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擎：用实质性的教育改革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肖擎

　　中科大常务副校长侯建国在近日召开的该校学位与研究生教育第四次工作会议上说，“目前，国内大学教育高中化、研究生教育本科化的趋势已经出现。”这一番言论引起人们广泛关注。有数据显示，过去10年，我国研究生数量大幅增加。但随之而来的就业压力，让这些高学历人才也开始饱受争议，对研究生教育的负面评价层出不穷。(7月17日《中国青年报》)

　　侯副校长戳破了当前高等教育的一层窗户纸，即伴随着教育形态的膨胀，教育质量将越来越低，学历价值将严重缩水。一个大学领导的内部发言之所以引发如此多的关注，如果不是因为他本人的影响大，就是他所评价的事情本身就足够吸引人。高等教育在最近几年饱受质疑，不仅仅因为学费高涨、唯论文化倾向严重、浮躁味道日益浓烈这些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衬托高等教育价值的就业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就业讲高等教育推上了风口浪尖。人们关心生存手段，知识就必然成为人们没有心思付诸的第二追求，社会信心普遍遭受打击也就成为必然。

　　教育部门任何时候都不会承认教育的政策性弊病，像扩招政策的出台，而只是希望通过一些补救措施维持教育系统的稳定。在这种情况下，针对高教弊端的改革和建议大多浮于表面。教育部门的改革主要集中于招生制度、课程设置、科学研究、论文答辩等人才培养的主要环节，因为这些改革具有一定的专业性，人们往往无法对它们的效果提出疑问，而只能从自己的亲身经历出发，通过自己的子女是否在人格培养和知识积累上有所收获来反观高教效果。也正因为此，教育改革通常不涉及关键领域，比如尽管有限制扩招的政策，但每个学校仍然有寻租空间，教改措施很多，但局面仍然不见好转。

　　其实，“本科教育高中化，研究生教育本科化”并不是自侯副校长始。在一些考研网站上，有很多学生早就发出“本科教育高中化”的感慨，而且这种话语表达早已在学生群体当中悄然传递，有一些学校的负责人则公然指出，教育扩招所要达到的就是“本科教育高中化”的递减效果。他们的说法是博士教育将成为最后一块圣地，除了博士学历仍然要高价出售、限量出售外，本科生和研究生都可以批零兼营。一个可见的事实是，现在本科生、研究生的学费有所下降，但博士生的学费却水涨船高，越来越让人承受不起。这些都说明，学生直观且富有建设性的话语言论通常不会受到重视，而一个重点大学的校长发表同样的言论，就能倍受关注，成为话语中心。

　　看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教改思想，其实早就落后于人们对教育的直观感受，根本原因是教育部门并不存在直接利益诉求。从很大程度上讲，我们现在的教育反思与改革还主要是从行政角度考虑维护社会稳定，而不是通过实质性的改革促进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