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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惠湘
2005 年的时候,雅戈尔董事长李如成发表言论,说雅戈尔不再考虑聘请职业经理人了,从媒体的表述看,似乎李如成备尝使用职业经理人之苦,有苦不堪言的感觉。
而相同时期,为数不少的中国企业,它们的领导人也纷纷表达对聘请职业经理人的疑虑
或者不信任。而另一面,例如浙江的均瑶集团、陈天桥的盛大,依旧在进行职业经理人的尝试。中国平安保险公司、联想集团的职业经理人使用则取得了积极的成果、同时,一批职业经理人在自己的创新尝试中败下阵来。前几年的吴士宏、张醒生,近些年的一些不甚知名的职业经理人下岗,再次说明职业经理人实践的艰辛。
在浙江的许多民营企业中,今天依旧是创业领导人或者家族成员在打理公司事务。我并不反对家族公司。反而,那些后继有人的家族公司可能是幸运的。至少在企业还相对幼稚的这个阶段以及市场环境还不够健康的时候。家族不家族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是规矩好不好,以及每一位家族成员的角色意识与行为怎样。其实,这也是一个家族企业职业化的课题。
那么,到底职业经理人怎么了?到底职业经理人怎样才能职业?它绝不简单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本身的问题,为什么那些跨国企业的中国公司能够把职业经理人用好?为什么平安保险公司能够把职业经理人用好?其中有什么奥妙?这里面涉及一个近乎古老的话题。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全中国很多人都不理解一件事情。一些二流的中国人才移民美国并做出了一流成绩,而一些一流人才留在国内却碌碌无为。当时我们也不理解,不平衡。我们甚至觉得自己的国家埋没人才。好在这之后,中国一直在按照正确的方向进步。而今天中国企业关于职业经理人的困惑与当年那个古老问题是有相通之处的。
首先，职业经理人问题是一个系统性问题。譬如说它关系到这个企业是否职业。如果你这个企业本身的职业化水准很低,而你又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这就好比游击队中来了一个正规军,中国足球俱乐部引进了一位世界级球星。我们不敢说绝对不能成功。但能够成功的绝对是个别。组织不职业,职业经理人也职业不起来。然后，还有经理人或者叫投资人的职业化问题。中国企业创业领导人当中,90%以上的人还是一种CEO心态和原始阶段的资本家心态。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对企业的熟悉与能力,更愿意自己操作。他们不太会放心请来的职业经理人。另外,原始资本家心态会使他们觉得职业经理人是自己雇的,凡事你听我的好了。中国缺乏职业董事长,所以职业经理人也职业不起来。我遇到过一些中国企业领导人,他们会抱怨自己的部下职业化水平太低。但是他们也许从未检讨过自己的职业化水平。这就很悲哀了。因为我们难以想象,一个职业化水平不高的领导人,他能够带领一支职业化队伍？一部分中国企业的创业领导人存有较强的封建意识，他们觉得企业是自己的，因此会比较放任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职业经理人怎样职业呢?很难。
最后是职业经理人自身问题。在中国企业做职业经理人你不能就想着做职业,要想着做事业。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个不职业的组织和一群不职业的人。只有当你抱着事业经理人的心态与韧劲之后,你才有可能成为成功的职业经理人。取法其上得其中,也许这也是规律吧。(作者为北京丰收企业管理顾问公司董事长，CEO·飞行日记每逢周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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