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国镜像之四：银行坏账越治越多 “亚洲雁阵”领飞者折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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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2年12月29日 22:23 21世纪经济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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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萧条缘起金融危机 欧明刚：江教授，最近您刚从日本考察回来，能否谈谈日本金融业的现状？ 江瑞平：此次访问日本，在与学者、官员和产业界人士座谈时，谈到最多的就是金融问题。这是非常可以理解的。金融是经济的命脉，对日本经济尤其如此。正是依靠金融系统 欧：目前日本金融业主要存在哪些问题？前一段时间，作为日本中央银行的日本银行直接出资大规模收购民间银行所持有的企业股票，好像不仅在日本金融史上尚属首次，而且在整个国际金融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日本银行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江：目前日本金融业中最受关注的，就是日本银行收购民间银行所持股票问题，此外还有与之直接相关的不良债权问题。 日本银行之所以要这样做，既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需要。我们知道，日本股票市场从而日本企业资本结构的突出特点之一，就是法人持股在上市股份中占有很大比重。而在大量持有上市股份的法人股东中，包括大银行、大证券公司和保险公司在内的金融机构法人又占有很大比重。在股市繁荣时期，这种持股结构可使银行部门获得巨额贷款业务以外的股票投资收益，而一旦股市暴跌，也必然会给银行部门造成巨大损失。 近年来日本股市暴跌，给日本银行系统造成了巨大损失。为避免损失，银行机构不得不出售其所持股票。但由于银行股东所持股份数额巨大，一旦大规模出售，势必会导致日本股市彻底崩盘。正是在此背景下，日本银行才不得不痛下决心，通过直接出资收购银行所持股票，一方面帮助银行部门摆脱困境，另一方面又可使日本股市得到支撑。事实也正是如此，就在日本银行宣布要直接出资收购民间银行所持股票的当天，日本股市就一改以往的颓势，出现了攀升势头，尤其是银行股本身的攀升更加引人注目。 当然，日本银行部门之所以要出售其所持股票，也与其背负的巨额不良债权急需得到处理有着密切关系。通过出售股票来回收资金，可使银行机构核销不良债权的能力得到增强。银行坏账越处理越多 欧：说到日本银行业的不良债权或坏账，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处理，特别是日本采取了金融更生法，即日本版的金融大爆炸之后，效果依然不明显呢？ 江：应该说，日本有关方面为处理金融机构的不良债权，还是付出了巨大努力，取得了一定效果。据日本银行最近公布的资料，在此前10年间，日本金融机构大约处理了数额高达90万亿日元的不良债权。问题是日本金融机构的不良债权似乎“越处理越多”，其不良债权余额还在不断加大。如截止到2001年度末，日本12家大银行的不良债权余额又比上年度增长达51.6%，达到24万亿日元。 那么，为什么日本银行部门的不良债权会“越处理越多”呢？道理很简单，这是因为虽然旧的不良债权不断被处理，但新的不良债权也一直在形成，由于被处理的旧不良债权不如新增加的不良债权多，故金融机构的不良债权余额会继续增加。而之所以会不断产生新的不良债权，主要是因为经济持续萧条导致企业经营状况持续恶化，破产企业数目不断增加，以致有越来越的企业贷款成为不良债权。此外，由于房地产价格持续下跌，导致银行以房地产为抵押的贷款抵押价值越来越不足，也是新的不良债权不断产生的重要原因。 欧：那么，日本银行业的坏账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是否可以说在其经济高速成长时期已经埋下了坏账的祸根？ 江：也可以这样说。至少可以认为，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被称之为“平成大型景气”的经济繁荣时期，就为后来银行业不良债权的形成埋下了祸根。 1980年代中后期的日本经济繁荣是伴随着经济泡沫的急剧膨胀的，其主要表现，就是股价和房地产价格的急剧攀升。如日经225种平均股价在1989年底曾一度攀升至38900日元。而在这一经济泡沫的生成和膨胀过程中，包括大银行在内的金融机构曾发挥了推波助澜的作用。1985年9月西方5个发达国家达成“广场协议”后，日元开始大幅升值。为抵消日元升值给日本出口造成的巨大冲击，日本银行开始推行“超低利率政策”。由于利率大幅度降低，低成本的过剩资金纷纷涌向了股票和房地产市场，结果是股价和房地产价格的急剧上涨，经济泡沫越吹越大。