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农深圳盛润网络系统有限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李立农1983年毕业于华南理工大学自动化系,并在毕业后在北京开始他作为电脑工程师的事业。1985年他赴美留学,获得密执安大学电子工程硕士学位。尔后留居硅谷10年之久,先后从事技术开发和国际市场拓展工作。在从事国际市场拓展业务的6年时间里,李立农先后为公司在伦敦、巴黎、慕尼黑、日本、韩国、新加坡和中国等地设立了国际业务,从中获 得了如何把美国高科技产品带到国际市场的第一手经验。另外,在硅谷的工作经历使李立农对风险投资有了一个近距离的了解认识,对风险投资资金的经营模式有较深的领悟。
2000年9月14日中午,广东证券与盛润网络系统公司在广州花园酒店的新闻发布会刚刚结束,网上就传出成功收购盛润stock2000财经证券网站(www.stock2000.com.cn),包括stock2000的品牌、原有ICP业务及原盛润公司网站的全班人马。9月15日,该网站正式更名为“广东证券中天网(wwww.stock2000.com.cn)”,原网站CEO黄丹继续执掌帅印。
记者:盛润卖掉网站后,目前的状况以及业务发展情况如何?
李立农:我们去年9月份把网站卖给了广东证券以后,公司就把发展的重点明确为应用技术的解决方案提供商,到现在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转变的过程总的来讲算是按计划去做了,很不容易。公司的总体发展方面,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来搞方向的调整、架构的调整,更重要的是把大家的思维和工作习惯进行比较大的调整。这些现在基本上都做完了,下半年就有更多的精力做业务的扩展。
记者:您刚才说方向的调整包括思维和习惯的调整,在调整之前和调整之后思维和习惯有什么不同?
李立农:应该说有比较大的不同。1996、1997年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是证券的最终投资者,是消费者客户群体,当时公司想做的商业模式是通过和证券公司合作,推广网上证券交易服务,来谋取赢利。如果比作一辆车的话,当时这辆车是自己开的,没想过要变成车的制造商,要批量生产。如果给很多人用,那这个车应该比较好用,有价钱问题,售后服务问题,一系列问题都不一样。原来的商业模式更像一个网站或券商;现在变成一个技术的服务商,面对的是券商这个服务群体,券商用我们的技术产品为股民服务。我们对股民的需求、用户的使用习惯应有相当的了解,但是能让我们赢利的是券商。这个群体,在国内来讲,跟直接面对股民相差很远,
记者:可不可以这样说,一开始你们的定位是股民,很具体。后来,面对券商做解决方案。你们用了多长时间完成这个转变?
李立农:差不多半年。首先是管理层有外在市场的压力,探索本身赢利模式是否需要改变,高层方面的酝酿有三四个月。最后的决定是我们只能甩掉网站,不改不行。然后把这个信息灌输给大家,调整机构。再以后是我们的产品和加工。
记者:这个时间已经很短了,据我所知,东软用了10年的时间才完成类似转变。
李立农:我们船小好调头,当时我们只有130人左右,是比较小的企业,运作形式也没有根深蒂固,半年的时间完成商业模式的转变,确实不是很长,跟企业小有关。
记者:这个转变完成之后,是不是决策层、管理层、员工都认为这个决策非常正确?
李立农:对。做这个决策之前,我们也很担心,毕竟我们以前是做网站的。如果把网站甩掉的话,公司内部、社会能不能认同,媒体会不会认为是.COM的又一个泡沫破裂?生意上没有什么一定要坚持到底的真理。跟员工宣布的时候,很多员工认为应该这样做,在商业上相当成熟,所以不算很难。
记者:您刚才反复谈到了网站,一开始为什么想到做这个网站,当时没有想到它的商业模式吗?
李立农:为什么做这个网站呢?当时我们认为做这么一件事情,会给我们公司带来相当的社会效益,对品牌的产生也会有益。对于.COM怎么赚钱我们也不太清楚。大家都头脑发热,以为有点击率、注册用户数就够了。网络广告在中国还比较年轻,再培养几年,广告也是可观收入。当时确实是比较模糊,心里只是想为公司在这个行业里做一个品牌,把一定的健康的理念带到这个市场来。总的来讲,我们在网上的建设、投入一直比较谨慎,我们总的投资相对于其他网站要小得多。应该怎么赚钱,当时也不是看得很明白。就是总想着客户数,有了注册客户群体之后,以后能够琢磨出一个道道来。
记者:您是不是想先占一个地方。
李立农:有,大家都有这样一个心态。注册客户群有了,品牌有了,这个方面应该是有些收益的。比如跟客户群体推销一些保险产品,金融产品。我们有这个牌子,可以收个介绍费。考虑得比较深远一点的,证券交易类的我们不能做的话,理财类的能不能做啊?我们当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软件公司,而是一个在金融证券行业的应用技术的开发商。
记者:为什么又急于把网站给卖掉?
