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洋：让新财富观引领中国摆脱尴尬

    周年洋

　　两年前，谁知道Q币是什么东西？而今竟然蓬勃发展到威胁金融安全，政府要大动干戈严厉监管。再看看四周，在沪深股市持续井喷行情的今天，有多少人在为股票账户中财富的增减高兴或担忧？每天起码有几亿人在关注金融市场的涨涨跌跌。

　　我们知道，远古时期，人类把贝壳当成财富，后来是黄金和白银，再后来是全球通行的纸币。现在股票和诸多有价证券几乎成为多数居民财富的大部分。而当网络兴起以后，独特的域名可以卖个天价，像Q币这类网络货币更是成了许多互联网玩家追求的直接财富，甚至成了恋人们结婚的嫁妆。贝壳、黄金、证券和Q币等，它们之间有天壤之别，却都是人类的财富。显然，现代人类识之为财富的东西已经发生巨变。

　　面对人类财富观念的变化，我们不仅要思考这个变化的过程，更重要的是顺应这种变化，尽早转变财富观念。虽然说实在的世界是最重要的，但在人类社会进入资本和网络这样的虚拟世界时，虚拟的东西有时候远远超过实在世界的价值。在一个全新的世界中，我们要以新的财富观念去探索财富增长的秘诀，以新的财富观念引导一个国家经济发展。

　　在农业社会，人们只把土地和劳力投入后获得的收成看作财富，在工业社会早期，人们把金银等贵金属看作财富。随着人类对世界认识的深入以及相应的科学技术发展，出现了大量非物质形态的财富，比如品牌、创意、专利、软件、域名、市场网络、注意力，还有前面提到的各种

　　新财富类型的产生是人类对世界、对自身认识深化和拓展的结果。随着人类对自然资源、社会资源和知识资源认识的拓展，很多以前的非财富对象纳入了财富的范围。新财富更多体现了人类的认识能力和独创性，尤其互联网和现代通信技术出现以后，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知识含量和创造性是新型财富的典型特点。但传统的观念还处于工业革命以来的世界框架中，只看重有形的物质的财富，而对无形的非物质财富还重视不够。

　　中国人的财富观念起源于农业社会，只把在土地上劳作得到的产品看成财富，素来不看重物品的流通、资金的运作并进而把这类财富视为不义之财。商人在传统中国人眼里是奸诈的代名词。现代中国人总体的财富观念并没有多少改变。只不过，把在土地上流汗水变成了在工厂里流汗水。今日的中国，很多人的财富观念还停留在土地、劳力这种有形的财富之中，资本财富还刚刚深入部分人的内心，知识这种影响最新财富的生产要素在中国还重视不够。问题是，当世界财富的天平已经大大地向虚拟的

　　青年学者滕泰的研究表明，在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组成的新世界中，资产价值的评判标准已经有了本质变化，这里的价值不再是那种可以确定的客观价值，也不是根据人的偏好确定的主观价值，它存在于主观和客观之间，它的价值的确定一方面取决于它所在的参照系统，另一方面取决于特定时间下人们对这个参照系的认识。“人类的认识不仅能够改变财富的价值，更重要的是人类的思维还能够创造价值。”

　　任何一种财富类型刚刚出现时，往往会改变世界财富的分配格局。随着财富类型的变迁，各种类型的财富同台竞技，但是强势的财富往往占据主导地位，其增速远快于其他类型的财富。当新型财富已经出现时，如果人类对财富的认识还处于低级阶段，落后的财富意识会阻碍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在新财富观念看来，信息产业和知识产品的价值将远远高于简单的制造劳动和农业劳作，对于资本市场也将不再将其看作投机的价值，而会把它当作跟实体经济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部分来对待。因为娴熟资本市场的规则和心理，将获得实实在在的财富。

　　面对新型财富类型，一个国家首先需要更新财富观念，同时也需要在制度上做出相应的变革。鉴于新财富的估值已经没有了确定的标准，更加强化了认识和观念变革的重要性。人类财富的类型和制度的发展从来相辅相成，或者相互促进，也可能相互阻碍。财富类型的发展是以人类信用为基础的，信用则从具体、看得见的东西向抽象、看不见的方向发展。新财富类型更多取决于看不见的制度保证，更多仰赖于人们内在的诚信。

　　环顾今天的中国，信用意识、诚信机制仍大大欠缺，而以诚信、契约意识为基础的新财富观念如果不能成为主流，如果知识界和传播界不下大功夫传布新财富观念，那么，中国将会长期停留在靠苦力赚钱的尴尬境地中。

　　对于转型中的中国来说，财富观念的变化可能胜过几千万劳动大军的辛勤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