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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4-265:55:36封面文章本报记者杜鹃
羞羞答答也罢，闪烁其辞也罢，长期以来“回报问题一直是制约民办教育发展的瓶颈。因为“回报问
题的不明确，许多资本面对民办教育的大门望而却步，许多民办学校的正常利润也被偷偷转移……近来，“举办民办学校可取
得合理回报的说法浮出水面，就此资本与民办教育之间的博弈开始了一场新的游戏生存焉？死亡焉？我国现行的《教育
法》
第二十五条明确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举办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社会力量办学条例》第六条也规定
“社会力量举办教育机构，不得以营利为目的。据有关人士坦言，即将出台的《民办教育促进法》之所以备受瞩目，是因为
规定“民办学校按年度结算，在扣除公益金、发展基金、风险保证金等必须扣除的费用后，举办者可从结余中取得合理回报，
以资鼓励。并且，该法规中将不再出现“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条款。诚然，该法的实施细则必将对“合理回报的概念进行
解释和限定，但“取得合理回报仍给人以极大的想象空间：举办民办学校“有利可图？据悉3月20日，北京市教委下发
了《北京地区民办高等学校教学工作综合评估结果及有关问题的通知》，对去年10月份开始的评估有了一个明确结果。在对
100所民办高校的评估结果里，合格的有24所，基本合格的有34所，结果未定的有32所，不合格的有5所。至此，去
年“北京民办高校有1／3难过冬的说法得以证实。除了3所学校未参加此次评估外，北京科技经营管理学院和北京吉利大
学因正式列入国家高等职业教育学校系列，将另行参加其他标准的评估。另外，结果未定的学校将在今明两年申请参加复评，
复评仍达不到基本合格标准的，按不合格学校处理，即不得再进行招生活动。在这个有关评估结果的通知里，还有这样的意见
，经评估合格，“承担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社会助学任务的非学历文凭试点学校，可以申请学历文凭试点学校资格，已经是学
历文凭试点的合格学校，则可以申请独立颁发学历资格，而这一资格正是许许多多民办高校奋斗多年的目标。在现有国情下，
文凭不仅是学生走向社会最重要的敲门砖，还是许多民办高校赖以生存的基础。倘若学校能够颁发国家承认学历的文凭，困扰
民办高校的生源问题就解决了，学校的资金、校舍、师资力量等一系列问题也将随之解决。这次评估，很多学校达不到合格标
准，大多是在硬件条件上不符合要求。归根到底，一个“钱字令民办高校英雄气短！于是，可以推测，今明两年将是北京民
办高校的分水岭。合格的学校也不都是高枕无忧，结果未定的学校更是前途未卜。或死亡，或生存，或生存得更好，民办高校
们似乎已到了背水一战的最后关头。既然，社会上有那么多的闲置资本、游动资本；既然，举办民办高校可以“取得合理回报
；既然，民办教育是如此缺钱，那么，它们会不会一拍即合、皆大欢喜呢？资本＋民办高校＝？教育作为一种产业，教育投
资业已成为我国拉动内需、刺激消费的重要手段。在“合理回报的诱惑下，在民办教育先天不足普遍缺钱的劣势下，在京城
民办高校面对“生死存亡的压力下，资本与民办教育的结合会不会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恋爱，来得迅猛、急切，甚至泛滥？对
此，北京自修大学校长助理冯俭副教授表现出了谨慎的乐观：“无论是《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出台，还是北京市教委的综合评
估，都表明政府对民办教育的管理力度加大了，民办高教的淘汰规律已经从自然法则过渡到了必然法则。对我们而言，是挑战
，更是难得的发展机遇。“我们听说了‘取得合理回报’的说法后确实很高兴。老一辈教育家们从办义学的角度出发，不计
得失，把大半生的积蓄贴补到办学活动中去，辛苦半生为了科教兴国大业，他们也有生活困难的时候。现在国家从政策上给回
报以明确说法，这既是对他们的肯定和鼓励，更是对民办教育事业的巨大支持；回报问题的明确有助于学校产权和所有权的明
晰化，必将极大地促进学校内部管理体制的规范化，使办学和管理的激励机制也更加有力；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政策的出台，
必将进一步激活教育资本市场的积极性，我国民办教育事业融资的渠道也将大大拓宽。“但是，教育这个产业是最经不起欺
骗的。冯俭说此话时，一扫刚才的轻松，显得格外慎重，“教育是非常严肃的东西，不良资本一旦不负责任地介入，会带来
极不严肃的后果。这个“极不严肃的后果，不仅仅指学校办学受到影响，更为重要的是，它可能会影响某个学校一群学生
的一生。然而，“极不严肃的后果出现的机率太大了。比如，有的投资者投资动机有问题，往往是急功近利，期望在短期内
