞金融和其他人有所不同,希望在企业经营、扩张过程中,能得到自己的金融领域支持,避免为资金短缺所累。如果因为资金链短缺,可能会使一个非常好的企业迅速垮掉。海星投入最早的金融行业是信托公司,当时由于信托公司改制,不够三个亿的盘子,市政府希望我们用四千多万参股信托公司。后来我们又入股中科信证券。今年正在报批参股银行,最近也在酝酿控股一家国有资产管理公司。 易纲:党的十六大发出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是凡是对外资开放,都应当对我国的民族资本开放。我的理念是假如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不应该对股东和相关企业贷款,虽然现在法律允许这种行为。如果把金融和自己企业的发展联系在一起,这可能就会有问题。 荣海:大部分民营企业进入金融,就是要让金融成为自己所用的工具,他可能不太掌握金融运作的技巧,但有一个感觉,如果我是银行股东,你给我贷款,肯定会比我不是股东的时候要容易。如果法律以后对关联贷款进行限制的时候,我们进入金融行业就要有另外的考虑了。 单祥双:股东不允许从银行贷款,对此我不赞成。儿子可以给你干活,但是你不要把他累死,我觉得立法应该从这个角度考虑。 为国资买单? 汪潮涌:对中国的金融产业我们是带有一种忧喜交加的心情来投的。我们认为中国的金融产业肯定是一个朝阳产业,其成长性来自两方面:一是整体的产业增长是来源于中国的经济水平增长,第二来自于社会财富的积累。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是结构性的空间,从国有垄断90%的金融资源向民营、私有和国际资本进行分流,这里会产生巨大的市场空间。 王巍:清华大学一位教授最近有一个研究,指出上市公司买壳,别人说民营企业借壳上市赚了,但他认为借壳上市其实是民营企业在给国有企业买单。现在所谓的金融为朝阳产业,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民营资本在给国有资本买单呢? 单祥双:感觉这个市场上没有鲜鱼,都是过期鱼,换句话说让我们在这个市场上进行投资,只能找二手货,只能找这些结过婚的人,极不公平。 易纲:你太低估这些民营企业家,他买壳也好、借壳也好,都是他自己经过调查认为有投资价值才进去的。 王巍:还是一种买单行为,如果允许大家办私人银行,大家不会买这个单。中国企业家是成熟的,他会掂量长期的发展,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个时候会给政府买单。 赵炳贤:投资和收购都是非常高度专业化的过程。魔鬼就在细节之中。最关键的投资细节在于价格,在价格构成中,中国有一个特点,一块是企业的盈利能力,第二块银行进入的特许权力问题。在银行进入还没有完全放开的情况下,这种权力也值钱。由于限制,外资愿意付更高的价值买民生银行。 办银行不是开饭馆 易纲:在全球任何一个国家,包括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岛国开银行都要有许可证,不会像饭馆一样随便开。 九十年代初中国对私人资本开放了银行业,高峰期全国办了一万个城市信用社,大部分是个人控股,它们的命运如何呢?绝大部分都倒闭了,通过几次转手,最后都被掏空了,老百姓在这里有数以百亿计的存款,这个风险最后由国家化解掉了。台湾监管当局负责人曾表示在八、九十年代初,银行的牌照发得太多,现在台湾一些小银行是非常困难,也对整个台湾银行界的稳定产生了负面影响。印度尼西亚、韩国和其它拉美国家的案例,都值得我们借鉴。我总体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金融领域要向民间资本开放,这个开放要是有序的,要和加强监管联系在一起,要考虑到我们历史中非常沉重的血的教训。 在我提出金融要向民间资本开放的建议以后,我所受到最大的批评就是这些城市信用社的例子。就是说我怎样能相信这些城市信用社?当时讨论得非常激烈。 在讨论中,不同意开放民营银行的同事和学者举出了大量的例子,争论得很激烈。最后我就提出一点,你们不是不放心对民营开放金融吗?干脆我们做这样一个规定,就是今后不许对股东和股东的关系贷款。这是在争论中我作为个人提出的观点,到现在也不是官方观点。我就是要给大家讲清一个过程,看看大家的认识是什么样的。监管当局是什么样的认识,理论界是什么样的认识,从业人员是什么样的认识。中国经历了这样一个教训,就是在现在还剩下为数不多的城市信用社,当讨论他们的命运的时候,我仍然坚持,这是一个物种,这个物种你一定要保存下来。 进入金融业不能拍脑袋 王骥:如果金融产业全部是外国资本,国家的金融安全会有问题。我们要提高货币传导效率,提高金融产业盈利能力和核心竞争力,需要民族资本进入。作为民族资本要想在金融领域有所作为,第一你要是一个有信誉的企业,就好比你想在美国做总统,18岁交女朋友的时候就得小心别出错,进入金融领域同样对资本方提出这样的要求;第二要计划周详,怎么进入,进入哪一业,比如要不要一个200个人组成的产业研究组,要不要了一个亿请麦肯锡做研究等。第三对要进入的金融机构认知清楚。这个行业好不等于这个公司好,这个图表好,不等于公司内部就好。一拍脑袋进去了,再出就不容易了。外资要进我们的银行,找几十个人来问话,你自己翻过帐他们还要找国际知名的公司来查,我们已经是用普华永道来查的,他们说不行,还得要毕马威再查一遍。 赵炳贤:我想民营资本进入金融行业是一个大的趋势,关键是什么样的民间企业尤其是做实业的企业适合于进入金融行业。我想简单从三方面给大家提一些建议。第一个建议,是做实业和做金融的规律是不一样的。金融业比实业对信誉的要求更高,金融行业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大部分是无形的,尤其是投资银行业务,客户跟你接触中要有一个长期的时间来了解你,要看到你的业绩才可能来跟你合作。第二个问题,无论你是进入哪个金融机构,你是控股还是参股?这对我们每个企业也有不同的要求。要想控股你得有一个专业知识和团队,王行长对商业银行的控制是很在行的,外国人很难做到这点,除非你更专业。还有的方式是就是相信王行长这个人,我就投你了,你只要给我一个比较透明的信息披露,保证股东的利益,所以参股和控股也要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第三是怎么看收益?我参股或者控股金融机构,控制了某种资源,建立了某种关系,利用这种关系给我贷款,使我做实业使用资金方便,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企业家自己可以算到底是否合算。作为投资者,你的回报是应该是基于你所投资金融企业的成长性、盈利能力和内在价值的。而不是我投一个亿,从银行贷款二个亿,我还剩一个亿。 盈利和贷款是两个概念的,贷款还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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