李立农:这跟国家政策有关。1996年做的时候,网上证券交易也没有什么政策、条例、规范,我们跟券商合作也是挺愉快的,也有一定的商业模式,是可以持续赢利的。主要是在一起合作,共享利润。后来是政策上不允许有这种行为,加上还是在投资阶段,资本市场变化比较大,所以得变。
记者:您现在是不是很庆幸在那时候毅然决然把它给卖掉了。
李立农:我们认为这个决定是对的。庆幸不庆幸,无非是价钱上的考虑。卖之前之后都有一些价钱更好的机会。我们有一个很深的体会,在没有卖网站之前,从理论上我们也知道一个企业要专心,不然的话,什么都做不好。那时候就既做网站,又做网上证券交易技术,精力要分配到两边。把网站卖掉,我们把精力全部放到了做技术,公司做了模式调整,公司确实感觉到轻松,效果就出来了。
这就给了我们公司管理层一个深刻的教训和学习的经验,要专心做一件事情。逻辑上人人都明白,但是一个企业,一个经理人,如果能把这种意念融化到血液里头,在没有人告诉你做一件事情是使你分心,还是能增强你的核心竞争力的时候,凭经验积累起来的直觉和判断就很重要。我们作为一个团队,给我们的教训是比较深的。那时把网站出售之际,是中国的网上证券交易市场刚刚起步的时候。集中精力跟着市场一起跑,回头看,觉得这个决定还是相当正确。
记者:您刚才说网站卖掉之后心情是比较轻松的,可是去年10月号的《财经》杂志却说这是一个不轻松的交易,你同意吗?
李立农:对。从交易角度讲,确实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难熬的是在那之前的几个月,苦思冥想,掂来掂去。
记者:能透露一下当初你们的网站投入了多少吗?
李立农:应该不算很高,就是千把万。
记者:那卖掉是以什么样的价格成交?
李立农:有相当的赢利,几倍的赢利。
记者:有些媒体说你们并没有赚钱。
李立农:对。首先我们不是一家上市公司,作为发展的需要,也跟对方有一个协议,认为不需要跟外界交代。另外,对于我们企业,卖网站是生死存亡转型的问题,不是做网站的第一天就想卖,等到最高价钱,就去钓鱼。我们觉得价钱不是第一因素,卖得好价钱当然好,人家觉得卖便宜了,也无所谓。但我们对股东、对投资者,心里是有数的。
记者:您说价钱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你觉得更重要的是给这个网站找个好人家?
李立农:对。这个网站能不能找一个好的婆家,以及它以后的发展,起码在网站转手之后短期内的一段发展阶段,我们比较关心。
记者:中天网现在运作的情况怎么样?
李立农:应该还是相当的不错。广东证券去年的网上证券交易量在全国排名都是前五名,今年做得也不错,他们总的交易量在全国排到了二十几名。我认为网站是他们比较快速进入这个领域的一个途径。
经过4年多的努力,盛润已发展成为中国最大的网上证券交易和技术应用服务提供商之一。目前国内已有48家证券公司,超过600家的营业部采用了盛润公司的证券电子商务解决方案。据统计,2000年,在全国前20名券商中,盛润占据了50%以上的市场份额。银河证券、国泰君安证券、海通证券、国通证券、平安证券、中信证券、大鹏证券、天同证券、广发证券、闽发证券、联合证券等等都是盛润的主要客户。证券电子商务的应用对提高这些客户的竞争力及整体形象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记者:听说公司搬了两次家,这个地方刚搬来不久,这是否意味着公司进一步发展的需要?
李立农:对。我们在1998年11月,搬到了深圳发展银行的大厦里面。那时有很明确的商业的需要,是想获取一点社会的认同,引起社会的注意力。可作为一个IT公司,那种费用、环境不是我们能长期承受的。在那里我们租了两年。在我们所服务的市场对我们有了一定的认同,把我们排在哪个档次的观念也有了之后,就没有必要承受这么高的费用,就决定搬出去了。
记者: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去年是网站年,今年是软件年。你觉得在这样的发展情势下,大的软件集团不断征服这个市场,像您这样小的软件公司怎么办?
