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请问李荣融主任 前门怎么开后门真能关吗

　　徐冰

　　“和往年不同的是，李荣融没有列出获得A级的企业名单，倒是将考核不合格的企业和降级的企业来了个逐一点名。”———也许厌烦了“开会总结重在表扬”的习惯性做法，15日国资委召开的中央企业负责人会议，的确给媒体提供了许多颇具新闻价值的兴奋点。根据国资委公布的统计数据，在2005年度166家央企负责人业绩考核工作中，有15家企业因为各种原因被降级或扣分，共有19家央企负责人薪酬水平出现下降。

　　自3年前国资委挂牌，这也许是国资委首次较全面地公布央企的经营状况。3年前，李荣融履新之时曾承诺，用3年时间建立起新的国有资产监管体制的基本框架。此次国资委公布相关数据，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国资委对央企改革的紧迫感。由此，正如李荣融在这次会议上所表示的，最多三年，国资委的账本要做到向社会公开”，不妨将此看作是国资委为央企的下一步改革提出了时间表。

　　从总体分析，此次会议最重要的信息并不是国资监管体制的阶段性总结，也不是公布2005年业绩考核落后的央企名单，而是传达了国资委对央企薪酬改革的最新态度。

　　据报道，针对部分国有企业员工的收入分配问题，李荣融在这次央企负责人会议上首次表态，支持国家电网公司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积极推进薪酬制度改革。他指出，央企的薪酬制度改革必须坚持前门开”、“后门关”两个原则。

　　所谓“前门开”是：第一，央企处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面临各类所有制企业对人才的争夺，其薪酬水平必须符合市场机制运作原则，有利于吸引和留住优秀人才；第二，企业的薪酬水平要与其竞争力相适应。任何企业都必须控制好人工成本，使企业和产品保持较强的竞争力，央企也不例外；第三，要按照建设

和谐社会的要求，处理好国家、企业和个人的关系，这方面央企要发挥表率作用。所谓“后门关”则是指：在强化激励的同时，对国有企业也要建立健全约束机制。

　　需要引起注意的是“前门开”之中的第三条。在国家薪酬改革的大背景下，在对

垄断行业薪酬改革的全民关注中，这个“第三”，无疑表明了国资委对改革的呼应。假如不是仅仅出于政治正确的考虑，是否可以认为国资委对央企定位作出了最新表述？在要求央企真正成为市场主体的改革过程中，央企的公共属性出现了偏离。这使得央企遭遇到了最严重的公众指责：它们不仅常常无视其公共性，还往往挟国有以及国家政策的便利，成为吃“偏饭”的市场逐利者。

　　如果国资委有意对这种偏离予以校正，倒不失为一个进步。可是，要让央企既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又不抛弃公共性，不仅对央企，对国资委实际上也是个重大考验。人们有理由怀疑，在目前的监管与公司治理水准下，国资委以及央企是否能够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微妙分寸。

　　这种怀疑，同样可以从“前门开”的第一条找到蛛丝马迹。虽然在表述上看不出多少问题，央企的薪酬水平，也确实“必须符合市场机制运作原则”，但央企的“人才”，尤其是央企高管亦官亦商的身份，不能不使人们追问，其所谓的“市场定价”，究竟由哪个市场来形成？

　　虽然央企的业绩考核规定了其薪酬是以实现利润为主要挂钩指标，但央企以及其高管如果没有真正的“市场定价”，又如何确定央企的利润哪些是由其特殊的身份所致、哪些由其自身的努力得来。

　　这个问题不新鲜，却是央企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之一。实际上，它们也关系到李荣融主任的“后门关”，也即如何建立健全国有企业的约束机制。“前门开后门关”，形象的比喻，一方面可以理解为国资委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另一方面却也让人产生疑问：后门真能关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