获得高额回报，一旦不能如愿，就会以各种借口不择手段地撤资、挪资；比如，有的投资者本身的资产质量有问题，负债率较
高，随时都可能倒闭，这也意味着其投入学校的资本随时都可能化为乌有；比如，某投资者因意外原因突然死亡，尚未留下遗
嘱，其家属与学校将陷入纠纷，是继续合作，还是从此成为路人；再比如，随着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一些海外资本也想进入民
办教育，介入后的真实股权形式和资本结构如何监控……而处于生死存亡关头的民办学校往往会“饥不择食，它们急切之下
的“宽容和自我欺骗又加大了不良资本的进入，这些都难免造成民办教育的畸形发展。换句话说，资本与民办教育合作的风
险链条太脆弱了。能不能给投资民办教育的企业以减免税收等其他形式的“回报，从而避免其“死死盯住学校以至于限制
了学校的发展？能不能建立一个中介性质的机构，作为资本与民办学校之间的桥梁，负责对资本进入的策划、考察和引进？有
关方面应当尽快制订指导和规范民办学校资本运作的相关法规，从而促进民办教育的健康发展。此外，在《民办教育促进法(
草案)》有关“合理回报的条款中还有这样一句话：“结余中取得合理回报的办法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制定。
也就是说，该法律草案对“合理回报作了限制，除了取得合理回报的基本前提是扣除“必须扣除的费用外，其获得合理
回报的比例由各省级政府确定。虽然各地的情况不一样，但据有关人士估计，这个比例不会很低，有人甚至出言，投资的利润
高达40％以上。可以推测，那些思想比较解放、民办教育基础较好的省份，这个合理回报的比例会高一些；而那些思想比较
保守，民办教育基础较差的省份，这个合理回报的比例自然就低一些。由此，会不会带来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马太效应呢？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刚刚结束的“中国十大民办高校评比活动中，深居内陆的古城西安竟然一举夺取了前十名的半壁江山。
看样子，一场围绕民办教育发展的新赛季已经开始，民办教育新的格局也将随之形成。研究民办教育多年的冯俭，最
后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教育产业化的大胆实验和探索，是我国民办教育事业与时俱进的具体表现。“吉利大学”模式说到
京城的民办高校，就不能不提北京吉利大学。因为它是目前京城唯一的一所完全由民办企业投资的民办高校。在离吉利大学大
门几百米的地方，记者看见了该乡镇竖立的宣传牌，上面的口号令人怦然心动：“目光投向马池口(镇)，机遇财富样样有。
这个在穷乡僻壤“横空出世，规划占地3000亩，从破土动工到现在仅有两年历史，有着一流教学环境的民办高校，这
个聚集了两名中科院院士，一名工程院院士，几十名专家、教授的民办高校，其发展速度之快，发展态势之好，均令同行瞩目
———这一切，是因为它背后站着财大气粗的企业集团吗？据悉，吉利集团将在吉利大学投资8个亿，目前已到位了3个多亿
。北京吉利大学校长办公室主任苏保群对这个问题报以一笑：“资金实力只是一个方面。”当谈到“合理回报这个话题时，
苏保群说：“我们董事长说过一句话，办学校就是要讲求回报。这个回报我们是这样理解的：一是通过办学提升企业的品位；
二是通过办学扩大企业的知名度；第三，学生不仅是我们的人才，为我们吉利集团所用，也当为社会所用。去年4月份，教
育部到北京吉利大学开现场办公会，把吉利大学确定为企业举办民办高校的试点学校，要将其办学经验面向全国推广。对此，
苏保群说：“我们的办学模式还不成熟，正在摸索。我们走的是‘企业出资，专家治校’的道路，把企业的竞争机制、管理体
制运用到办学之中，与传统教育模式相比，应当是一个进步。几天来，记者同京城的数所民办高校联系，发现它们呈现出了
许多相似的东西：对民办高校未来的关注，对学校自身前途的焦灼，对优良资本进入的渴望。当理想的资本凭着“合理的身
份，带着“合理的目标，以“合理的途径走过来时，民办高校的春天是不是来了？(26I1)背景资料1949年，全
国共有民办中学2267所，在校生40.28万人；民办高校84所，在校生占大学生总数的26.9％。目前，全国各级
各类民办学校(机构)已达5.4万余所，在校生700余万人。其中，民办幼儿园44317所，在园儿童284.26万
人；民办小学4341所，在校学生130.81万人；民办初高中3316所，在校学生149.47万人；民办职中99
9所，在校生98.17万人。截至2000年底，北京市民办学校共有1674所，在校职工21459人，在校生395
338人。截至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私立高校的比重为55.2％、日本为75.7％、香港为51％、台湾为67％
、韩国为78％、菲律宾为69％、印度为80％、印度尼西亚为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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