李立农:大的软件公司在市场上比较活跃,那我们的生存空间在哪里呢?我们的定位是我们跟客户的关系。我们对行业的理解是我们最强的竞争力,这不是人数多可以取胜的,这一点在大的公司也难于有所超越。大的有大的好处,大公司的强项在于资金投入大的行业、通用性好的项目。
对我们来讲,最关键的是不要头脑发热,找错了位置,去做一些不恰当的事情。比如说拼通用性跨行业的软件,就不是我们的长处,但是在证券行业里如能说服券商分析他的问题,就像医生看病一样,虽然今天身体很好,但是有点虚了,如果不补一下,将来的代价可能更大。在证券行业里,我们的价值是帮券商分析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和以后两三年内可能面临的问题,看清楚之后,我们能提供一个解决方案。
记者:刚才说到头脑发热的问题,可您在做企业的过程中一直保持冷静,您把网站很冷静地卖了就说明这个问题。包括转型,包括您所表述的这些,那么您的这种冷静来自于哪里,是您的个性,还是经验?
李立农:我们其实也是在不断的学习过程中,都有头脑发热的问题,尤其创业需要有相当的激情,相当的浪漫色彩。在整个运作过程中,有很多的诱惑,哪个是对,哪个是错,都不是一下子看得很清楚。我们的团队,如果说能比较理性地运作,可能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对我们自身的生存非常重要,告戒自己不要头脑发热,聊天的时候,我们会把务虚和务实分得很开。另一个方面就可能是跟我们的经历有关。跟别的.COM公司相比,我们的团队年纪略大了一些,包括同事、董事长,都曾经做过实业。从一个职业商人的角度讲,一个项目总要赚钱,没有一个良性的机制,短期可以,长期会很不安。
记者:您觉得做企业更多的需要激情还是需要理性?
李立农:我觉得两种都要有。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能见度非常有限。对于未知的空间,尤其要有相当的勇气,有相当的浪漫色彩,确实喜欢这个事业才行。
我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腰包里每分钱都是自己血汗挣回来的。公司的转变决策过程其实也是这样。有本书叫《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名字翻译有误。原意是只有担忧、忧虑的人才能生存,但对我们的运作有很大影响。作者认为一个人,一个企业都有上升阶段,然后衰亡,然后就死去了。产品也一样,要发展的话,就得在上升期找一个新的上升点,而最难的是在一切春光明媚的时候知道什么时候不行了,再寻找新的上升点。他说,在这样一种时候,你发现你所积累的数据、逻辑分析通通不管用了,能够指导你走过这段非常艰难的路的,在intel来讲,就是知觉再加上勇气。当时我看了之后才知道,天底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惶恐。做决定是非常痛苦的,勇气每天都要培养,直觉的积累不是书本上可以学到的。
记者:您觉得软件企业会形成垄断吗?
李立农:当然会有。而且会来得比硬件和制造业快得多,原因很简单,软件的成本几乎为零。我们现在要是去做电冰箱厂的话,我们的质量差一点,性能差一点都不要紧。空调微利,只要天气热下去,只要我知道你海尔每个月产多少,我可以卖价钱便宜一点。运作再谨慎一点,可能的生存空间还是有的。
但是软件业和整个互联网都有一个特性,我的产品只要比你好一点点,一晚上就可以复制100万个COPY,一点点优势会放得很大。一个企业在一个产品上能冲出去,如果营销和渠道能跟得很紧的话,在平台上就会提高。在这个行业出现垄断是很正常的。在政策法规方面要有一个控制,使它不要是一个绝对垄断,没有一个相对垄断的诱饵的话,企业也激发不出活力。如果规定每人只能做10%,那就没人去干。软件企业在美国倒闭比较多完全跟这个是息息相关。
记者:您觉得您是个商人吗?
李立农:从出生后就没有想过经商,也没有想过做官。受中国人观念的影响,希望去做学问什么的。中国人经商都是五类之下的,以前受这种影响,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是非常精明,非常能干的商人。但是我很喜欢在社会中体现出我的价值和我的贡献,通过顾客买我的产品,来体现我的价值。商人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也准备不足,我自己觉得不是完全很称职。
记者:做一个企业很大程度上需要管理、营销和研发结合起来,像您的企业,在这三方面哪一点最成熟?
李立农:我比较喜欢的事情是做计划,把别人或自己的观点跟大家碰撞,形成一套方案或系统,这个过程很激动人心。就像调焦距,一开始很模糊,越调越清晰,到最后可能视野小很多,但是清晰很多。
另外就是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在自己的影响下,大家做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真的发生了,但不是你自己做的,这个感受非常好。以前年轻的时候更希望这个果子是我摘下来的,现在喜欢指给人家看,到那地方找,或修改人家的方案,他真的把果子摘回来了。可我心里还有些犹豫,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果子,只是一个猜想,那个感受就好很多。这两点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强项在哪里,却是我的兴趣所在。以往的工作经验是,1990至1996年我在做市场和营销,尤其是包括欧洲、亚洲的国际市场。如果对企业有贡献,在这方面多一点,借鉴很多,以前刚刚用过,还比较新颖,如有价值的思维和方法。我原来是学计算机硬件的,软件也学过一点,但是已经有10年的差异,规模也不太一样,通过方法影响发展,凭直觉对企业有影响。
记者:你刚才说年轻的问题,从很年轻到年轻,到现在不很年轻,到很不年轻,您已经经历了前三个阶段,你个人有什么变化?