在这一过程中，大银行为追逐高投资回报，一方面直接购买了大批股票和房地产，另一方面又向证券公司、房地产经营者和一般企业发放了大量贷款，帮助其进行股票和房地产投机。在股价和房地产急剧攀升的经济泡沫时期，银行业也因此而获得了巨额利润。而当1990年代初经济泡沫突然破灭，股价和房地产价格急剧下跌，经营股票和房地产的企业纷纷陷入经营困境直至破产，这些企业的贷款也就形成银行的不良债权。 政府管制与通货紧缩 欧：著名日本学者竹内宏认为，日本经济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是政府尤其大藏省对银行业的管制政策，并诱导银行向政府扶植发展的重要产业提供低利融资。您对此有何看法？ 江：战后尤其是20世纪50-60年代日本经济取得的巨大成功，的确与日本独特的经济体制模式有着直接关系，说日本式经济体制是日本经济奇迹形成的最重要的体制基础毫不为过；但这一日本式经济体制，也是20世纪90年代迄今日本经济长期萧条、屡陷衰退的不可推卸的体制原因。 日本式经济体制之所以能在上个世纪50-60年代促成日本的经济奇迹，关键是因为它适应了当时日本的基本经济条件。但到20世纪90年代后，围绕这一日本式经济体制的基本经济条件已经或正在发生全面而深刻的变化，而日本式经济体制本身并未能随之进行必要的调整和改革，以致越来越难以适应经济发展的新要求，其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也就更多地表现为消极阻碍作用。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至于围绕日本式经济体制的基本经济条件的全面而深刻的变化，至少可从如下几个重要方面得到说明：在发展模式方面，主要表现为由以往的后发追赶型变化为目前的超越领先型；在增长方式方面，主要表现为由以往的规模扩张型变化为目前的质量效益型；在产业结构方面，主要表现为由以往的重化工业型变化为目前的信息服务型；在技术系统方面，主要表现为由以往的引进吸收变化为目前的自主开发型；在市场体系方面，主要表现为由以往的供给不足型变化为目前的需求不足型；在经济循环方面，主要表现为由以往的相对封闭型变化为目前的全面开放型。 欧：关于日本的通货紧缩，有不少人认为股价和房地产价格的持续下跌本身就是其主要表现，目前日本通货紧缩的实际情况这样呢？它对日本经济回升究竟有何种影响？ 江：从严格意义上讲，目前日本的通货紧缩主要表现应该是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下跌。依据这种标准，实际上从1998年起日本就已陷入通货紧缩之中，但日本政府公开承认日本陷入通货紧缩，却是2001年3月的事情。进入2002年后，日本的通货紧缩已经有所缓解，主要表现是在有些月份物价指数与上月相比已停止下降，但若与上年同月相比，无论是批发物价指数、消费者物价指数，还是企业服务价格指数，仍然表现为大幅度的负增长，这说明目前日本的通货紧缩依然十分严重。更加严重的是，目前日本的通货紧缩，还是在日本政府长期扩张性财政金融政策，以致形成巨额财政赤字和超低利率水平的背景下出现的，这说明日本政府和日本银行已经没有了治理通货紧缩的政策选择空间，因而治理的难度极大。有资料表明，到今年年底，日本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累计债务余额为693万亿日元，相当于其GDP的近1.4倍，而根据OECD的资料，这一比重在主要发达国家的情况是，日本144.3%美国58.3%英国51.8%德国61.3%，法国65.6%意大利106.3%加拿大99.7%。在利率方面，一跌再跌，从去年9月以来，官定利率只有0.1%。显然，利用利率似乎没有多在余地。而由于存在大量不良债券，日银扩大货币供应量的措施也难以奏效。 日本的通货紧缩是空前严重的，在通货紧缩与经济衰退之间存在着多层面的恶性循环即通货紧缩与消费低迷的恶性循环，通货紧缩与失业加重的恶性循环，通货紧缩与企业困境的恶性循环，通货紧缩与财政危机的恶性循环。而集中表现在通货紧缩与企业困境的恶性循环。通货紧缩导致企业销售收入下降，实际际债务增加，从而利率减少，甚至亏损倒闭，而企业经营困难又会导致解雇员工或削减工资和减少设备投资，这又会市场需求萎缩，加重通货紧缩。 (江瑞平，外交学院国际经济系主任，全国日本经济学会副秘书长；欧明刚，中国社科院经济学博士) 2002年12月30日 21世纪经济报道 第32版 新浪编者注：“激情燃烧的财经岁月－《21世纪经济报道》岁末专辑”专题系《21世纪经济报道》与新浪财经联袂制作。本文为《21世纪经济报道》2002年终特刊（1－60版）系列文章之一，该年终特刊（完全版）为《21世纪经济报道》授权新浪网独家刊登之作品，所有媒体及网站不得转载，除非获得《21世纪经济报道》书面授权并注明出处。欲转载本专题相关内容、或对本专题有任何建议，请来信finance@staff.sina.com.cn， 或致电：(010)62630930 转5361联系。值此新年即将到来之际，非常感谢广大网友在本年度对新浪财经的支持，欢迎赐稿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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