李立农:个人最大的变化就是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有惶然、担心。以前我们看一个水池,看不到顶点在哪里,所以对水的流量大小都不是很在意。忽然间看到水池的顶就在眼前,尽管水只是一滴滴地流,那都会感觉水位在一天天下降。成熟也好,变老也好,感觉看得到我的终点在哪里,很多事情就想赶紧做完,赶紧做完。
我很留恋以前不做这个位置时精神的自由,在美国的公司负责国际方面的销售,和创始人一块去做,也知道公司的很多难处,但是晚上回去后能睡得着觉,问题总有人会去解决。现在就不一样,是好是坏,总得做一个决定。我们那个公司很小,在机构上能有一个自由度,让你去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负很大的责任。我很羡慕我现在的同事,有些人很年轻,能够做他喜欢的事情,我也尽量给他们条件,因为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有朝一日做到这个位置,可能会萎缩不前,左盼右顾,这个很自然,你不在这个位置当然很果断。在这个位置,你也会谨慎很多。希望我自己今后能保持对事物的好奇感,对凡事有好奇,可能就会比较有乐趣,希望以前经历上的挫折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成见。
记者:你有过大的挫折吗?
李立农:有过一些场合和时间觉得非常孤独,决定做出后每人都能评判你的好与坏。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很惶然,以后慢慢感觉到机会的到来。也有一些挫折,改行这么多次,本身就不是对时间很好的使用,这对人的发展都不是好的事情。如果学什么就沿这条路走下去,知识的重复利用率就高。
记者:但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回过头来想如果,但在当时的条件下就决定那么做了。
李立农:我当时是学自动控制的,研究生学计算机硬件,研究生一年级还学过大系统论,发现出来找不到工作,又学计算机硬件,出来搞过硬件设计,微电子的设计,做过系统和硬件类的营销,再转过来做证券行业。人家问我你是怎么了解证券行业的,我说我以前在美国炒股,我是最早一批用互联网炒股的人,现在不炒股了。
(采访札记)
从打开话匣子到打开心扉,这个过程经过了整整一个午后的时间。
年近40的男人,尤其是年近40的未婚男人显然不太好对付。思维的不惑和言语的跳跃令人很难把握他不安的心情,而这不安一旦落坐,便又是十分的踏实。
采访按约定在他公司的办公室中进行,不很奢侈的办公空间里,落地的玻璃窗已将视野纵深开来。晚霞的一抹斜阳光顾,使这个男人本来就很灿烂的表情显得更加灿烂起来。可在这表情的灿烂背后,他的心情从未放松。
“盛润”公司位于深圳天安国际大厦的8层,整个一层的井然有序和IT公司的有条有理相对吻合。据知情人讲,这个公司刚刚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度过艰难,全仗倚着李立农以及他的同仁们的恒心与毅力。
于是说起www.stock2000.com.cn,说起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找个好人家也许是他最大的安慰,在.ocm汹涌的波涛中,盛润的结果已经无所谓输赢。
晚风吹过,深圳的夜色在阑珊的灯火中千娇百媚。此时此刻,他说起他远在韩国的女友,尽管轻描淡写,却流露出一往深情。
他们相识在韩国。一个朋友的婚礼上,他的女友充当伴娘。四目相对,感觉油然而生。而后为了经常见面,那女孩子到国泰航空公司当了空姐。在某个航空港,他们一次次匆匆相见,又挥手道别……
一个男人的浪漫情怀恐怕不是仅仅出于浪漫。一个追求理想的完美境界的男人更希望他生活的创意与众不同。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他对他的部下向来是和风细雨。
他不一定是一个敢冒险的人,但他能够从容面对一切险阻和艰难。
他的名字叫立农,出生那年正是困难时期,他学哲学的父亲觉得“立农”便可解决吃饭的问题。可他偏偏从事了与“立农”相去甚远的IT产业。
身背行囊,无论是在深圳、北京,还是上海,李立农都是一副匆匆赶路的模样,究竟什么样的情境,才能使这个已近不惑的男人靠岸?
李立农说,他已经考虑结婚的事情了,但他的事业还没有看到终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即所谓“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股票短信一问一答,助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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